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荒島奪命案 | 上頁 下頁
一〇〇


  她伸手進去把這只用粉紅色包裝紙紮著的夜壺拿了出來:「這是……?」

  我突然感到一陣苦惱,要是古董店的那個老傢伙弄錯了怎麼辦?她會不會把愛瑪·懷特斯通當成了別人?「喂,等等,」我說:「我看你還是別拆為妙。」

  現在其他的顧客都朝我們這邊看了,他們都帶著好奇而又多管閒事的神色,有的人還向我們微笑。

  愛瑪拆掉那些包裝紙,於是那只描畫著粉紅色玫瑰的夜壺就赫然呈現在我們面前了。愛瑪抓住那個把手,仔細端詳。

  這時周圍有人抽了一口冷氣,至少我聽起來是如此。還有人在竊笑。

  愛瑪說:「這真是太漂亮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的?」

  「就憑我是個偵探。」我順口胡謅了一句。

  她一邊翻來覆去把玩著這只夜壺,帶著欣賞的神色,一邊卻看著制陶者的印記。

  這時,侍者走過來說:「要是你們需要的話,後面還有個休息室。」

  我們都不禁咯咯地笑了起來。愛瑪說她要在裡面種上一些微型玫瑰,我說這樣絕對能防止人們坐在它上面了。在開了一通這種無聊的玩笑後,我們就開始了晚餐。

  這頓晚飯吃得很開心,我們一邊聊天,一邊欣賞海灣的夜景。

  她問我是否還要和她共度良宵,這也是我所想的。她打開皮包,給我看裡面的一支牙刷和一條內褲,說:「瞧,我已經準備好了。」

  這時那個滑稽搞笑的使者碰巧又在我們旁邊,他問我們:「你們還要喝咖啡嗎?還是要急著回家?」

  在我們駛回馬蒂塔克的路上,我突然有一種莫名的預感:這一切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不管是這件案子,還是我同愛瑪的關係,或是與貝思,甚至還有我的工作。現在我就感到了風暴來臨前的那種平靜。

  24

  第二天早上,我還在穿衣服,門鈴就響了。我想,樓下的愛瑪會去開門的。

  我穿好衣服,棕色的寬鬆褲,帶條紋的牛津衫,外加一件藍色的便裝,還有一雙帆布便鞋,裡面沒穿襪子。這就是沿海城市居民的標準打扮。在曼哈頓,不穿襪子的人們也帶著警徽,但在這裡是屬￿相當時髦的裝束了。

  十分鐘後我下樓來,發現愛瑪·懷特斯通正在和貝思·彭羅斯在廚房間一起喝咖啡。哇塞!

  在那種場面就需要明白該怎麼做了。我對貝思說:「早安,彭羅斯偵探!」

  貝思也說:「早上好!」我對愛瑪說:「這是我的搭檔貝思·彭羅斯偵探,我猜你們已經見過了吧。」

  愛瑪說;「你看,我們正在一起喝咖啡呢。」

  我別有用意地對貝思說:「我還以為要過段時間才能見到你呢。」

  貝思說:「我改變計劃了。昨晚我曾給你打了一個電話留言。」

  「對不起,我忘了查留言了。」

  這時愛瑪起身說:「對不起,我得去工作了。」

  我說:「噢,我開車送你去。」

  這時貝思也知趣地起身說:「我也得走了。我只是順便來取那份反映戈登夫婦的財務狀況的電腦打印單的。如果在你這兒的話,我現在就想把它帶走。」

  愛瑪對我們兩人說:「你們都給我坐下。你們有公事要幹。」她走向門口:「我會叫華倫來送我一程的,他就住在附近。對了,我這兩天會一直呆在我的公寓裡。」她走出廚房,眼睛也沒看我一下。

  我對貝思說:「她是匹克尼克歷史協會的主席。」

  「是嗎?她幹這個工作可嫌年輕了一點。」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貝思說:「我總覺得,出於禮貌,我應該向你通報一下那邊的情況。」

  「你不欠我任何人情。」

  「但是,你對我幫助很大。」

  「謝謝。」

  我們倆都站在那兒,我喝著我的咖啡,她也喝完了她那一杯,放好勺子和餐巾,似乎她馬上就要離開。這時我看到她的椅子邊上有只行李箱。我說:「坐下吧。」

  「我得走了。」

  「再來一杯咖啡吧。」

  「好吧。」她為自己再倒了一杯咖啡,並在我的對面坐下。她說:「你今天穿得非常整齊。」

  「我正試圖改變自己的形象,以前投人拿我當回事。」她今天穿了套定做的服裝,是海軍藍的,裡面還有件白襯衫,她看上去非常的賞心悅目,尤其是那清亮的眼神。我說:「你今天看上去也很美。」

  「謝謝,我不過是衣服穿得好了吧。」

  「也是。」這雖然有點兒苛刻,但也確是我的真實看法。我不知道她對我剛才那位客人有何想法,或許她什麼也沒有多想。在我對她的那點感情衝動過去以後,我就提醒自己她在工作上曾毫不留情的甩掉過我,而現在她卻又回來找我了。

  我不知道是否該告訴她我已經取得了一些重要進展,更確切地說,我已經找到了這起雙重謀殺案的動機。而且弗雷德裡克·托賓確有重大嫌疑。我可能錯了。事實上,這種事情耽擱了那麼久,我也不那麼肯定弗雷德裡克·托賓就是殺害戈登夫婦的兇手了。他可能隱瞞了很多信息,但是扣動扳機的可能另有其人,比如說保羅·史蒂文斯。

  我現在想知道貝思手中是否有一些對我有用的信息,而我手中絕對有她感興趣的東西,這很可能會演變成一場友好的爭論。第一會合。我說:「麥克斯終止了我為南侯德鎮服務的資格。」

  「我知道。」

  「所以,我認為我不應該私地裡探聽警方的任何機密。」

  「你是真不想知道呢,還是在鬧閻脾氣而已?」

  「兼而有之。」

  她把玩著咖啡勺子,然後說:「我很佩服你的看法和洞察力。」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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