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將軍的女兒 | 上頁 下頁
三九


  「嗯。不過我認為他是查清安·坎貝爾被殺原因的關鍵人物。」

  「很可能。」我問她:「你把他當成嫌疑犯嗎?」

  「不。主要是調查,為了能順利進行,我們得讓他講下去。不過我們倆私下裡可以把他當作嫌疑犯。」

  「特別是,如果洗手池內的頭髮被證明是他的……」我指出這一點。

  「他的動機是什麼呢?」辛西婭問。

  「嗯,不會是傳統的性嫉妒。」

  「你相信他從沒跟她睡過覺,甚至沒向她提過下流的要求嗎?」

  「我相信。這正顯示出他的病態。」

  「這倒是個有趣的觀點。和男人接觸越多,我學到的東西越多。」

  「這對你有好處。你覺得他的動機會是什麼呢?」

  「噢,我同意你說的穆爾上校在某種程度上是個無性人。也許,她威脅他要打破這種柏拉圖式的或大夫與病人式的關係,可他卻無法應付這事。」

  「可為什麼要這樣殺她呢?」我問。

  「我怎麼知道?我們是在這兒研究兩個精神病學家。」

  「是的。但我敢打賭穆爾知道原因。他知道安是怎樣躺在那兒死去的,就算他沒親手殺她。就我們所知,他告訴過安同陌生人在露天做愛是一種很好的療法。我聽說過這種事。」

  辛西婭點點頭。「你正在接近某種實質。」

  「那不過是存在於飛機庫裡的另一種理論。」

  一陣沉默之後,我換了個話題:「你同那個帶槍的叫什麼的少校結婚了嗎?」這件事關係到我的一生。

  她說:「結了。」我覺得她的回答缺乏熱情。

  「那麼,恭喜你。我特別為你高興,辛西婭,願生活賜予你最美好的一切。」

  「我已經提出離婚了。」

  「很好。」

  我們安靜地過了一會兒,她才說:「布魯塞爾的事發生後,我有一種犯罪感,所以我接受了他的求婚。實際上,是我急著同他結婚的,因此我們就結了。但是……他從來沒讓我忘記——他根本不信任我。你的名字被提到過一兩次。」

  「我應該有犯罪感嗎?我沒有。」

  「你不應該有。說到底他不過是一個佔有欲極強的人。」

  「你原先沒看出這一點嗎?」

  「沒有。生活在兩地的朋友,好處就在於他們生活在兩地,相距很遠,這很浪漫。生活在一起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敢說你一定是拼命討好他了。」

  「如果這是諷刺,那麼你錯了。我是盡力讓他滿意,但是每次我被派出執行任務,他都大發脾氣,而每次執行任務回來,他又審問我。我不喜歡被人審問。」

  「沒人喜歡。」

  「為了他,我從沒幹過蠢事。」

  「喔,有一次吧。」

  「你懂我的意思。所以不管怎樣,我認為軍人生活和婚姻生活不能兩全齊美。他想讓我辭職,我不同意。他暴跳如雷,我不得不拔槍對著他。」

  「我的天哪!你很幸運,他沒馬上拿槍再對著你,就像那次拿槍對著我一樣。」

  「啊,他怎麼沒幹?只不過幾個月前我就把他槍上的撞針取出來了。你看,這多麼無聊,甚至我一談起此事就很苦惱。但是我想至少應該同你談談從布魯塞爾到現在的生活情況。」

  「謝謝你。他把撞針放回槍裡去了嗎?」

  她笑了。「他挺不錯,很通情達理地接受了這一切。他已經厭倦了嫉妒帶給他的折磨。現在,他在事業上又走上了正道,而且有了女朋友。」

  我們安靜地駕車跑完最後一英里路,然後我說:「車就停在這兒吧,關掉車燈和發動機。」

  晴朗的藍天上,月光如水。溫度已經下降,儘管有點潮濕,但依然比較舒服。這是一個很美的夜晚,一個很適於去鄉間浪漫約會的夜晚。我聽到了夜鶯的歌聲和松林中輕風的低語。我說:「我不僅是想起你,而且是很想念你。」

  「我知道。我也一樣。」

  我點點頭。「難道我們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我們要分道揚鑣呢?」

  她聳了聳肩。「也許我們只是把事情弄糟了。」她接著說:「我原希望你……唉,那已是過去的事了。」

  「你原希望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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