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特徵:無 | 上頁 下頁


  「您這是在威脅吧?」匹埃爾氣憤地問。

  「每個人都得保護自己。」國務秘書看著窗外,「您以為我為弗雷斯卡有個女兒感到高興嗎?」

  「請允許我提個問題。您為防止這場全國性的災難已經做了些什麼?」

  「我們已委託駐倫敦大使拜會英國政府,遞交一份照會,請求英方盡全力拯救羅蓮小姐的生命。」

  「英國政府怎麼表示?」

  「他們將全力以赴。」國務秘書回答,然後向匹埃爾轉過身來,「您不相信嗎?」

  匹埃爾微微一笑。

  「他們將同我們的政府一樣行動。他們會去找一個人,把一切責任都掛在他脖子上;不光是破此案的責任,也包括對可能引起後果的責任。」

  有人敲門。一個秘書走進了房間。他默默地把一份報紙放在桌上,第一版登著有關於綁架的文章。標題用紅筆劃了出來。有些句子下面也劃了紅杠杠,這些話講到當局的態度,責備英國對此毫不在意,說英國是極端分子們的老巢。還引伸出去,說到英國的新教人士壓迫北愛爾蘭的天主教徒。

  「舞會開場了,」國務秘書說,「比弗雷斯卡的衝動更使我害怕的,是新聞界。」

  「這家報紙不是屬￿弗雷斯卡的嗎?」匹埃爾問。

  「是的,這不錯。可是它不會是唯一一家興風作浪的報紙。」

  「這是什麼時候出的?」

  「大約兩小時前,」那位秘書答道,然後走出了房間。

  匹埃爾等到房門關上才說話:「我不禁自問,先生,在這個國家,究竟誰是統治者,誰是臣民?」

  「您竟然問這種問題?您今天表現得十分天真,匹埃爾先生。從古至今,天南海北,都是這個東西。」他拍了拍自己的左胸。當然他指的不是他的心,而是口袋裡的錢包。

  「那我就不懂了。」匹埃爾開始陳述他的理論,但這時電話鈴響了,打斷了他的話。

  國務秘書把聽筒遞給他。

  「是您的局裡打來的,」他說。

  匹埃爾只是聽著,偶爾提出一兩個簡短的問題,他臉上的表情由吃驚轉為憂慮。

  「別讓那人走……我是說,請他稍等片刻,等我回辦公室。是的,我馬上就來,」匹埃爾掛上了電話。

  「是與我們有關的新聞嗎?」國務秘書問。

  匹埃爾點了點頭。

  「是的。我還不知道是否應該為此高興。一位機場工作人員在我那兒。他說羅蓮小姐沒有離開尼劄。她訂的前往倫敦的機座空著。他們在麥克風裡三次呼喚羅蓮小姐,可是她始終未出現在進口處,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這是否意味著她在尼劄已經被綁架了?」

  「什麼都可能意味。甚至可能意味著她不在綁架者手中。這樣倒是再好不過了。」

  「老天爺!匹埃爾,這要是真的……」

  「我想好好問問這個人,我可以在今天就把談話內容告訴您嗎?」

  「當然當然。可是羅蓮小姐會不會是坐下一個班機走的呢?」

  「不會。否則時間就對不上。信上的郵戳日期是8月17日。下一個班機23點15分才到倫敦。」匹埃爾打消了國務秘書的樂觀想法,「可是羅蓮小姐如果沒有趕上飛往倫敦的班機,她又是怎麼去的倫敦呢,作為……」

  匹埃爾打住了。

  「什麼?」國務秘書催他。

  「如果事實證明羅蓮沒有飛往英國,」匹埃爾深思著繼續他的話題,「那麼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在這裡就被綁架了……」

  「不可能,那些信是從愛丁堡發出的!」國務秘書打斷了他。

  「這根本不說明問題。一個電話從尼劄打到愛丁堡,信就送到郵局去了。第二種可能是:羅蓮既沒有飛往愛丁堡,也沒有在尼劄被綁架。那麼問題是:是誰落在了敲詐者們的手中呢?」

  國務秘書吃驚地盯著他。

  「多麼優美的神話!匹埃爾,夢幻一般。這樣的話,您認為羅蓮小姐到底在什麼地方?她會給家裡一個信,告訴他們,她沒有被綁架;她一定會說,她過得挺好,她在朋友家或者其他什麼地方。」國務秘書發火了。

  「羅蓮在哪裡我無法認定。我只是在想,一份才出版兩個小時的報紙需要多長時間可以到達一處消息閉塞的情人窩裡。」

  「這可是……如果讓您說對了的話,這可是太棒了!」國務秘書說。

  匹埃爾嘟嘟噥噥地說:「誰知道對羅蓮來說是棒還是不棒。」

  「行了行了,這些只是大膽的估計,不是證據。您必須努力地、細緻地去研究這個案子。我們手裡的唯一證據是那封來信,您別忘了。」

  「不會,」匹埃爾說,「我不會忘的。我已命令所有警察機構搜查尼劄及其附近的夜總會、酒吧間和賭場……誰知道有沒有用呢?」

  他朝門口走去。

  「再見,先生,我最遲過一個小時給您打電話。」

  匹埃爾離開了這間辦公室。國務秘書走到窗邊,打開了窗。

  「為什麼警察身上散發著這麼一種可怕的臭味?」他喃喃自語,「一個個都像剛從軍營裡出來似的……」

  丹尼斯男爵站了起來;他在迎接倫敦警察廳的一位局長給他指指座位,他倆都坐下了。丹尼斯男爵遞上雪利酒和香煙,局長謝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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