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范·戴恩 > 金絲雀殺人事件 | 上頁 下頁
三九


  「喂,來點奶油蛋捲。」凡斯沒徵詢我們的意見,就直接點了午餐。「現在來談談我的發現。首先,克萊佛老爹星期一晚上並不在波頓,當時他就在我們這個罪惡之都的某個地方,打算安排一個午夜聚會。」

  「好啊,」馬克漢諷刺地說,「真是受益匪淺,這麼說來,在往賀伯岡路上的是他的分身吧!」

  「隨便你怎麼說,克萊佛星期一晚上人的確在紐約。」

  「超速罰單的事怎麼解釋?」

  「靠你來解釋了。但是如果你採納我建議的話,就派人去把那位交通警察找來,讓他指認一下老爹;如果他說克萊佛就是他開罰單的那個人,我會很識趣地在你面前自動消失。」

  「好!這倒值得一試。今天下午我會把那位交警帶到史杜文生俱樂部,讓他指認克萊佛……還有什麼驚人的內幕?」

  「曼尼克斯值得調查。」

  馬克漢放下他的刀叉,往後靠在椅子上。

  「我被打敗了!這還用你說,要是有不利於他的證據,他早就被逮捕了……凡斯老友,可以拜託你恢復正常嗎?」

  「還有,林格斯特醫師瘋狂迷戀著金絲雀,而且嫉妒心重到讓你無法想像。前一陣子他還拿槍威脅她,最後在他自己身上開了一槍。」

  「這還像話,」馬克漢坐直了,「你從哪裡得到這個消息的?」

  「呃,這是我的秘密。」

  馬克漢覺得有點煩。

  「幹嘛那麼神秘?」

  「沒辦法,我向對方保證過。而我是那種遵守承諾的人。」他說得輕鬆,但馬克漢太瞭解他,因此並沒有追問下去。

  我們回到馬克漢辦公室後不到五分鐘,希茲也進來了。

  「在曼尼克斯身上又有新的線索了,長官,可能得把它加進我昨天送來的報告中。波克找到一張他的照片,並且拿著它給歐黛爾公寓大樓的兩名接線生指認。他們兩人都認得照片裡的人。他來過這裡七次,不過找的人並不是金絲雀,而是住在二號公寓的女人。她的名字叫芙麗斯比,曾經當過曼尼克斯毛皮大衣的模特兒。過去半年他來看過她好幾次,也帶她出去過一兩次,不過,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來找她了。你覺得這線索有沒有幫助?」

  「難說,」馬克漢向凡斯露出要追問什麼的表情,「不過謝謝你提供的消息,警官。」

  「順便一提,」凡斯語調優美地說,希茲警官這時候已經離開了馬克漢的辦公室,「我覺得自己現在正常得很。」

  「好極了。不過,我也不能因為某人去找過他的毛皮大衣模特兒,就告人家謀殺吧?」

  「你太心急了,為什麼要指控他謀殺?」凡斯站起身打了個呵欠。「嘿,範,我下午想去大都會博物館看看古埃及裴納墓碑,你要一道去嗎?」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馬克漢,那位開罰單的波頓交警找來了嗎?」

  馬克漢按鈴叫史懷克進來。

  「我馬上來查查看。如果方便,大概五點左右到史杜文生俱樂部來。到時候我會讓那位警察留在那裡,克萊佛也會在晚餐前過來。」

  那天下午當凡斯和我來到史杜文生俱樂部時,馬克漢面對著圓形大廳的大門,早已在聊天室裡等候。他身邊則是坐了一名高大粗獷、古銅色皮膚、年約四十歲的男人,他顯得拘謹而緊張。

  「費普斯交通警官剛剛從波頓過來,」馬克漢邊說邊介紹。「克萊佛隨時都會到,我們和他約五點半在這裡碰頭。」

  凡斯拉過一張椅子。

  「我倒真希望他能準時!」

  「我也是,」馬克漢說,「接下來看你的了。」

  「我們已經失掉了先機,我們的希望渺茫得可憐。」凡斯喃喃地說。

  不到十分鐘,克萊佛從街上進入了圓形大廳,在櫃檯旁停下腳步,然後信步朝馬克漢指定的地點走來,並走到我們身邊向我們打了招呼。馬克漢在問了他一會兒問題後,克萊佛就離開了。

  「他是你開罰單的那個人嗎,警官?」馬克漢轉過身問費普斯。

  費普斯顯得很為難。

  「有點像他,長官。只是一點點,但不是他。」他搖著頭。「不是,長官,不是他。被我開罰單的傢伙比這位先生要胖一些,而且沒他高。」

  「你確定?」

  「是的,長官,我很確定。被我開罰單的傢伙當時想跟我理論,後來還試圖用五塊錢收買我,我便用燈照著他。」

  費普斯拿了一筆不少的小費離開了。

  「唉!」凡斯歎了一口氣,「看樣子我不用自動消失了。這結果令人難過,但還是得面對……我說,馬克漢,克萊佛的弟弟長什麼樣?」

  「就是他說的那個樣子,」馬克漢點著頭。「我見過他的弟弟,比較矮也比較胖……這件事真是叫我難以理解。我要去問問克萊佛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剛起身凡斯就硬把他拉回他的位子。

  「別急,學著耐住性子,克萊佛跑不掉的。而且還有一兩件事急需厘清。曼尼克斯和林格斯特仍然讓我好奇。」

  馬克漢坐回椅子上。

  「曼尼克斯和林格斯特現在都不在這裡,克萊佛也離開了。我要知道為什麼克萊佛對我說謊。」

  「我可以告訴你,」凡斯說,「答案很簡單:他要你以為星期一午夜時他人在紐澤西。」

  「這還用你說!但是,我希望你不會真的認為克萊佛犯下這件案子。他可能知道一些內情,不過我真的無法想像他會殺人。」

  「為什麼?」

  「他不是那種人。即使有證據對他不利,也很難讓人相信他是兇手。」

  「哦!這是主觀判斷!你排除克萊佛涉案的可能,因為你認為他的本性和殺人這檔事連不到一塊兒。這豈不是危險的假設?或者是一種形而上不具體的推斷?……我不完全認同你的說法,那賭徒絕對有犯罪的可能。不過,理論本身我完全同意。馬克漢,你自己把主觀意識加在這樣無知的暗示上,卻認為我那會讓案子有進一步發展的推論荒誕無稽。前後一致或許真的是小小心靈中的妖怪,但它仍然是無價之寶……要不要去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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