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范·戴恩 > 主教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四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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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看過這個特別的棋子吧?」班斯平靜地問道。「你猜的對,這是從你們書房的棋盤上借來的。」 亞乃遜點了點頭。 「是的,」他很快的說,然後轉頭望向馬卡姆。他的五官雖然緊皺成一團,但眼中的嘲弄表情仍未抹去。「我之所以裝聾作啞,就是這個理由。這個兇手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傢伙。他竟然能夠把這個棋子放到隔壁的人家裡去。」 馬卡姆站起來,走向走廊的方向去。 「你沒有嫌疑,亞乃遜。」馬卡姆一點也無意掩飾他的不悅地回答:「主教在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把這個放到德拉卡夫人的房門外。」 「這麼說,我慢了三十分鐘囉?令你失望,實在很抱歉。」 「你的公式如果寫好了,請告訴我們。」班斯在我們將要走出玄關的時候,這麼說道。「我們現在要去找帕第先生。」 「帕第?喔!主教這個案子為什麼要去請教西洋棋專家呢?我懂你的想法了——單純地去接觸問題的核心!」 亞乃遜站在玄關的小平臺上,他一直目送著我們過街。 帕第仍舊以他一成不變的安靜態度迎接我們。他那天失意的表情顯得比平常深刻。他請我們在書房的椅子坐下時的那種態度,好像對人生已經失去興趣,一切都只是機械化的行為而已。 「帕第先生,我們今天來,」班斯打住了。「是想從你這兒探知一點有關昨天早上,在河岸公園被殺的史普力格的事。從現在起,我們所問的問題都是有證據的。」 帕第明白似地點點頭。 「不論你們問什麼問題,我都會盡力回答。我從報上得知你們目前的偵查工作並不順利。」 「首先想請教你的是,昨天早上七點和八點的這段時間,你人在那裡?」 他的臉稍稍地泛起了紅暈,以無精打采的聲音回答說: 「我還在睡覺,平常我都是睡到九點的。」 「你在吃早飯以前,是否有到公園散步的習慣?」(我知道班斯喜歡問一些他也不確定的問題。帕第的生活習慣在我們的搜查行動中根本無關緊要。) 「是的,」他毫不遲疑的回答。「但是,昨天早上我沒有去散步——因為,前一天晚上我工作到很晚。」 「你聽到史普力格死亡的消息是在幾點的時候?」 「吃早飯的時候,廚子把聽來的消息告訴我。至於整個案子的公開報導則是從太陽晚報上看到的。」 「那麼,想必你今天早上也已經從早報看到主教的信了?對於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呢?」 「我一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說這句話時,眼中才浮現一抹難得的生氣。「這個事情真令人不敢相信。即使從數學的機率來計算,也沒有這麼巧合的事呀!」 「是的,」班斯同意他的看法。「說到數學,你可知道坦索爾公式嗎?」 「知道,」對方肯定地說:「在德拉卡所著的一本有關世界線的書籍中,有引用到這麼一個公式。但是,我的數學和物理學有些不一樣。我已經不再以自己的西洋棋藝為傲了。」帕第寂寞地微笑著——「我正想成為一個天文學家。為了獲得精神上更大的滿足,我開始研究天體,希望發現新的行星。我的屋頂上,現在有一具專為外行人而設的五寸天體望遠鏡。」 班斯熱心地聽著帕第說話。幾分鐘後,他不顧馬卡姆漸感不耐的態度以及西斯無聊的表情,開始和帕第談論皮卡林格教授最近對海王星對面的新星下了判斷。一談完後,話題又回到了坦索爾公式。 「你在上個星期四,與德拉卡、史普力格、亞乃遜互相討論坦索爾公式時,是在德拉卡家嗎?」 「是的。我記得那時候曾經談過這個問題。」 「你和史普力格的交情如何?」 「只是見過幾次面而且,曾在亞乃遜那裡見過一兩次。」 「史普力格好像也有在早飯前到河岸公園散步的習慣。」 班斯不動聲色地問。「你們沒有在那裡遇見過嗎?」 他的眼瞼好像有些顫抖,回答的有些遲疑。 「沒有碰過。」他隔了一會兒後才說。 班斯對於他的答案並不在意,只是站起身走到窗子分,看著外面。 「從這裡可以看到射箭場吧?但在這個角度,卻什麼也看不見。」 「是的。從外面是看不見射箭場的。牆的對面是一片空地,誰也無法看到場這邊的情形——但是,我想可能有人看到羅賓被殺的現場。」 「是的,其它還有,」班斯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你會射箭嗎?」 「我對這種運動太笨拙了。迪拉特小姐曾經教過我,但是我實在不是個好徒弟,我和她比過幾次賽。」 帕第的聲音透著一股他平常所沒有的溫柔。雖然我不敢斷言,但卻感覺的出帕第是愛著蓓兒·迪拉特的。班斯也一定感受到了這一點,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雖然能夠瞭解你的感覺,但是我們並不想揭露私人的隱私。我們現在還在調查這兩個殺人事件的動機,這一點尚不明確。對羅賓的死,我們解釋為單純的爭風吃醋案。如果這個時候,能夠知道迪拉特小姐的選擇,也許可做為我們的參考。你是他們的朋友,應該曉得一些內情吧?可否請你告訴我呢?」 帕第的視線望向窗外,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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