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荒島奪命案 | 上頁 下頁
八八


  我說:「托賓先生,我對自己的做法感到很抱歉,但是我實在是迫於無奈,而且我知道您那麼寬宏大量的人一定不會見怪的。」

  他打發走那位年輕女士,而他自己卻一直站著。此人頗具紳士風度,對我的貿然闖入不僅未露絲毫怒意,而且還說:「好啊,這可是個意外的驚喜啊!」

  我也喜歡他這麼講,於是我也回敬他:「對我來說,這也是個意外之喜啊!我本以為要到你的晚會上才能與你再次相見,卻沒想到我又突然想起你來了。」

  「你怎麼會突然想到我呢?」

  我心想,是在同你的前任女友做愛的時候。不過,我嘴上講的可正經多了:「我正和別人在談及此案,你也是知道的,即戈登夫婦一案,我們談著他們的為人,他們對酒的偏好,以及他們與你的交情。不知怎的,此人碰巧提起你,說你同夫婦倆很熟。於是,我就想到你了。」

  他顯然沒有往我設下的圈套裡鑽,因為他問:「這就是你來這兒的目的嗎?」

  「當然不是。」我沒有繞圈子。他背對著窗戶,站在那兒也一動不動。我繞過他的桌子,眺望著窗外,並讚歎了一句:「這兒的風景多美!」

  「在這兒你能看到整個北約克最美的風景,當然,要是你在燈塔上,就另當別論了。」

  「沒錯。」托賓的窗戶朝北,底下就是他的那片大葡萄園,園內夾雜著幾處農莊和果園,給單調的葡萄園增添了幾分異樣的色彩。真是令人感到美不勝收。在遠處,地面上升為冰川時期造就的陡崖。在我這個角度看過去,都能望見桑德海灣。我問:「您有望遠鏡吧?」

  他猶豫了一會兒,走到他那個陳列著名貴物品的書架上,把望遠鏡遞給我。

  「謝謝。」我接過望遠鏡,並把它定位在桑德海灣,我說:「我能看到康涅狄格河岸線。」

  「當然。」

  我朝左邊看去,並把它定位在像是湯姆和朱迪買下的那塊陡崖上,我問道:「我剛剛得知戈登夫婦在那兒買了一塊地,你知道此事嗎?」

  「我怎麼會知道這個?」

  可愛瑪告訴我的可不是這樣的,我的弗雷德裡克。我說:「他們可能學習了你的生意經,花了二萬五千美金買了一塊沒有開發權的土地。」

  「他們應該想到,這些土地的開發極已經賣給了當地政府。」

  我放下望遠鏡,說:「我可沒說開發權已經賣繪政府了。我只是說他們不能開發屬￿自己的土地。那可能是因為分區制的緣故,沒有很好的水源,沒有電力供應,還有其它什麼。為什麼你會認為他們那片地的開發權已被賣掉了呢?」

  他回答說:「事實上我可能聽人說起過此事。」

  「噢,那你是知道他們曾經買過一塊地的了。」

  「我想起來了,有人曾告訴過我這件事。我不知道那片地具體在哪兒,只知道他們沒有開發權。」

  「這就對了。」我回到窗前,又開始擺弄起托賓的望遠鏡。我再次觀察著戈登家的那片地,它西邊的那片陡崖在與馬蒂塔克灣交接的地方落下。於是我也看到了被稱為「奇德樹林」的那一帶,還有那所謂的奇德莊園。在右邊的極遠處,我能清楚地看到綠港村,甚至還能分辨得出東方角和普拉姆島。我說:「這地方簡直要比帝國大廈的觀察台還要好,雖然沒有那麼高,不過——」

  「你到底想做什麼,柯裡先生?」

  我沒理他,繼續說道:「你也知道的,現在整個世界都在你的腳下,你呼風喚雨,好不自在。看看這一切吧:四百英畝的地產,一座水上居所,一座餐廳,一輛『保時捷』,或許還有別的什麼。現在你就身處這五層的塔上,對了,順便問一句,五樓是幹什麼用的?」

  「那是我的公寓。」

  「瞧瞧!對了,我還想知道,女士們喜歡這樣嗎?」

  他沒做回答,而是說:「我昨天見了你之後就與我的律師談了談。」

  「是嗎?」

  「他建議我在沒有顧問的陪同之下最好不要向警方透露任何東西。」

  「我也已經告訴過你,那是你的權利。」

  「我的律師經過再次諮詢已經確定你已經不再被麥克斯韋爾警長聘任為此案的顧問了。所以,你昨天就沒有權利來要求我做什麼了。」

  「好吧,現在,那事兒還有爭議。」

  「不管是否有爭議,總之,你現在沒有資格呆在這兒了。」

  「不錯。既然我現在已經不是警察了,那你總可以跟我講了吧。這倒也不錯。」

  弗雷德裡克·托賓也不理會這個,繼續說道:「我的律師已經答應與警方密切合作,知道麥克斯威爾警長不再需要他的和我的幫助為止。對了,警長先生對你上次來找我已經感到不悅。現在,你不僅讓我難辦,而且也給他難堪。」托賓繼續說道:「我熱心資助本地的主要政治家們,而且我投了大量的時間和金錢來支持本地的歷史協會,並建起了許多歷史紀念碑,還為醫院和其它慈善機構捐款,其中還包括警方的慈善組織。我想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吧?」

  「噢,當然。在你說最後十句話之間就已經夠清楚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來這兒只是想看看能否請你吃頓中飯?」

  「謝謝你的美意,可我已經有午餐約會了。」

  「好吧,等下次機會吧。」

  他瞄了一眼手錶,正式宣佈:「我確實該走了。」

  「當然可以,我們一起下樓吧。」

  他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點點頭。

  我們離開了他的辦公室,走人接待廳,在那兒他對接待員說:「柯裡先生和我之間的事情已經瞭解了。他以後不會再來了。」

  哇塞,好有風度的談吐。這個傢伙能不知不覺地逃過老好巨猾的人的眼睛。

  托賓先生將鑰匙插入電梯的鎖,電梯很快就到了。我們走了進去,為了打破那令人難堪的沉默,我說:「你還記得我上次買的那瓶黑波爾紅葡萄酒嗎?它可被我派上大用場了。不過這件事說起來可也真有些滑稽,我拿它來清除汽車擋風玻璃上的鳥屎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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