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致命柔情 | 上頁 下頁
二二


  「哦,懊,等我告訴傑米·喬和媽媽,他們是不會相信的。你想知道什麼?」

  「任何你能記得的事。比如她象什麼,周圍的人怎麼看她。」

  「行。眼下這兒沒多少人瞭解她,她真是不公開暴露的那類人。」她傷心地搖搖頭。「當我聽到她的事後,的確感覺難過,儘管一點兒都沒感到驚訝。一個那樣的女士會自殺。媽媽說,你等著,那些花裡胡哨的職業女性會出這種事。壓力太多了,一個女人不能象男人一樣承受所有的壓力。」

  阿曼達退卻了,她無法給蘇·埃倫講一番婦女解放的道理,在這個特定的環境中,那是無益的。

  當蘇·埃倫遐想時,她的手還懸在現金記錄機上方,臉上浮現出恍惚的表情。阿曼達任這個女孩的思想漫遊著,希望她在不經意間提供某個特別的情況。

  「烹飪表演的前一個星期,羅賓斯女士確實心神不寧」,她終於說道,「我想也許是因為她以前從沒有搞過象那樣的事。然而,我問她,她回答說,對,她是說了,說她在北方時做過很多這樣的事。」

  「她說了在北方的哪兒嗎?或者是什麼商店?」

  「她說了商店的名字,但我不記得了。我想那是一家每年舉行感恩節遊行的商店。」

  「梅西嗎?」

  「是,正是這個。我記得,因為我們談論過他們每年遊行隊伍中都有大氣球。我的那個可愛的男孩傑米·喬·朱尼厄,他恰好特別喜歡那些氣球。」

  「羅賓斯女士有沒有說,那是在曼哈頓的商店,還是一個分店?」

  「沒有。或許人事部門知道,他們極可能核實類似的情況。」

  然而,他們是核實過薩拉·羅賓斯的介紹信,還是桑德拉·雷諾德的呢?或者他們只一味地高興,能找到一個來自全國主要零售商店並且有商品推銷經驗的人,以致完全憑她一句話就接收了?阿曼達急欲知道是否博比·雷願意就這類事與她分享。

  「在表演那天,薩拉怎麼樣?」

  「她還是很緊張的那類人。不是說她四處走動,急匆匆地對每個人說話,對任何事都囑咐幾句。她恰恰不象平常那樣微笑,似乎沒什麼事令她高興。我給她拿了一些媽媽特意做的玉米麵包,她甚至沒碰一下。」

  「在你看來,那段時間她做了或說了其他奇怪的事嗎?」

  「奇怪?怎麼解釋?」

  「某些不象她平時做的事,或是能說明她為什麼痛苦的事。」

  「既然你提到了,我相信是有的,沒錯,但不是在表演那天,請聽清楚。一天我聽到她在辦公室裡大喊大叫,完全不像我一直聽到的她那樣文雅的女士說的話。我完全驚呆了,她用的是我總對傑米·喬的那種講話方式。」

  「她是在打電話嗎?」

  「不,女士。她那兒有位男士,她正在大聲責駡他,那滿口話讓我的芬尼·梅姨媽也會臉紅。」

  「確切地說了些什麼?蘇·埃倫?」

  「讓我想上一分鐘。」她懶洋洋地揉著挺得鼓鼓的大肚子。「我看好像是表演前的那天。」

  「你聽到她在說什麼嗎?」

  蘇·埃倫看來吃了一驚,「啊唷,沒有,女士。聽別人談話是不禮貌的,他們嚷嚷得特別大聲,但我竭盡全力不去留意他們在說什麼?」

  阿曼達失望地歎息了一聲。「我猜你既沒看見那個男人,也沒聽出他的聲音?」

  「是的,女士。」她把阿曼達買的款項記入現金記錄機,找給她零錢,然後把玻璃杯放進一個包裡面。

  阿曼達正準備拿起這些醜陋的玻璃杯離開時,蘇·埃倫說:「你還是知道了一些事嘛。我再三考慮了這件事以及其他一切事,我恰好也許在表演的前一天見過她。不是說確實見到了,但那是可能的。」

  阿曼達強忍著才沒去搖這個女孩,好讓她把整個故事全倒出來。蘇·埃倫不是那種你催促得了的採訪對象,如果她真停下來仔細考慮所說的話會以印刷字出現,那會變得神經緊張、小心防備。「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呢?」

  「是這樣,第二天早晨我們發瘋似的在這兒四處跑動。羅賓斯女士,她擔心事情會不像計劃的那樣進行,所以讓我們每樣東西都要檢查兩偏。當時,冷不丁地,她臉色慘白。我問她是否病了,她說沒有,但舉動真的很滑稽。她朝一個男人走過去,對他說了些什麼。我看他們象在爭論某件事,儘管沒有象前天那樣提高嗓門。我無法確信這是同一個人。他最後沖她稍稍微笑了一下,就離開了。後來他還是回來了。我看見,後來……後來,對了,你知道,在那個廚師死後。」

  「他當時在這兒嗎?在表演後?你絕對有把握嗎?」

  「當然有把握,我對面孔的記憶力很好。不管怎麼樣,你為什麼想知道所有這些呢?」

  真正為什麼呢?「我也喜歡薩拉·羅賓斯,蘇·埃倫,我想盡我所能查明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樣每個人都會知道真相。」

  蘇·埃倫有些迷惑不解。「怎麼啦,她自殺了,就發生了這些,我在報紙上看過,而且博比·靂,他也這樣對我談過。他說得一模一樣。他讓我不要太悲傷,那位羅賓斯女士一直對我評價很高。他只說了那些,因為我明白他自己肯定是很難過的。接著他告訴我這兒由我主管。」

  「祝賀你!」阿曼達說,實際上她並不想現在就讓蘇·埃倫不再對薩拉的命運著迷。「你願意為我做別的事嗎?如果我拿些照片到這兒來,你能看一眼就認出某個人來?」

  「你是指那個男人?」

  「是的,那個男人,這可能很重要。」

  「噢,當然。」她說。能發揮認人的本領,讓她很高興。「你想什麼時候拿來就什麼時候拿來,直到商店關門,我都在這兒。」

  「謝謝,蘇·埃倫。我今天下午晚些時候來。」

  阿曼達慢慢地走向電梯,她的思緒象風中的鼠曲草一樣翻來覆去。蘇·埃倫也許正掌握著整個案子的線索,但是,在回辦公室取樣片之前,她想去拜訪一下人事部門,看看在那兒能發現什麼。

  行政辦公套間在二樓,是從服裝部隔出來的一塊地方。地毯是柔和的藍色,法式家具是光滑的核木做的。而坐在接待桌旁的那個女人,能在二戰中把德國部隊拒之法國門外。

  當阿曼達走近時,她抬起頭,把那未鑲邊的眼鏡拉到鼻尖上。「你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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