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荒島奪命案 | 上頁 下頁
一〇六


  「我也不清楚。還是你繼續講下去吧。」

  她又回頭膘了我一眼,然後從海灣那邊轉回身來,繼續往前走。她說:「我們後來搜查了戈登夫婦住處北面的一片沼澤地,我們發現一個地方曾經有艘船被拖進蘆葦叢。」

  「是嗎?幹得好!」

  「謝謝你的誇獎,」她說:「很可能有人乘一艘淺水船從那條路上來。星期一的漲潮是在下午七點零二分,所以在下午五點三十分臨近漲潮的時候,戈登家的房子北邊的那片沼澤地可能會有兩英尺的水,一條淺水船肯定能在那時穿過蘆葦叢,而且絕對不會有人看到船上的人的。」

  「真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因為你總是把時間花在想這些俏皮話上了。」

  「事實上,我那些話也不是刻意要講的。」

  她繼續說道:「我不能肯定蘆葦叢中一定有條船,但事情看起來就是這樣的。因為這些蘆葦是最近才被折斷的。湖底的淤泥上倒是沒有什麼船的痕跡,但是自血案發生以來已經漲了八次潮了,淤泥中即使有痕跡也早巳被潮水沖刷掉了。」

  我點點頭說:「唉,這跟曼哈頓市區的兇殺案的區別實在是太大了。什麼蘆葦叢、沼澤地、淤泥、底部浸有子彈的又大又深的海灣,這聽起來就像是育空河上的警察隊長普雷斯頓的故事。」

  「你知道我講的是什麼。你這個自作聰明的討厭鬼!」

  「對不起——」

  「好了,我已經同麥克斯談過了。他對你處處刁難弗雷德裡克·托賓感到很惱火。」

  「去他媽的麥克斯!」她看了我一眼,說:「我已經在麥克斯面前幫你說好話了。」

  「非常感謝。」

  她問我:「你從弗雷德裡克·托賓那兒學到什麼了嗎?」

  「如果有的話,都學到手了。比如說如何舒展枝葉,如何讓酒桶裡的溶液將葡萄皮浸透,還有什麼……?」

  「我該見他一面嗎?」

  我想了一會兒,說:「是的,他值得一見。」

  「你不繪我一點提示為什麼我應該去見他呢?」

  「我會的,但現在不是時候。不過,你最好別往毒品、細菌、疫苗啊或與戈登夫婦的工作有關的方面去想。」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後開口問道:「你肯定嗎?」

  「我會騙你嗎?」會嗎?

  「那犯罪動機是什麼?」

  「我發現自己是在吊你的胃口。吊起來了嗎?」

  她看著我,幾乎有些開玩笑性質地猜問:「羅曼史?性?妒忌?」

  「不對!」

  「威利的那片地?」

  「那是其中的一部分。」

  她又陷入了沉思。

  我們現在又回到了我叔叔的產業上了,我們在靠近碼頭的地方停下。我們現在幾乎是面對面地站著,雙手都插在各自的夾克衫的口袋裡。我正在試圖弄清楚在有愛瑪為參照物的情況下,我對面前的這個女人有什麼感情,而貝思則正在考慮是誰殺害了戈登夫婦。我突然覺得等此案了結之後,我們都得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以及這份感情是為誰而懷。

  貝思說:「選一塊石頭,盡你最大的努力打一次水漂。」

  「比賽嗎?」

  「當然。」

  「獎品是什麼?」

  「別急,你贏不了我的。」

  「好吧。我們是不是有些過於自信了?」我找到了一塊相當不錯的水漂石,一塊圓形的石頭,底部是平的,而上面是凹形的,並有著完美的翼面。我就當自己現在是處在比分為三比二的劣勢之下,來做關鍵的最後一擲。我揮動著手臂,突然一松,石頭擊了一下水面,然後又向前滑了一段距離,然後又激水,又滑水,激水,滑水,再激水,再滑水,然後才沉了下去。好極了!「共四下!」我怕她沒數。

  這時,她也已經找到了一塊好石頭,比我那塊稍大一點,兩邊都是凹進去的。估計這又是另一種理論。她脫下夾克杉遞給我,然後舉手揚起那塊石頭。我不知道她是否將我當成了浮在水面的假想敵,只見她手一松,石子便飛了出去。

  石子在水面擊了四次,正當它要沉下去的時候,一個小漣漪順勢報了它一下,於是它在水面又滑了一次才沉下去。

  貝思擦了擦手,從我手中拿過她的夾克衫。

  「真棒!」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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