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致命柔情 | 上頁 下頁 | |
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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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達又疲倦又沮喪,她的報道思路都亂七八糟地糾纏在一起,要理清頭緒,得有好幾天。而且她受到如此對待,似乎她的智商僅比大耳朵野兔的高一點。對此她難受得要死。 「我不是把它當作遊戲。」她說得很快,滿是憤怒之情,同時把停車單交給看門人。「我和你一樣非常清楚這兒的危險。」 「你真的知道嗎?」 「好吧,唐奈利,既然你認為,我對自己、對調查構成威脅,讓我們交流一下彼此的可信度,我知道你的,現在讓我們來談談我的。你還很熟悉紐約揚科維奇行賄醜聞嗎?或許你忙著隨便開停車票沒有注意。」 他不理會她的譏笑,問道:「你指的是那個使兩個法官倒黴的案子嗎?」 「就是那個。」 「它怎麼樣?」 「它是我的報道。」 「你的?」他一臉不相信。 「我的,它的每一個字都符合普利策獎的主張。」 「它是個挺不錯的報道。」他讓步了。「但它不是謀殺。」 「我調查那個報道過程中,平均每星期都要受到一次死亡威脅,案子破了,威脅變得更頻繁,更不用提有多嚴峻了。有幾次是子彈呼嘯著穿過公寓起居室的窗子,一次是富有戲劇性的汽車爆炸。寫那則報道的最後兩個星期裡,我躲到某個便宜肮髒的旅館,有警察作陪。甚至我的丈夫也不知道我在哪裡,總而言之,我不象表面看起來的那樣天真,粗枝大葉。」 「好,我改正,你不天真,也許你剛才已表達了某種不怕死的願望,那並不意味著我就得贊成,我仍然一點也不喜歡這個讓你冒生命危險的主意。」 「布魯克林警察部隊的女人肯定愛過你。」 唐奈利費力地咽下一口口水。 「戳到痛處了,是嗎?」她高興地說。 「我怎麼看待女警察無關緊要,至少她們有槍,並且知道怎麼使用槍。」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使槍?」 「你會嗎?」 「不會。」 「我用不著再說了。」 他護著她上了車,就象任何一位母親掖嬰兒四周的毯子一樣呵護備至。「順便問一下,你丈夫呢?」 阿曼達冷不防被猛擊了一下,儘管她怒火中燒,但還笑著回答:「現在是前任丈夫了。」 他滿意地點點頭,阿曼達感到一陣振奮和激動,這完全出乎意料,連想都沒想過。 「回家的路上,不要再做任何節外生枝的旅行了,」他警告道:「我會緊緊跟在你後面的」 「你去喝杯咖啡嗎?」她話已出口,想制止已來不及了,她不敢確定對此誰更吃驚。 即使是一個蠢笨的男人也會聽出她聲音中透露出的意思,雖然有些出乎意料。唐奈利,綜合他所有的缺點,也沒一丁點蠢笨。他露出白白的牙齒,笑了:「不了,」他說「謝謝你的垂詢。」 「噢。」她語氣平淡地應了一聲。 「下次吧。」 突然她對自己大為惱火,竟讓他看出自己感情如此脆弱,哪怕只是一點點蛛絲馬跡,她飛快地說了一句:「不要指望下次。」 車開動了,唐奈利還站在路中間,但幾分鐘之後就在公路上追上了她。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後面保持著兩車身長的距離,當她的車拐進她私人車道時,他摁亮了車燈。這種姿態令人又是慰籍又惱火。 但是,最終表明喬·唐奈利比她更有約束力是一件好事,走上她家的前門廊時,她發現薩拉·羅賓斯正在那兒坐在一把柳條椅子上,要是喬·唐奈利還一步不拉地跟在後面,她非恨死不可。 阿曼達心中暗暗吃了一驚,不露聲色地穿過門廊,挨著她坐下。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到這兒來。」薩拉說。「我看了電話號碼簿,找到了你住的地方。」 「我不介意。」阿曼達說著,注意到這個女人還穿著那套裙子和襯衫,這會兒穿著效果相當差了。薩拉黑色的頭髮亂成一團,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阿曼達仍能看到她的手在顫抖。 「是這樣,今天上午,你是如此富有同情心,在這兒我還沒有許多朋友,唉,發生了那種事,我不敢想像回到一個空空蕩蕩的公寓裡會是什麼樣。」 「我明白。」很久以前,阿曼達就懂得有時最好的採訪技巧,是閉上你的嘴少說話。 「我看過你寫的報道,」她猛不丁地說,「不是他們塞給你很多材料寫在報上的那種,盡是些微不足到的社會新聞,某某夫人的孫子來這兒訪問,某高官顯要的母親要去梅奧診所作檢查。它一定讓你發瘋吧,但你文風很好,可以說你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女人。」 「謝謝。」 「你相信命運嗎?羅伯茨女士?」 事實上,說心裡話,阿曼達相信一個人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但是她想這也有值得懷疑的地方,如果這能使薩拉·羅賓斯敞開心扉,讓她宣稱信仰牙仙也願意。當然,這僅是看在前提的份上。 「在一定程度上。」 「我信,我相信我們的生命接某個進程起飛,它超越了我們的控制範圍,不管我們幹什麼試圖來阻止事情的發生,如果我能夠的話,我應該已經制止了莫裡斯廚師之死。」她專注地盯著阿曼達,「但是你沒看到嗎?一待他同意來這兒,事態就由不得我控制了。」 「在什麼方面?你是不是知道一些,羅賓斯女士,有些事情你沒有告訴治安官和唐奈利偵探?你看到的人對調料動了手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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