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將軍的女兒 | 上頁 下頁
六五


  「嗯,我瞭解得越多,就越發現穆爾上校殺死他下屬的動機很小。換句話說,我知道其他人可能有更強烈的動機。」

  肯特看上去很惱怒,他說:「保羅,我明白你們的調查到了關鍵時刻,其他人也會這樣做。但是如果錯過了這一刻,現在放過了穆爾,以後證明了他是殺人犯而被聯邦調查局逮捕了,那麼你們就顯得太笨了。」

  「我明白,比爾。但如果我逮捕了他而他不是殺人犯,那可比笨還要糟糕。」

  我轉過身,沿著大廳朝我們的辦公室走去。辛西婭跟上來,但肯特沒有跟來。

  我們的辦公室裡放著一堆白色的電話留言條,一捆法醫和驗屍官的報告,還有其他一些標著「讀後簽名」的內部備忘錄,其中一半與我無關。

  我坐下來打開安·坎貝爾的醫療檔案。她在軍隊期間的病歷非常薄,這使我相信她是找地方醫生看病的。不過,裡面有一份婦科醫生的報告,日期是她進西點的體檢時間。一個醫生寫道:「H.完好無損。」我把它拿給辛西婭看,問她:「這是不是說處女膜完好無損?」

  「是的,完整,沒有破裂。不過,這不是處女的絕對證據,也許只是沒損傷到處女膜罷了。」

  「那麼我們可以排除在她兒童時代她父親強姦過她的可能性了。」

  「嗯,可以。但我們不能排除其他形式的性虐待。」她又說,「不過穆爾上校說的好像與事實沾點兒邊。不論她父親對她幹了什麼,他是在她進西點的第二年幹的。我懷疑他是否能強姦她20歲的女兒……但有趣的是她進西點的時候很可能還是一個處女。那裡面還有其他婦科醫生的報告嗎?」

  我翻了翻,但沒有找到。我說:「很奇怪,它們不見了。我認為只要可能,她都是請私人醫生看病的。」

  「是的。不用費大勁你就能找到一個婦科醫生。」她想了一會兒,然後說:「為什麼我覺得不論她在西點發生了什麼事,都和性行為有關呢?」

  「因為這很符合情理,與某種以牙還牙的行為有關。」

  「我們知道這事與她父親有關……也許他強迫她跟某個高級軍官,或者可能……」

  「對。我們接近實質了。不過,還是讓我們多瞭解一些之後再說。」我把醫療檔案給了辛西婭說,「看看檔案後邊一部分的精神病醫生的報告。」

  貝克走進來了。我把她介紹給辛西婭,但她們已經見過面了。我問貝克:「你怎麼想?」

  「長官,關於什麼?」

  「誰幹的?」

  她聳了聳肩。

  辛西婭放下檔案,抬起頭來問:「是她的一個男朋友還是陌生人?」

  她想了一會兒回答說:「一個男朋友。」貝克又說:「不過她有很多。」

  「真的嗎?」我問她,「憲兵司令辦公室或者其他什麼人要你提供這個案子的情況了嗎?」

  「是的,長官。」

  「誰?」

  「噢,昨天一整天和今天早晨我都在為你們做電話記錄。所有的人都在提問題。一個是穆爾上校,死者的上司;加上福勒上校,將軍的副官;鮑爾斯少校,基地犯罪調查處的司令;米德蘭的亞德利局長和一大群其他人,包括記者。我把所有的電話都寫在紙條上了。」

  「他們都很愛管閒事嗎?」

  「是的,長官。但我只說讓他們找你們倆談。」

  「很好。告訴我,憲兵司令辦公室有人說過什麼我們應該瞭解的事嗎?」

  貝克明白了我的問題,仔細考慮了一下,然後說:「這兒散佈著許多閒話,許多謊言和流言蜚語。」

  「好的。貝克,我已經瞭解到這一點。我這裡有個特殊的問題,我向你保證,我將不僅不提你的名字,還可以將你送到世界上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夏威夷、日本、德國、加利福尼亞。你隨便說,好嗎?」

  「是,長官……」

  「先同我談談肯特上校吧。辦公室周圍有什麼議論嗎?」

  她清了清嗓子,說:「噢……總是有謊言說肯特上校和坎貝爾上尉。」

  「有性行為。這我們知道。還有什麼嗎?」

  「嗯,就這些了。」

  「你駐紮在這個基地有多久了?」

  「只有幾個月。」

  「你認為肯特愛上她了嗎?」

  她聳聳肩。「沒人這麼說。我的意思是因為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總表現得很冷淡,所以說不準,不過可以看出,他們之間有什麼事。」

  「安會到他這兒的辦公室來嗎?」

  「有時來,常常是在白天。晚上,肯特會去她的辦公室。憲兵巡邏隊看到過他的汽車駛向心理訓練學校。他們用電臺發出滴滴的信號,你知道,他們說的是『色狼6號正在向蜜糖1號前進』之類的話。這是一種玩笑,你知道,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肯特上校總是監聽他自己車上的電臺,他發現這些偽裝的呼叫信號指的是他跟坎貝爾上尉,但是呼叫的人從不說出他們自己的身份,而且總是把他們的聲音偽裝起來,所以他對這些人無能為力。不管怎樣,我認為他不會去做什麼,因為那只會使流言更盛。」她又說:「在一個小地方做了什麼事而不被發覺很難,況且有憲兵隊在,這樣的事他們見得多了。但如果不違犯法律,不違背常規,他們不會干涉太多的,更何況事情與高級軍官有關。」她又加上一句:「特別是如果那人是他們的上司。」

  嗯,我真高興詢問了貝克。我還有另外一個問題:「貝克,坎貝爾上尉被殺的那天晚上,她是值班軍官,你知道嗎?」

  「我知道。」

  「坎貝爾上尉值夜班,肯特上校就工作到很晚。他有這習慣嗎?」

  「嗯……我聽說是這樣的。」

  「你知道她被殺的那天晚上肯特上校是否在這兒?」

  「他在。雖然我當時不在這兒,不過周圍的人都說他是晚上6點離開辦公室的,9點又回來了,然後一直工作到午夜才離開。值班的人說看見他坐在他的小汽車裡開過基地總部,然後向貝薩尼山他的住處開去。」

  「我明白了。人人都知道肯特夫人出城了嗎?」

  「是的,長官。」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