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致命柔情 | 上頁 下頁 | |
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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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達翻了個白眼,深深地陷進座位裡,盡力不去想約翰尼·卡什,漢克威廉斯·J,多利帕頓,賈德小姐,以及威利·尼爾森那充滿真情實感的激情演唱。當電臺音樂節目主持人宣佈下一個是裡巴·麥金太爾的拿手歌《最後一個知道的人》時,她發現她的思路已飄回到麥克·羅伯茨以及他倆婚姻的最後時光去了,這太出乎意料,無異於背叛她自己。突然她的喉口一哽,她意識到,不管你自以為已完全擺脫了離婚的痛苦,不管你知道整個決定是多麼正確,痛苦總還是可能一觸即發。她瞪著唐奈利,好象她突然感覺很糟是他的錯。 為了把注意力從令人難以忘懷的抒情歌曲上移開,她一心一意地想著她是多麼的不舒服。七月的熱浪從人行道上滾滾而來,無風的空氣如此潮濕。她的襯衫已貼到後背上。以此來分心,倒是很不錯。加上今天發生的其他事,這也夠她煩得要死。她為什麼會答應唐奈利一起出這趟差呢?她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可現在已沒有時間改變。 萬幸的是,在她完全陷入絕望之前,他們到達了治安官辦公室。唐奈利跑進去拿了自殺遺言複印件出來。他未加任何評論就交給了她。 她打開了折起來的那頁紙,有種侵犯別人隱私的感覺,她仔仔細細地研究起來。「這是寫在哪種紙上的?」她立刻問。 「平常的白色打字紙,非常一般,怎麼啦?」 「墨水呢?」 「阿曼達,你看到什麼啦?」 「回答我。」 「看起來好象用圓珠筆寫的。」 「嗯。」 「嗯什麼?真該死。」 「薩拉給我的印象,她是那種有昂貴的文具,使用自來水筆的女人。她每樣東西都很講究。」 「所以你認為……」 「別人替她選擇了這一切。」 唐奈利還在琢磨那種可能性,她開始看留言。她悲哀地注意到這個便條不是針對特定一個人寫的。 我很抱歉。我沒有想到事情會以這種方式結束,不管它看起來怎樣,我愛莫裡斯,那就是我為什麼接受這個工作,為什麼安排這場表演,我僅僅想再次見到他,我沒有想到事情會由不得我控制。我從來沒想到他會死,我早應該明白它不會奏效的,我早應該意識到,這是我的錯,我不能忍受這個過錯,也許上帝會發善心,當生命結束後我能和莫裡斯在一起。桑德拉·雷諾茲(薩拉·羅賓斯) 所以,明擺著,遺言承認莫裡斯廚師之死並不是件簡單事,但是它是否承認這是一起自殺呢?在阿曼達看來,並非如此,她比其他時候更堅信薩位·羅賓斯或者桑德拉·雷諾茲,不管她願怎樣稱呼自己,僅僅是令人憐憫的、可愛的女人,除了想和她的舊情人再見一面,別無所求。那樣簡單的願望卻以兩個人的悲劇結束。它使阿曼達感到很悲哀,儘管她再一次懷疑,薩拉知道的是否比遺言上揭露的要多。看起來她已有某種預感,這次行程會對莫裡斯有危險,她猜到兇手的身份了嗎?是否因此她被迫在自殺前寫下這樣一個寓義含糊的供認狀。 他們終於到了亞特蘭大時髦的維吉尼亞商業地區,薩拉的寓所就坐落在這裡,阿曼達的心情更進一步惡化。她嘟嘟囔囔地抱怨,拿唐奈利出氣,「你怎麼能忍受這麼大熱天開著車兜來兜去的?你從來沒有聽到過空調聲吧?」 「布魯克林不需要這個。」 「你現在不在布魯克林。」一滴好戰的汗水跑進她眼裡,鹹鹹的汗水刺痛了她,她使勁眨巴著眼睛,假裝不介意。唐奈利什麼也沒說,手伸進褪色的牛仔褲後口袋,拿出一塊格子花紋的手帕遞給她。 顯而易見,他們倆都知道她再次發作的壞脾氣和車內沒有空調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不很喜歡這兒,是嗎?」他問,探詢地留心看她。 「不很喜歡。」 「為什麼不喜歡?這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地方,你要給它一個機會。」 「它不是紐約。」 「感謝上帝,它不是。」當阿曼達對他由衷的祈禱沒有反應時,他說:「你可能總是不斷地離開一個地方。一個有你這樣成就的記者應該能在這個國家的任何一家報紙獲得一份工作。或許,你比你承認的還要不願意從你前夫身邊走開?」 阿曼達狠狠地擦了一把汗水,飛快地說:「別犯傻了。而且,什麼事讓你認為我的前夫在這兒?」 「只有這件事解釋得通。根據你對紐約執著的看法,你絕不會自己主動搬到這兒。我設想是他到這兒來教書,迷上大學裡某個年輕人,便和你分道揚鑣。」 阿曼達睜大了眼睛,然後又懷疑地眯上了。 「我說的對嗎?」他問。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一個好警察,阿曼達,你什麼時候才能不把這件事給忘了?」 「你審查我了?」 「我確實沒有調閱聯邦調查局關於你的檔案,所以不要那樣滿臉憤慨的樣子,我只是四處打聽了一下。」 「為什麼?」 「也許我正好喜歡你的長相。」 「你說什麼!在所有這些……」 「你寧願我說,認為你是一個嫌疑犯嗎?」 「至少那樣會更符合你的職業性。」 「那也會玷污你完美的聲譽,你準備那樣嗎?」 「我不是很在乎周圍的人怎麼想我。」 「那麼你不想知道我聽到的話嗎?」他逗她,至少他認為他正在逗她。 「見鬼去吧,唐奈利。」 他咯咯地笑了。「好了,嚴肅些,阿曼達,你離開喬治亞後想去哪裡?」 「任何地方都可以。」 「密西西比州有報紙。」 她怒形於色:「好了,不要提到那地方,我想去北方,我想在一家大報——《紐約時報》或《華盛頓郵報》,指揮一個調查個隊。在那個地方,我寫的東西將能被誰看了起作用。」 唐奈利吹了聲口哨,儘管她覺得他不是特別為她的勃勃雄心所感動。「不再寫無足輕重的玩意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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