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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更別提亞特蘭大候鳥飛行路線了。」

  「那是屬￿鳥類的。」

  「不錯。」

  在聊了一會兒後,我就自我介紹為約翰,而她也介紹自己為西蒙斯太太。我問:「南侯德歷史協會有關於海盜的記載嗎?」「當然有。但是不多。在檔案館裡有一些原始的文件和信件。我們的小博物館裡甚至還有一份懸賞海報。」

  「你有真海盜圖可以讓我借去複印一下嗎?」她微笑了。

  我又問道:「你認識弗雷德裡克·托賓嗎?」

  「誰不認識這個富比古呂底亞國王克羅伊斯一樣的人物啊!」

  「他也是南侯德歷史協會的成員嗎?當然,我說的是托賓,而不是克羅伊斯。」

  「雖然他不是,但他是個熱心的捐助者。」

  「他來過你們的檔案館嗎?」

  「我想他以前肯定來過,不過,在過去一兩年裡都沒來。」

  我點點頭。我得不斷的提醒自己,這兒不是曼哈頓,在這個總人口不到兩萬人的社區裡,雖然不能說人人都相互認識,但至少人人都知道誰認識誰。這對一個偵探來說,簡直就像是在自討苦吃。

  不管怎樣,我的又一次調查結束了。我問西蒙斯太大:「您能介紹我為懷特斯通女士買點什麼?」

  「你想花多少錢?」

  「懷特斯通女士對任何價值的東西都當之無愧。這樣吧,就五十美元吧。」

  「這恐怕……」

  「一百美元。」

  她這才微笑著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個帶大壺柄的陶瓷夜壺,上面灑滿了小玫瑰花作為點綴。她說:「愛瑪收集這些東西。」

  「您是說夜壺?」

  「她拿它們當花盆用。她可收集了不少。」

  「你敢肯定嗎?」

  「當然。這個壺可是我特意留著給她的。這是維多利亞後期製造的,正宗的英國貨。」

  「好吧,就買它吧。」

  「事實上,它的價值可遠遠大於這區區一百美元。」

  「那你說它值多少?」

  「起碼二百美元。」

  「它被人用過嗎?」

  「我想是的吧。」

  「您有古董證明嗎?」

  「當然。」

  「請您幫我包裝一下好嗎?」

  「我會將它裝人一隻漂亮的禮品袋裡。」

  「能不能在壺柄那兒打個蝴蝶結?」

  「只要您願意。」

  成交以後,我就帶著這個裝在一隻粉色的漂亮禮品袋裡的被捧上了天的夜壺離開了這家禮品店。

  之後我就去了建於一八四一年的卡橋格免費公共圖書館。它直到現在還發著與當年一樣的工資。圖書館坐落在一座村中的公共綠地的邊緣,這是一座有尖頂和護牆楔型板的大型建築物,看上去曾經是一座教堂。

  我停好車進去。在前排有個神色嚴厲的老太大透過眼鏡用她那鳥般尖銳的眼光上下打量著我。我朝她微笑著,井特地從她身邊飄然而過。

  在書庫的人口處寫著這樣一個條幅:「通向寶藏之路——讀書。」好主意。

  謝天謝地,這兒的書並沒有用電腦編排目錄。這樣,十分鐘後,我已經坐在閱覽室的一個角落裡看起了一本名叫《寶藏大全》的參考書了。

  我讀到一個名叫約翰·謝爾比的英國薩克漢姆人,他在一六七二年從馬上摔下來,跌人一個灌木叢,結果在那裡發現了一隻裝有三千五百多枚金幣的銑箱子。根據英國的法律,埋在地下的無主財寶,一經發現都歸政府所有。但是這個謝爾比卻不願將財寶交給政府,所以他以叛國罪被逮捕並斬首而死。這對美國的內務署來說,不啻為一個現成的好教材。

  我又翻閱了一下美國政府以及各州對於發現財寶的有關法律,發現基本上所有的法律都遵循這樣一條原則:「發現者喜,丟失者泣。」

  然而,有份《美國文物保護法》中卻規定,凡在聯邦政府的土地上發現的任何東西都視情況麗屬￿農業部、安全部或是內政部的秘書處的管轄範圍。更有甚者,在聯邦政府所有的土地上動士挖掘還要事先申報井請求批准,而挖出的東西卻要歸政府所有,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但是,如果你在自己的土地上發現了金銀財寶或諸如此類的東西,那它們就是屬￿你的。不過,你得證明這些財寶的原主人已不在人世,而且合法繼承人又下落不明,還有,這些東西不是偷來的。不過,即使這些東西是偷來的,只要你能證明其原有合法主人已死,或下落不明,或在當時是美國的敵人,在這樣的條件下,你還是可以合法的擁有這批財寶。最好的例子便是海盜的寶藏、贓物、地產以及諸如此類的東西。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是這麼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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