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荒島奪命案 | 上頁 下頁
九四


  她接著敘述道:「事實上,愛默特並非是名好律師,他以為只要奇德去波土頓自首就能得到公平處置。事實上,貝拉蒙特托愛默特給奇德捎去一封信,信上說,」愛瑪拿起她面前的一份複印文件讀到:「我已經同陛下的議會商討過了,他們的意見是如果您真如您自己聲稱的那般清白無辜的話,您完全可以放心地到這裡來。我對您本人沒有任何懷疑,我只會向陛下求情,讓他寬怨您。」

  「宮廷謊言。」

  愛瑪點點頭,繼續讀貝拉蒙特的信:「我向您發誓我會遵守諾言,而且我事先申明對你帶來的那批金銀財寶,我非但不會動一絲一毫,我會根據議會的建議將它們留在一個值得信賴的人那裡,等候英王的命令再做處置。」

  愛瑪抬頭望著我問:「這份東西能將你騙到波士頓來聽候絞刑的指控嗎?」

  「我不會,我是個紐約人,能在一公里之外就聞到一隻耗子氣味。」

  「威廉·奇德也不會。他是個紐約人,又是個蘇格蘭人。但他又能怎麼辦呢?在曼哈頓,他還是個擁有相當資產的紳士,他的妻子和兩個孩子都在那艘單桅杆船上,而且他堅信自己是無辜的。更重要的是,他有錢,其中的三分之一在加勒比,但其餘的都在船上。他希望能用這批財寶來換取自己的性命。」

  我點點頭,真有趣,三百年來,世態人情的變化竟是如此之小。在這件事中,政府雇用了此人為他們做一些肮髒的勾當,他做了其中一部分工作,但由於偶然的失誤,他給政府捅了個政治上的麻煩,於是政府不但要取回自己的錢,同時還想謀得他應得的那部分,所以政府誣陷他,最後將他送上絞架。但即使政府這樣做,大部分錢還是投能流人政府的腰包。

  「同時,奇德讓他的船一直在海灣裡來回航行,從牡蠣灣到嘉丁納島,直至布洛克島。在此期間,他的船也慢慢的變輕了。」

  「他在埋寶嗎?」

  「似乎是這樣的。而且這也是關於寶藏傳奇的來源。」她說:「他的船上有著價值一千萬甚至是一千五百萬的金銀財寶,而他知道自己隨時有可能在海上被捕。他的船上裝有四門炮,雖說船身很輕快,可終究無法與戰艦相比。要是換了你,你會怎麼做?」

  「溜之大吉。」

  「他的船上幾乎已經沒有什麼船員了,而且很快就會面臨供給短缺的問題。還有,別忘了他的妻兒都在船上。」

  「但是他有錢啊,帶上足夠的錢逃跑不就行了嗎?」

  「但他沒有那麼做。他決定去自首。但他也並不傻,他決定將戰利品藏起來。要記住,這才是貝拉蒙特,那四個勳爵,還有英王本人想得到的收益。這份財寶成了奇德的救生符。」

  我點點頭,「後來他就將財寶都埋起來了?」

  「一點沒錯。在一六九九年,曼哈頓和波士頓海域之外的地方鮮有人來往。所以奇德倒是可以找到幾千個可以安全登陸埋寶的地方。」

  「就像是『奇德樹林』之類的地方。」

  「是的,還有再向東去還有一處叫做『奇德陡崖』的地方,那時海邊陡崖一部分。因為長島沒有多少岩礁。」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問道:「你是說,有一處陡崖被稱為『奇德陡崖』嗎?在哪兒?」

  「在馬蒂塔克港和東方角之間,沒人知道它的確切地點,那只是整個傳奇的一個組成部分而已。」

  「但其中的一些是真實的,不是嗎?」

  「是的,這樣才使整個傳奇更富有魅力。」

  我點點頭。這傳奇中的一部分,即「奇德陡崖」,就是促使戈登夫婦埋下威利太大那塊在陡崖上的地的真正原因。真聰明。

  愛瑪接著說:「毫無疑問,奇德在幾個不同的地點都埋了寶,可能在北約克,也可能在布洛克島,或者是在漁夫島。許多傳說中都認為他把寶藏埋在了這些地方。」

  「還有別的藏寶點嗎?」

  「據我們所知,還有一處確切的藏寶點,那就是嘉丁納島。」

  「嘉丁納島?」

  「對,這段歷史有據可查。在一六九九年六月,奇德在海上來回航行並準備與貝拉蒙特談妥交易的期間,他曾停留在嘉丁納島以補充供給。那時候這座小島被稱為懷特島,但不管是當時還是現在,這座島都是屬￿嘉丁納家族的產業。」

  「你是說,現在擁有這座島的嘉丁納家族,在一六九九年也是該島的主人?」

  「是這樣的。自從一六三九年英王查爾斯將此島賜給嘉丁納家族後,該島便一直歸他們所有。一六九九年,約翰·嘉丁納,第三代島主,同家人一起佐在島上。奇德上校的故事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嘉丁納家族傳奇的一部分。事實上,在島上有個『奇德山谷』,還有一塊標誌著約翰為奇德埋寶的地點的石碑。整個島都是私人產業。但是島的主人或許會帶上你在島上轉一圈,」她猶豫了一會兒,但還是說:「弗雷德裡克和我曾是那位紳士的座上賓。」

  我沒有對此作出任何反應,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如此說來,那兒曾埋有寶藏?」

  「是的。當威廉·奇德和他的聖安東尼奧號出現的時候,約翰·嘉丁納還駕了艘小船去看誰上了他的島。據載,這次會面是在友好的氣氛中進行的,雙方還曾交換了禮物。他們之間至少還有另一次會面,那時候奇德把好些財寶交給約翰·嘉丁納,請他代為保管。」

  我說:「奇德應該讓他給張收據。」

  「你別急,奇德做得更徹底。他對約翰·嘉丁納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要是我回來發現財寶沒有了,我就要你的命,或是你兒子的命。』」

  「這比區區一張收據管用多了。」

  愛瑪呷了口茶,看著我說:「當然,奇德再也沒有回來過。當他收到貝拉蒙特給他的又一封言辭懇切的信後,他就準備去波士頓面臨指控了。他在七月一日到達波士頓,他被允許有一個月的自由活動時間去看望親朋好友,但之後貝拉蒙特就下令逮捕他,並把他投人大牢。他的船隻和在波士頓的住宅都被徹底搜查了,找出了一袋金銀,還有一些珠寶和鑽石。這雖說是大筆財富,但它不是奇德所擁有的全部,這些財寶甚至還不足以抵銷這次緝私行動的開銷。」

  我又問道:「那嘉丁納島上的財寶如何處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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