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荒島奪命案 | 上頁 下頁


  麥克斯說:「我想你認識朱迪·戈登和湯姆·戈登。」

  我看著他,兩人目光相遇,我明白他的意思,問道:「兩個人都……?」

  他點點頭:「是的。」在一段令人肅然起敬的沉默之後,他說:「我想帶你去看看現場。」

  「為什麼?」

  「為什麼不?幫我個忙,比別人搶先一步。我正缺兇殺案偵探。」

  事實上,南侯德鎮警察局沒有兇殺案偵探,但依然應付自如,因為這兒很少有人被謀殺。如果這樣的事發生,薩福克縣警方將對兇殺案細節作出反應並予以接管。麥克斯就站到一邊去了。他不願意這樣。

  此地的大致方位——這是長島的北福克,紐約州南侯德鎮所在地。據公路旁的一塊裝飾板上記載,它是在十七世紀四十年代左右由一群從康涅狄格新哈文來的人建立的。任何人都知道他們為逃避國王麗來此地。麗長島的南叉,在匹克尼克大海灣的另一側,是時髦的漢普頓:作家、藝術家、演員、出版界人士各色人等聚居於此。而這兒,北叉上佐的是農夫、漁夫之流,或許還住了個謀殺犯。

  反正哈裡叔叔的房子正坐落在馬蒂塔克的小村莊裡。離紐約第102西街大約一百公里的公路,在那兒兩個西班牙人摸樣的紳士向好樣的你開了十四五槍,三槍打中你這個在二三十英尺外的活靶。不怎麼生動的描述,但我並非在批評或抱怨。

  總的說來,南侯德鎮構成了大部分的北福克,包括八個小村莊和一個叫綠港的村莊,擁有大約四十個宣誓警官的警隊。就是這麼回事。

  麥克斯說:「去看看沒什麼害處。」

  「當然不會。萬一我因為在不適當的時間在此地出現而被傳訊呢?我可惹不起這事兒。」

  「事實上,我打了電話給鎮上的主管,得到了允諾,雇傭你,正式地作為顧問,一天一百美元。」

  「哇,聽起來幹這工作我得節省點兒。」

  麥克斯做出一個微笑,「嗨,它付得了你的汽油和電話費。不管怎樣你現在沒什麼事做。」

  「我在使我右肺的洞彌合。」

  「這工作不具拉傷性。」

  「你怎麼知道?」

  「這是成為南侯德鎮好公民的機會。」

  「我是紐約人,而且不被認為是個好公民。」

  「嗨,你和戈登夫婦很熟吧?他們不是你的朋友嗎?」

  「算是吧。」

  「是嗎?這就是你的動力所在,來約翰,起來,我們走吧,我欠你一個人情。」說實話,我很惱火。戈登夫婦是好人。我站起來放下啤酒說:「我將接受這個工作,以一星期一美元的價格作為正式人員接受。」

  「太好了,不要反悔哦?」

  當然我會。我關掉正唱著的《吉裡米是只牛蛙》,問麥克斯,「有很多血嗎?」

  「有點兒,是腦部槍傷。」

  「你認為我需要拖雙人字涼鞋嗎?」

  「哦,一些腦質和頭蓋骨從後面被打穿了……」

  「行。」我趿上拖鞋,與麥克斯沿圍廊走過去,到了房前的環形公路上。我鑽進他那不帶標記的警車,一輛白色「夏洛奇」吉普,裝了聲音又響又粗的警笛。

  我們沿長長的公路駛下去。上面佈滿了百年來的牡販和蛤殼,因為哈裡叔叔和每個在他之前的人都把殼、灰、炭壁爐裡的煤渣倒在馬路上,以防止泥濘和灰塵。總之,這在過去被稱作海灣農房產業,至今仍是濱海,但大多數農田已出賣。植被長得過於茂盛,多為他們現在已不太用得著的一類,像連翹、柔毛柳和水蠟樹。房子本身漆成乳白色,綠鑲邊,綠屋頂,非常迷人,真的。也許等警局醫生說我病好了我會買它。我要練習把血咳出來。

  談到我的傷殘,我吃了幾槍換來了四分之三終身免稅撫恤金。這在警局相當於去大西洋城,在城門前的地毯的一滴淚水上絆一跤,或在看清責任律師時把頭撞在吃角子老虎祝上。真是意外的收穫。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什麼?」

  「我說,他們在下午五點四十五分被一個鄰居發現——」

  「現在算錢嗎?」

  「當然。他們都是頭部中槍,鄰居發現他們躺在室外就餐處的地板上。」

  「麥克斯,我就要看到這些了。你還是告訴我關於鄰居的情況吧。」

  「好。他叫埃德加·墨菲,一個老先生,他在五點三十分聽到戈登的船開進來,十五分鐘後他走過來發現他們被謀殺了。沒聽到槍聲。」

  「他們帶助聽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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