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范·戴恩　>　格林家命案　|　上頁　下頁
三八

　　「唉呀，好不容易看出興趣了。」萬斯彷佛很失望似的，皺起眉頭。「將軍的命令不遵從也不行。如何？格林小姐。」

　　對於這個突發事件，萬斯的處理態度是盡可能的若無其事的面對他，亞達沉默著。在回事務所的途中，她沒開口說話，空洞的眼神看著前方，身子一動也不動。

　　在回去刑事法庭的途中，時間過得特別慢。路上又是交通阻塞。萬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而西斯的嘴閉得緊緊的，吐出不規律的氣息。

　　進入地檢處的辦公室，馬卡姆馬上站了起來，注視著亞達，極盡溫柔地對她說：「你必須堅強，格林小姐。」他用平靜而又洋溢著同情的口吻對她說話。「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悲劇。我想你遲早都會知道的——」

　　「是不是雷格斯？」她虛脫地坐在馬卡姆對面的椅子裡。

　　「是的。」馬卡姆輕輕地說。「是雷格斯，就在你們走後二三分鐘時，史布魯特打了電話來——」

　　「被射殺的嗎？和朱莉婭、傑斯達相同的手法？」她悲傷地問道。

　　「在你通完電話不到五分鐘內，有人潛入房子將他射殺了。」

　　她嗚咽地哭泣著，身子不斷抽動，臉埋進兩手中。

　　馬卡姆繞過桌子，把手按在她的肩上。

　　「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挽回了。」他說道。「你必須面對現實。和我們一起回去看看情形。」

　　「我不要回去。」她呻吟著，「好可怕——我怕死了——」

　　§ 第十四章　地毯上的足跡

　　十一月三十日星期二正午

　　馬卡姆好不容易說服了亞達和我們一同回去。她正處在一種恐慌的狀態下。而且她也認為雷格斯的死，她有間接的責任。好說歹說的終於答應要上車。

　　西斯已經打了通電話到兇殺組。當我們從中央大道出發時，也部署好搜查工作。二十分鐘不到，我們已經到達格林古宅。

　　一位穿著便服的刑事正靠在正門前數碼的欄杆上。西斯做了一個手勢要他過來。

　　「今早這裡有些什麼人出入？」西斯詢問他。

　　「管家在九點時出門，三十分鐘後抱了一個紙袋回來，他說那是第三街買回來的狗食。十點十五分時家庭醫生來了——他的車子現在還停在那裡。」他指著停在馬路斜對面的布隆醫生的車子。「還有，在醫生來了，十分鐘後，這位小姐——」他指著亞達，「從裡面出來，走向奧耳維的方向去，在那裡坐上出租車。今早八點時我接卡梅隆的班之後，從這個門出入的只有這些人。」

　　「你接卡梅隆的班？」

　　「昨晚似乎沒有人進出。」

　　「或許有某個人偷偷地潛入。」西斯喃喃地說道。「你沿著西側的牆壁從這裡走到理耶那裡，要他快點過來。」

　　山度士進到門內，通過庭園快速走向停車場。兩三分鐘後，看守後門的理耶跑過來。

　　「今早有沒有人從後門出入？」西斯問他。

　　「沒有人進出，組長。買菜的人十點出去，還有兩位送貨的人放了東西在這裡。從昨天到現在，只有這些人而已。」

　　「是嗎？」西斯的聲音中包含著諷刺。

　　「我沒有騙你。」

　　「喔，我懂了。」組長轉向公園。「你到這附近走走，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跡象。而你，史密特，你查查庭園裡的足跡。等一下都來報告。我要到屋子裡。」

　　我在外面的路面上走著。路面打掃得很清潔。史布魯特招呼我們進去，他的臉孔仍然沒有什麼表情。他把我們的外套一絲不苟的掛好。

　　「格林小姐，你還是進屋子好。」馬卡姆善意地拉著亞達的手，對她說：「躺下來休息一下。你太累了。在我們走之前，我會再去看看你。」

　　亞達沒有說話，很順從的聽了話。

　　「史布魯特，你到大廳來一下。」馬卡姆命令著。

　　老管家跟在我們後面。到了大廳中央。馬卡姆站在桌子前面。

　　「現在我要聽聽你的說法。」

　　史布魯特咳了一下，眼睛裡向窗子。

　　「我沒有什麼要說的。當我在餐廳擦餐具時，聽到槍聲——」

　　「請從稍前開始講。」馬卡姆插嘴。「你在今早九點時到第三街去。」

　　「喔，希貝拉小姐昨天抱回一條小狗，早飯後，她要我去買一些狗食回來。」

　　「今早有沒有什麼客人來？」

　　「除了豐·布隆醫生外，沒有其它人來。」

　　「那麼你把接下來發生的事全部說明一下。」

　　「情形和平常都一樣，直到雷格斯少爺被射殺。亞達小姐在布隆醫生來了不久後便出門了。接著十一點剛過，你們打了通電話要找雷格斯少爺。再過一會兒、你們又打了一通來找少爺。接著我就到餐廳去了。兩三分鐘後，聽到槍聲——」

　　「那時大概是幾點呢？」

　　「十一點二十分。」

　　「你正在做什麼。」

　　「我正在圍裙上擦手，聽到槍聲時，我可以確定是來自這屋子裡。接著我趕快上樓，看到少爺的房門開著，我環視他房內，嚇了我一大跳，少爺倒在床上，滿臉都是血。所以我立刻找來豐·布隆醫生——」

　　「醫生在哪裡？」

　　史布魯特沒有馬上回答，他考慮了一下說道：「他正在二樓，所以馬上就過來——」

　　「二樓？他在二樓幹什麼呢？徘徊嗎？」萬斯瞪著他看。

　　「你還是說實話吧，史布魯特，豐·布隆醫生究竟在那裡？」

　　「我想他是在希貝拉小姐的房間裡。」

　　「你仔細想清楚，豐·布隆醫生究竟從那裡出入？」

　　「沒錯，他是從希貝拉小姐的門口出現。」

　　「嗯，那倒很有趣。我們可以下結論醫生是在希貝拉的房裡，對吧？」

　　「我想是這樣。」

　　「你又為什麼知道他在那房間裡呢？史布魯特。」

　　「我剛剛說過了，因為我看見他從那裡面出來。」

　　「那麼他並沒有聽見槍聲是嗎？」

　　「好像是這樣。當我請他去看少爺時，他似乎非常震驚。跟在醫生後面進來的希貝拉小姐也嚇住了。」

　　「他們兩人當時說了些什麼？」

　　「這我就不大清楚。因為我很快就下樓打電話給馬卡姆先生。」

　　正當史布魯特在講話時，亞達走了進來。她的眼睛睜得很大。

　　「請你們到我的房間來。」聲音裡有些許恐懼。「我剛剛上樓一看，發現門開著，地板上還有足跡——我好害怕，你們快幫我想想辦法——」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