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致命柔情 | 上頁 下頁
二一


  「因此現在你認為,當她發現廚師曾從他的看護人那裡逃跑過就殺了他?殺死韋伯斯特不是更合理嗎?至少只要廚師活著,她將賺更多的錢。」

  「有些事情比錢更重要,你應該明白,阿曼達,不就是那個東西把你帶到喬治亞來的嗎?」

  「找寧願不討論是什麼把我帶到喬治亞來的。非常感謝。如果那被看作是謀殺有效的動機,那麼邁克為什麼還活著?並且在阿森斯活得好好的。」

  唐奈利給了她一個心照不宣的假笑。「我想要讓你給自己解答這個問題。阿曼達。」

  阿曼達想朝他肚子上捅一肘,但還是忍住,轉過臉問道:「那麼,現在幹什麼,大人物?」

  「你是說你沒有一個計劃?」他裝出一副震驚的樣子。

  「是的,實際上我認為要把它留給你決定。」她帶著恰如其分的謙恭說。

  他會心一笑,「是時候了。」

  阿曼達在唐奈利的大腿上變換著位置,突然她感覺到他肩頭的肌肉繃緊了。

  「噢,阿曼達。」他的聲音中分明有幾分醉意。

  她平靜地迎著他凝視的眼神,向下瞥了一眼他嘴唇的曲線,然後又看著他的眼睛,等著。他努力地咽了一口氣。

  「哦,天啊。」他低聲說。

  他的手指在她的頭髮中慢慢地游來遊去,以致產生了越來越濃烈的渴望,他把她的頭拉得更低,嘴唇像綢緞一樣輕輕地吻著,而後隨著激情的迸發燃燒起來,一次又一次地吻她的唇,直到她呼吸越來越短促,輕輕地喘氣。一會兒是輕柔、試探的吻,一會是猛烈、如饑似渴的佔有。她的心臟咚咚直跳,各種感覺狂熱地糾纏著。他們兩人突然覺醒,這來得是那樣緊急,無可否認,然而他倆之間除了接吻並沒有發生什麼。他的手沒有撫摸她的雙乳,儘管它們渴望著他的撫摸,她的手指沒有離開他的臉頰,儘管她想要探索。

  最後當他把她從大腿上抱起來,重新安放在椅子上,她感到莫名其妙的失落。他的眼神在她的唇間流連一只是幾分鐘前,那雙唇曾興奮地燃燒過。他的大拇指輕輕地劃過她吻腫的嘴上的輪廓,一個寬厚的微笑閃爍在他的臉龐。

  「晚安,天使,」他說了一句就揚長而去。

  阿曼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背影,仍然心神不寧。她摸著他吻後的嘴唇,又感到一陣陣甜蜜的快感在回蕩,使她又驚又心醉。

  「噢,天哪!」她喃喃自語。

  § 第七章

  儘管前夜對唐奈利表現得有些順從,阿曼達認為另外有件小事她應該親自查個明白。

  翌日上午十點零一分,她把那輛受傷的車子拋在維修店,叫了一輛出租車,準時乘電梯回到博比·雷的百貨商店三樓。自從莫裡斯廚師戲劇性地死了以來,她第一次回到這個地方。

  自然,臨時舞臺已不在了,電罐頭起子的銷售也結束了。這會兒,一套套印著鮮豔的桃紅色火烈鳥的塑料杯子,已在作七月最後一次夏季清倉減價。商店真的認為人們已在考慮秋天了嗎?那些離奇古怪的推銷思想一直令阿曼達困惑不解:當外面溫度高達華氏97度時,真的有人買純毛布料嗎?或者在華氏32度時買游泳衣?

  她挑出一包四個杯子,以此來掩飾真實目的。她環顧一下空無一人的飲具部,希望見到一個售貨員。她迫切想找到某個人,一個知道薩拉·羅賓斯在生命的最後幾天的精神狀態和活動的人。

  終於看到了一個孕婦,二十歲不到,在陳列一桌子的廚房小玩意兒。這個女孩盯著蒜頭壓榨機,好象她不明白那是用什麼做成的。阿曼達從她背後走上前。

  「打擾一下。」

  女孩嚇得跳了起來,一轉身把一半的陳列品碰翻在地,發出劈哩啪啦的噪音。她滿臉通紅,甚至紅到了發根。她有一頭金黃色的頭髮。她開始鏟起塑料蛋片、小金屬肉槌、奶酪片、鋸齒葡萄抽匙。阿曼達彎下腰來幫忙。

  「噢,上帝,十分抱歉。」她一邊道歉一邊想這位售貨員的年齡要比剛才猜的大兩歲,或許已二十出頭。沒有化妝,紮著個馬尾,使她看上去更年輕。

  「我沒想到會嚇著你。」阿曼達說。

  售貨員變過臉來,笑了。表情也不再是平平淡淡的,而是主氣盎然。她的性格倒象個小孩似的,熱情友好。她粗枝大葉。手忙腳亂地把一把小玩意兒倒在了桌上。

  「沒事了。」她慢吞吞地說,語調富有感染力。」我實在是笨手笨腳,這就是我為什麼從瓷器部調出來的原因。我打碎了三套餐具,其中一個酒杯抵一半的週薪,那是某種水晶的。」

  「沃特福德?」

  「是,我想就是它。我總是在廉價集市買酒杯,傑米·喬說這樣可以;你舌,由於酒也不很貴,我們在超級市場上用大壺買。」

  「聽起來傑米·喬是個實用主義者。」

  她有點茫然地盯著阿曼達:「一個什麼?」

  「一個明智的實際的人。」

  她又現出友好的笑容。「那就是傑米·喬。媽媽說這也是件好事,因為我沒有一點頭腦。」

  阿曼達忍住沒發表評論,她發現自己本能地喜歡這個女孩,絲毫沒想加入她母親的行列貶低她。「我想買這些杯子,你籲以幫我嗎?」

  「當然可以。我在這兒就為這個。」

  她拿了那包杯子,拖著笨重的身子朝現金記錄機走去。

  「那麼告訴我……」阿曼達瞅著她的身份卡,「告訴我,蘇·埃倫,它們是什麼時候把你換到這個部門的?」

  「哦,大約是六個月以前吧。我是老資格了,你也許會說。就因為這個,當他們六月份引來那個北方女士,讓她做主管,媽媽氣得發瘋,她說這是明擺著的歧視。」

  「你也那樣覺得嗎?」

  「最初也許有點兒,後來我慢慢瞭解她了,那位羅賓斯女士聰明極了,她有很多閱歷,而且一直對我很好,把我當個人物看待,遇事徵求我的意見。她和以前的所有老闆都不一樣。」

  「聽起來你似乎挺喜歡她。」

  「確實喜歡。」她說,聲音中流露出真真切切的難過。

  「那麼,也許你不介意告訴我一些有關她的事,我是阿曼達·羅伯茨,《公報》的記者。」

  蘇·埃倫的神情為之一爽。「噢,當然。我知道你寫了有關莫裡斯廚師的死和其他的一些新聞報道。」

  「是的。並且現在我正在寫一篇有關羅賓斯女士死亡的報道。如果我能和某個認識她的人談談,那會大有幫助。」

  蘇·埃倫激動得眼睛發亮,「你的意思是將把我的名字登在報紙上面?」

  「絕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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