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范·戴恩 > 班森殺人事件 | 上頁 下頁
二七


  「這些話聽起來耳熟能詳,」萬斯微笑,「那位小姐不是也完全符合這些條件嗎?……你根本還沒找到真正的罪犯,但是他肯定正在城中某處活動——一個小小的提示。」

  「目前我沒有逮捕任何人,」馬克漢反駁,「但是有一個精明幹練的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他,李寇克沒有任何丟棄凶槍的機會。」

  萬斯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如果一切都這麼容易就好了,」萬斯勸他,「我卑微的意見是——你們僅是揭穿了一樁陰謀。」

  「陰謀?老天!什麼陰謀?」

  「環境因素造成的陰謀。」

  「我很慶倖它和國際政治沒扯上關係。」馬克漢回敬他。

  他看了一眼時間。

  「你不介意我要開始上班了吧?我還有一打的會要開,一堆的人要見……你可以到對面找班·漢倫談一談,十二點三十分再回到這裡如何?我們一起去銀行家俱樂部午餐。班是我們國際犯罪的專家,終他一生大部分時間都在全世界追查逃犯,將他們繩之以法,他會好好教你幾招。」

  「多麼引人入勝啊!」萬斯打了一個大哈欠。

  他並未接受建議,反而踱至窗前點燃一根煙。他站在那裡抽了幾口,將煙夾在指間轉動,並仔細地觀察。

  「你知道嗎,馬克漢?現在這個時代,所有的東西都會毀壞,全是拜愚蠢的民主政治之賜,連貴族都在逐漸墮落衰退。這種牌子的煙也是一樣,用不了多久,那些有權有勢的高貴人士就會拒絕吸品質如此低劣的煙草。」

  馬克漢笑了,「你有什麼要求就說吧!」

  「要求?這跟腐蝕衰退的歐洲貴族政治有何干係?」

  「我注意到你每次想提出無禮的要求時,一定從公然指責皇室貴族開始。」

  「觀察入微的傢伙,」萬斯冷冷地評論,然後他也笑了,「你不介意我邀請歐斯川德上校一起共進午餐吧?」

  馬克漢眼光銳利地看著他,「你是說畢斯比·歐斯川德上校?……那不是你過去兩天中不斷向人打聽的神秘上校嗎?」

  「一位老朋友,自大驕傲的傢伙,或許現在有些改進。他是班森那一票人的領頭者,對所有舉行的宴會了若指掌,一個標準的包打聽。」

  「讓他一起來吧。」馬克漢同意。

  他拿起話筒。

  「現在我要通知班,你會過去拜訪他一個小時。」

  13.灰色卡迪拉克

  六月十七日,星期一,中午十二點三十分馬克漢、萬斯和我三人於中午十二點半走進銀行家俱樂部牛排館時,歐斯川德上校已經在酒吧內等候了。萬斯在離開檢察官辦公室之前打電話給他,請他到俱樂部跟我們碰頭,看來他有些迫不及待。

  「這位是全紐約最快樂的小人,」萬斯向馬克漢介紹(我以前曾見過他),「一個標準的享樂主義信徒。每天睡到中午才起床,午餐前絕對不訂任何約會,今天我是用你檢察官的大帽子要挾他,他才會這麼早出現在眾人面前。」

  「希望能夠盡綿薄之力,」上校誇張地對馬克漢說。「這是個令人震驚的事件:當我看到報上新聞時簡直不敢置信。事實上——我不介意這麼說——我有一些看法,本來要主動打電話給您的,長官。」

  我們一坐妥,萬斯便單刀直入地說:

  「你認識所有與班森有來往的人,請告訴我們:李寇克上尉是個什麼樣的人?」

  「哈!原來你們懷疑那位英勇的上尉。」歐斯川德上校用手扯著唇上的八字鬍。他面色紅潤,藍色小眼睛上長有叢叢濃密的睫毛,舉止態度傲慢自大。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或許真是他做的。一個脾氣暴躁的傢伙,瘋狂地愛上聖·克萊爾小姐,那是個好女孩,班森也很迷戀她。如果我年輕二十歲,我也可能——」「上校,你又在做白日夢了,」萬斯打斷他,「請告訴我們你對上尉的認識。」

  「噢,是了——上尉。喬治亞州人,參加過戰役,還得過勳章,他很討厭班森,是個單純易怒的人,也很善妒,將女士們看得高高在上——我的意思並非認為她們不值得,但是他是那種為了女人和名譽不惜自己坐牢之人,一個女人的保護者,重感情的怪物,充滿騎士精神;他正是那種不發一言即可將對手腦袋轟掉的傢伙,惹上他十分危險。班森這個笨蛋,明知那女孩跟李寇克已經訂了婚還去玩火。有幾回我真想警告他,但是這是他們之間的私事,與我無關,我無意插手,不過真是失策。」

  「李寇克上尉和班森熟不熟?」萬斯問,「我的意思是:他們彼此有多親近?」

  「完全不熟。」上校回答。

  他比個否定的手勢,補充道,「我想應該是不大熟,他們偶爾會在社交場合碰面,我和他們兩人都很熟,也常邀請他們到寒舍來。」

  「你認為上尉是一個技術精湛的賭徒嗎?」

  「賭徒——哈!」上校嗤之以鼻,「是我所見過的最菜的,撲克打得比女人還糟,太容易興奮——完全不善於隱藏自己的感覺。總而言之,他是個衝動魯莽之人。」

  停了一會兒後,他驚呼,「老天!我知道你們瞄準的目標了……完全正確。他就是那種會幹掉所有不順眼的人的魯莽的年輕人。」

  「在我聽來,上尉的為人和你的朋友林德·範菲所敘述的完全不一樣。」萬斯說。

  「一半一半!」他下了決定,「範菲是一個冷靜的賭徒,曾在長島市開過賭唱—輪盤、撲克、百家樂等,還曾在非洲獵過獅子老虎,但他也有感情用事的時候,曾冒險押注在對他完全不利的賭盤上,他不是個科學的賭徒,全憑自己的衝動行事。我不怕擔保,他很可能射殺一個人,然後在五分鐘之後便忘得一乾二淨,但是他必須是氣憤到極點才會這麼做……他正是這種人——你只是看不出來。」

  「范菲和班森是否非常親近?」

  「非常非常親近。只要範菲來紐約,他們兩人便形影不離,他們相識多年,在範菲結婚前他們是室友。范菲的老婆是個厲害人物,管他管得很嚴,但她是一個大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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