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范·戴恩 > 賭場殺人事件 | 上頁 下頁
二三


  萬斯點燃了一根煙。

  「有細節嗎?」

  「結果是:肺部充血;在肋膜腔中有相當多的血;右心房充血,左心房比較空;腦部組織與腦膜充血;而喉嚨、氣管及食道也充血……」

  「雖然全部都是窒息而死的症狀。」萬斯憂鬱地往外看,「但沒有毒素!德瑞莫斯醫生提供任何意見了嗎?」

  「沒有什麼特別的,」馬克告訴他,「他只說窒息原因不明。」

  「是的,那有待於分析肝、腎、腸及血液,而且那要花幾天的時間。但是毒物中應該會有一些留在胃裡的,假如是口服的話。」

  他在椅子上坐好,將目光慢慢轉回去對著馬克不安的視線,同時深深吸了一口煙。

  「那就需要我們改變思路了,老友。一位女士被毒死了,我們暫時假設是口服的,但是卻沒有發現任何中毒藥物。另外兩個人也被下毒了,但卻很快復原了。總而言之我們是被設計為要讓某個無辜的人來為這樁可憎的犯罪案件負責……喔,我的天哪!與我最初的判斷一樣的邪惡犯罪!」

  11.
  10月16日,星期日,中午12點30分

  斯威克打開門說:「凱奇警官帶著一位叫布爾德的男士到這裡來了。」

  馬克望著萬斯,後者點點頭,於是他告訴斯威克讓他們進來。

  布爾德面帶慍怒,雙手深深插在褲袋中,嘴上叼著一支煙。

  他冷漠地向萬斯頓首致意,沒有說一句話,被介紹給馬克和我時也幾乎沒有反應。他拘謹地走向最近的椅子,重重地坐了下來。

  「吉爾卡特打電話來,說你要審問我。」他不快地說。

  「他是這樣說的嗎,喂?」萬斯正凝視著他,「很有意思。他是否警告你要小心,或建議你該說些什麼不該說些什麼嗎?」

  布爾德有些氣惱了。

  「沒有,他幹嗎要這樣做?不過他確實說了,你把我和昨晚利厄·裡威廉的事故連在一塊兒了。」

  「是你自己連在一起的,布爾德先生,」萬斯平靜地回答,並未將視線移開,「我們只是認為你可能會有一些解釋或建議,可以協助我們查明這樁邪惡的事件。」

  萬斯的話雖然不太中聽,卻並非不友善;布爾德顯然也察覺到了,因為他在椅子上坐挺了些,並且收斂起他憤怒的態度。

  「真的沒有什麼我可以解釋的事情,萬斯先生。我知道,你是指我要那日本侍者替利厄先生拿白開水來……那只不過是個巧合,我只是對賭場的客人表示禮貌而已——全都是基於責任。我知道利厄從不喝酒吧裡的水,而且他要的也是白開水;大多數的侍者都知道他的習慣,不過那個日本侍者剛來不久,於是我才替利厄說了;他在賭場時從來不多喝酒。可能是因為他認為賭博時應該保持腦袋清醒。好像那真的有關係似的!」布爾德輕蔑地哼了一聲。

  「確實如此,」萬斯附和,「清醒的人和醉酒的人同樣逃脫不開概率。是的,那完全與酒無關。但是,在你對利厄的『禮貌』後頭,除了不辜負老闆的要求之外,真的沒有其他動機嗎?」

  「你是不是說罪惡的動機?」布爾德忿恨地問,臉上的表情頓時變了。

  「不,你知道的,我並沒有特別的意思,」萬斯平靜地抽著煙,「幹嗎把我的問題朝最壞的方向上想呢?我相信,你的良心未必會被蛀蟲吞噬。」

  布爾德受到鼓勵,唇邊出現了一絲微笑。

  「事實上,平常我並不會管利厄在賭場裡喝什麼飲料——因為我不怎麼喜歡那個人,不過昨晚我有一點兒莫名其妙。平時他賭輪盤的運氣總是很背的,他很少贏,而吉爾卡特似乎對此也幸災樂禍。可昨夜他的運氣來了,他需要喝一杯,就像別人會做的那樣;於是我基於一種我也鬧不清楚的想法,而去替他要了白開水。可是,好心顯然讓我惹禍上身。」

  「你說的對,事情常常會那樣,不是嗎?那是很難解釋的。」萬斯同情地說,「對了,你知道你為它要的水是從哪兒來的嗎?」

  「應該是從酒吧來的吧,我想。」

  「喔,不,不是,不是從酒吧來的,水是來自吉爾卡特辦公室的水壺。」

  布爾德坐直了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

  萬斯點頭說:「是的,吉爾卡特告訴侍者可以從他的辦公室拿水回來。他跟我解釋說是因為酒吧裡的人太多了,會造成不必要的延誤,說他純粹是為利厄著想。昨晚每個人都對他如此周到,似乎有守護天使在他旁邊。然而那個可憐的小夥子卻因此而中毒倒下了。」

  萬斯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把煙撚熄,轉了轉椅子好面對布爾德。

  「你已經聽說了吧,」他說,「利厄的妻子昨天晚上去世了?」

  布爾德點點頭。

  「我今天早上看到報紙了。」

  「你相信她會自殺嗎?」

  布爾德猛然轉過頭來瞪著萬斯。

  「難道不是嗎?報紙上說發現了一張她自殺的字條……」

  「沒錯,不過那不是很有說服力。」

  「可是我認為她很有可能自殺。」布爾德緊緊盯著萬斯。

  「我想,」萬斯說,「吉爾卡特在電話上可能告訴你了,艾麗亞·裡威廉昨晚也出事了。」

  布爾德倏地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他大叫起來,「他沒有向我提到艾麗亞的事。艾麗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現在怎樣?」

  「她喝了一杯水——在她母親的房裡——然後就像她哥哥一樣地昏倒了。不過,沒什麼大礙。今天早上她很好,我們剛從她那裡回來。不用擔心的……請坐下。我還有一兩件事情想要請教你。」

  布爾德似乎不太情願地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能確定她很好嗎?」

  「是的,非常確定。你離開這裡之後可以順道去看看她。我想她會歡迎你的。吉爾卡特也在那裡……你和吉爾卡特的關係怎樣呢,布爾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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