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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聖體容器？很好，你把那裡面的東西全部拿來給我看——。不，我和你一起去拿好了。」他和史布魯特走出房間。

　　兩三分鐘後，他垂頭喪氣的走回來了。

　　「白跑了一趟。」他所能說的只有這樣。

　　「別那麼沒精打采的，還不到世界末日。」萬斯安慰他。「就算找到了，有沒有用處還不知道呢！這件案子好比一個複雜的數學公式，包含了係數、變量、函數，微積分等。如果雷格斯不是英年早逝的話，可能可以解決這個問題。」萬斯的眼光在室內遊移著，「我們可以這麼下斷言。」

　　「我們大家還是先到客廳去等法醫他們，一直耗在這裡也沒用。」馬卡姆提出建議。

　　我們走出大廳。通過亞達的房間時，西斯打開門，看看裡面。通往陽臺的門開著，窗簾被風吹得不斷飄動著。淺灰色的地毯一直鋪到床腳，可看得出腳印，延至我們所站的位置。西斯觀察了腳印後，把門關上。

　　「這一定是兇手通過了雪地而後從陽臺進來，忘了關上門。」他說道。

　　我們來到客廳，聽到門口有敲門聲，史布魯特開門讓史密特和巴克進來。

　　「你先說吧，巴克。」西斯對他的手下說：「有沒有發現爬圍牆的痕跡？」

　　「什麼也沒有？」巴克的外套和褲子上都沾了些泥巴。「我爬上了圍牆並沒有發現有何可疑的跡象。」

　　「你呢？史密特。」

　　「我倒有些發現，」他說道：「在房子兩側的樓梯上有腳印一直延伸到陽臺。因為今早九點雪已停下，所以可見到那足跡。而且路面上也發現相同的足跡。」

　　「足跡是來自那方向？」

　　「正門外的路面清掃得很乾淨，所以看得出足跡，但看不出是從那裡來。」

　　「足跡是單向的嗎？」

　　「是的，從門前幾步開始，繞過房子，上了樓梯到達陽臺。找不出反方向的足跡。」

　　組長很頹喪似地抽著雪茄。

　　「這麼說他是爬上了樓梯到達陽臺，開了門進去亞達的房內，再到大廳，接著作案再逃走，聽起來似乎很有理。」

　　「也許兇手是從正門出去。」馬卡姆表示意見。

　　組長不予置評，又叫來史布魯特。

　　「你聽到槍聲時，是從那個樓梯上二樓？」

　　「我走傭人們專用的樓梯。」

　　「那時說不定有人從主樓梯下來，而你沒看到。」

　　「有可能是這樣。」

　　「很好，沒事了。」

　　史布魯特行個禮站到門口。

　　「似乎就是這樣。」西斯對馬卡姆說：「問題是兇手如何能這麼神出鬼沒呢？」

　　萬斯站在窗前注視著河面。

　　「雪中所留下的足跡似乎令人費解。這位兇手對於腳粗心大意，手卻是非常細心。這怎麼說呢？除了足跡以外，指紋或是其它線索都沒有留下——，足跡清晰可見，顯然是故意擺在我們面前。這似乎不大合理。」

　　西斯很頹喪的看著地面。他完全同意萬斯的看法。但他體內那種不服輸的個性，使他再抬起頭，恢復元氣，眼裡閃爍著光芒。

　　「史密特，打個電話給傑萊姆主任，要他快點來調查地毯上的足跡。之後我還要弄出陽臺上足跡的尺寸——巴克，你去守在樓上的大廳中，不准任何人進去西側的那兩間房內。」

　　§ 第十五章　犯人就在內部

　　十一月三十日星期二下午十二點三十分

　　史密特和萬斯出去後，萬斯從窗邊走到醫師旁邊。

　　「我想確定一下在槍聲響時以及在那之前，每個人所處的正確位置——醫生，你在十點十五分到達這裡後，在格林太太那裡待了多久？」他以平靜的語氣問醫生。豐·布隆醫生坐正，不太高興的看著萬斯。但他馬上又轉變態度，很溫和的回答：「大概待了半個小時，然後到希貝拉那裡，我想那時正好是十一點。後來我被史布魯特找來這裡。」

　　「所以說。那時候希貝拉一直都和你在一起？」

　　「是的，一直都和我在一起。」

　　「很好，謝謝你的回答。」

　　萬斯又走回窗邊。西斯看了醫生一眼，從嘴裡拿出雪茄，頭轉向馬卡姆。

　　「我有個主意，我們找一個人安插在格林家，監視裡面的情況，如何？乾脆把現在的護士換掉，由本部找個人來。」

　　布隆醫生似乎很贊成的看著組長。

　　「這個構想很不錯。」他附和地說著。

　　「也好，組長。」馬卡姆也同意。「人由你去找。」

　　「你們的護士今晚能來嗎？」豐·布隆醫生對西斯說：「我會告訴她一些注意事項，不會太麻煩。」

　　西斯在一本磨損的記事簿上寫下。

　　「今晚六點在這裡見面，你方便嗎？」

　　「沒問題。」豐·布隆醫生站了起來。「如果沒事的話，我想先告辭。」

　　「請便，好走。」馬卡姆對他說。

　　豐·布隆醫生並沒有馬上離開，他上二樓敲了希貝拉的門。兩三分鐘後下樓，沒看我們一眼便從正門出去了。

　　這時史密特向組長報告，傑萊姆主任已經從本部出來，大約三十分鐘可到達。接著他到外面去量腳印。

　　「我們去見見格林太太也好。」馬卡姆提議說：「或許可以聽到些什麼消息。」

　　「現在還要確定兩三項事實，我想知道雷格斯死前三十分鐘，護士在哪裡？還有在槍聲響起時，格林太太身邊有沒有人。惹病人發怒絕非上策，還是請克雷文小姐出來較好。」萬斯持以相反的意見。

　　馬卡姆同意他的看法。西斯叫來史布魯特要他去找護士小姐。護士小姐以她職業性的優雅態度走進來。比起上回所見，原本粉紅色的雙頰變得蒼白。

　　「克雷文小姐，」萬斯的態度從容，問她：「請你正確的說出今天早上十點半到十一點三十分之間，你正在做什麼？」

　　「我在三樓自己的房內。」她答道。「十點剛過後，醫生來了，所以我回到房裡，直到他叫我端湯去給格林太太。端好之後，我又回到房裡。然後醫生和你們談話時，我又去照顧格林太太。」

　　「你在房裡時，門是開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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