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范·戴恩 > 班森殺人事件 | 上頁 下頁
三四


  這時,電話鈴響了,談話時馬克漢的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他和對方約在下午五點半見面,掛上聽筒後他立刻對萬斯笑著說:「你對頭骨的研究已經成功了,郝蕪曼小姐剛才從外面訂公用電話進來,說她有一些需要補充的地方,將於五點半鐘到這裡來。」

  萬斯毫不在意,「我寧可想像她是利用午餐時間打的電話。」

  馬克漢再度仔細打量他,「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可疑之處。」

  「當然,」萬斯愉快地回答,「比你想像的更可疑。」

  馬克漢花了大約十五至二十分鐘努力誘他道出實情,而萬斯就是不為所動,最後激怒了馬克漢。

  「我很快得到一個結論,」他說,「你要不是已經知道殺害班森的兇手是誰,就是個了不起的猜測家。」

  「很可能是另一個原因——」萬斯回答,「如果是我那些審美學理論和抽象的假設開始發揮功效了呢?」

  在我們準備出外午餐前數分鐘,史懷克宣稱崔西剛從長島市回來並有事票告。

  「他不就是你派去調查範菲風流韻事的那位仁兄嗎?」

  萬斯問馬克漢,「如果是他,我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就是他……讓他進來,史懷克。」

  崔西含笑著進入辦公室,一手拿著記事本,另一隻手:上拿著夾鼻眼鏡。

  「要打聽範菲十分容易,」他說,「他是華盛頓港的名:人,很容易聽到他的蜚語流長。」

  他小心地調整眼鏡,看著手上的記事本,「他和霍桑小姐于一九一O年結婚,她十分富有,但範菲並末得到什麼好處,因為她父親掌管經濟大權——」「崔西先生,」萬斯打斷他,「不要管霍桑小姐和她的爸爸,范菲先生已經將他的悲劇婚姻告訴我們了,可否請你告訴我們範菲是否有婚外情?」

  崔西困惑地望著馬克漢,他不能確定萬斯的身份,馬克漢點頭首肯後,他將記事本翻過去一頁開始說:「我發現有一個女人,住在紐約,常打電話到範菲家附近的藥房留話給他,他用同一部電話回電給她。他和藥房主人有某種協定,但我還是得到她的電話號碼,一回到城裡就查到她的背景資料……她名叫寶拉·班￿,是個寡婦,住在西七十五街二六八號的一間公寓。」

  崔面詳細敘述調查的結果後便告退。馬克漢坦率地笑著對萬斯說,「他提供的消息並不多。」

  「老天:我認為他的成績出乎意外的好,」萬斯說,「他發掘到我們一直想要的資料。」

  「我們想要的?」馬克漢重複他的話,「我有比范菲的情人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

  「但是你知道嗎?范菲這位情人將解開誰是殺害班森真凶之謎。」萬斯說完便不再出聲。

  下午有一大堆公事等著處理,有無數的人要約見,馬克漢決定留在辦公室內吃午餐,萬斯和我於是離去。

  吃過午餐後,我們去了畫廊參觀法國印象派點畫法畫展,然後到艾歐連音樂廳聆聽舊金山絃樂四重奏演奏莫紮特的作品。五點半之前我們又回到檢察官辦公室,所有人都下班了,只除了馬克漢。

  我們抵達不久,郝英曼小姐出現了,以公事公辦的口吻補述她先前的說辭。

  「早上我有所保留,」她說,「除非你保證不洩露隻字片語,否則我還是不會說,因為這會讓我保不住飯碗。」

  「我答應,」馬克漢保證,「我一定保密。」

  她猶豫了一下便開口,「今天早上我告訴班森少校關於范菲先生和他弟弟之間的事情後,他立刻說我應該隨他來見你,但在來這裡的途中,他建議我保留部分情節,他並非要我刻意隱瞞,只是說這段事實與案情無關,怕你混淆,我聽從了他的建議。我回到辦公室後仔細想想,發現班森先生之死是多麼嚴重的事,所以我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告訴你,萬一這件事與案情有關,我不願意落到知情不報的地步。」

  她仿佛懷疑這個決定是否明智,「我希望自己沒有做出蠢事。班森先生和范菲先生爭吵那天,我從保險櫃中取了信封還有其他的東西——一個非常沉重的正方形包裹,上面和信封一樣寫著『範菲——私人物品」而班森先生和范菲先生主要爭吵的原因就是為了這個包裹。」

  「今天早上你去保險櫃中將信封取出交給少校時,包裹還在裡面嗎?」萬斯問。

  「不在,上個禮拜范菲先生離開後,我將它和信封一起鎖進保險櫃裡,但班森先生在上星期四——他被殺的那一天——把它帶回家去了。」

  馬克漢對她所說的事十分感興趣,正打算更進一步訊問時,萬斯說話了。

  「郝蕪曼小姐,謝謝你不厭其煩地將包裹之事告訴我們,趁你還在這裡,我有一兩個問題想請教你……班森少校和艾文·班森先生相處的情形如何?」

  她以好奇的笑意盯著萬斯,「他們處不來,兩個個性迥異。艾文·班森先生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人,為人不夠誠懇,你絕對不會相信他們是親兄弟,他們常常為生意之事起爭執,而且互相懷疑對方。」

  「這並不奇怪,」萬斯評論,「他們兩人的性情如此不同……對了,他們懷疑對方的程度究竟如何?」

  「他們有時會互相窺探。你知道,他們的辦公室是相鄰的,他們會在門邊偷聽對方講話,我是他們兩位的秘書,常常看見他們彼此偷聽,有幾次還向我打探對方的消自」萬斯感激地對她微笑,「真是難為你了。」

  「噢,我不介意,」她也笑了,「我只是覺得很可笑。」

  「你最後一次見到他們其中一人偷聽是什麼時候?」他問。

  女孩立刻嚴肅起來,「艾文·班森先生在世的最後一天。我見到少校站在門邊,有位小姐拜訪班森先生,少校好像很感興趣,那是下午時分,班森先生在那位小姐走後大約半小時離開辦公室,比平時下班早。過了不久,她又回來找他,當然他已不在辦公室,我告訴她他已經回家了。」

  「你知道那位女士是誰嗎?」萬斯問她。

  「不,我不知道,」她說,「她沒有說她是誰。」

  萬斯又問了一些問題,然後我們一起送郝英曼小姐至二十三街的地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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