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將軍的女兒 | 上頁 下頁 | |
四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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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希望你拒絕接受我當時斷絕關係的決定。我原希望你把我從他身邊帶走。」 「那不是我的風格,辛西婭。我尊重你做的決定。」 「啊,上帝。保羅,你是個十分機敏的偵探,不是嗎?你能在100碼之外看透一個殺人犯的心思,在一眨眼的功夫識破一個說謊者。但是你不懂怎樣瞭解你自己,而且你根本就不瞭解女人。」 我坐在那兒,就像一個白癡,知道她說得很對,然而我十分茫然。我雖然自己有自己內心的感受,可卻無法表達或者根本不願意說出我的感情。我很想說:「辛西婭,我愛你,我一直愛著你。我會繼續愛你,跟我走吧。」但是我說不出口,於是我緩慢而審慎地說:「我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同意你的話,我正在努力,我們會解決的。」 她握著我的手說:「可憐的保羅,我使你很緊張嗎?」 「是的。」 「你不喜歡這種感受,是嗎?」 「是的。」 她緊緊地握著我的手。「但我看到你比去年在布魯塞爾時有了一些進步。」 「我正在努力。」 「你在考驗我的耐心。」 「我們會好的。」 「好吧。」她靠過身子來輕輕地吻了我,然後鬆開我的手,說:「現在做什麼?」 「我們開始工作吧。」我打開了車門。 「這裡不是第6步槍射擊場。」 「對。這是第5射擊場。」 「我們為什麼在這兒下車?」 「帶上手電。」我下了車,她也跟著下車。 第十六章 我們拉開幾英尺的距離站著聽了一會兒,逐漸適應了黑暗,分清了夜色中的各種景物。這種方法我們是從學校裡學來的。 我說:「有種想法一直在我腦子裡徘徊。一等兵羅賓斯在2點17分時看到的車前燈燈光並不是安·坎貝爾的車燈射出的。的確像你說的那樣,她駛向第6步槍射擊場時並沒有開前燈。當然,她知道衛兵在哪兒站崗,她不想引起他們的注意。她大約就在這兒關掉了車燈,在黑暗中駛完了餘下的路。在這樣的月光下開車不開燈也不成問題。她一點鐘從司令部聖·約翰中士那兒離開,就直接到這兒來見什麼人。其他哨所沒人看到過她,原因就在這兒。這樣分析合乎邏輯嗎?」 「如果你把這看成是一次事先訂好的約會,那麼到目前為止還合乎邏輯。」 「讓我們假定是這樣。她可以在短短的15分鐘內趕到這兒。」 「可能。」 「好。」我想把此事理出個頭緒來,於是繼續假定說,「那個人也許先到了這兒。」 「為什麼?」 「因為是她讓他這麼做的。她知道自己可能會被司令部的什麼事纏住,就從基地司令部打電話給那人個:『12點半以前到那兒,等著我。』」 「有道理。」 「那麼,她要見的那個人也許原本沒有什麼理由或什麼事情需要到這兒來,所以他也許是開了輛小卡車來的。因為他知道哨所就設在這條路上,所以為了避開哨兵的視線,他把車開到這兒——第5射擊場,然後向左開下了公路。」我們離開大路走進了一個礫石鋪的停車場。 我對辛西婭說:「到第4和第6射擊場的人也可以使用這個停車場。軍車就是停在這兒,讓去3個射擊場的人在這裡下車,然後調頭開走。人們就從這兒走向各自的射擊場。我過去在這兒時就是這樣。」 「只是他們不再用舊式步槍了。」 「對。為了避免留下車印,那個傢伙把車開上礫石地面。你跟我來。」我們走過礫石停車場,上面有著雜亂無章的數十條車轍印,然而,沒有一條能被清晰地拍下來或分辨出來。當我們走過第5步槍射擊場的露天看臺時,礫石變薄了,借著手電筒的光我們能夠分辨出不該在那兒出現的卡車或小轎車的車轍印。這組車轍印一直延續到一排低矮的松樹旁,然後消失了。我說:「任何車停在這兒,從路上都無法看到,但他還是留下了車印。」 「保羅,這真不可思議。這些車轍印也許就是罪犯留下的。」 「這些車轍印可能就是那個等在這兒見安的人留下的。他不想讓憲兵巡邏隊看見他的車,也不想讓一點鐘左右經過這兒的送兵車看見。那輛送兵車是送一等兵羅賓斯到一公里外的彈藥庫上崗的。那人一點鐘以前把車停在這兒,然後往回走到第6步槍射擊場,再進廁所等著。等待的時候,他也許用過廁所,也許洗過臉和手,留下了用水的痕跡和頭髮。迄今為止還合邏輯吧?」 「是的。」 「我們走。」我和辛西婭找到了往回的小徑。這條用小圓木一個挨一個鋪成的小徑,在軍隊裡被稱做木頭路。路面上沒有留下腳印。我們沿著這條路走了大約100米,穿過灌木叢,一直走到第6射擊場廁所的後面,才停了下來。「好了。那傢伙就等在這兒,在廁所裡面或者在附近。他首先看到的就是去彈藥庫送羅賓斯上崗的卡車開了過去,過了一會兒,卡車又開了回來。卡車沒有一直沿著去基地中心的路,而是拐向通往喬丹機場的路,去送哨兵到飛機庫換崗,不然,這車也許會遇上迎面開來的安·坎貝爾的車。這是根據我住在這兒時的情形設想出來的。所以,安·坎貝爾可能沒和送兵車相遇,而是直接開車到了第6射擊場。基於某種考慮,她熄滅了車燈,把車停在了我們在路上找到的那個地方。這樣講行嗎?」 「可以。但這全是推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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