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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我們就在外面說話,你就這麼繼續躺著我馬上回來。」

  東村邊穿上衣邊說。

  加代子笑了,赤身離開房間,走進了洗手間。

  東村穿上長褲,又點著了一根煙,就這樣等加代子回來,一點都不去管正等在門外的平直。

  加代子從洗手間回來了,她握住東村拿著煙的手,放到嘴邊,吸了一口,然後又回到了床上。

  「喂,過來一下。」

  「真的這樣讓那警察等在門口,不太好吧?」

  「沒什麼,誰讓他來打擾我們呢,真討厭,讓他等著吧。」

  加代子笑了起來,真可愛,東村奈不住,走過去,在她唇上親了幾下,走出了房間。

  平直背靠著牆壁,等在門口,走廊最裡面,一個拉著小孩的手的年輕的父親,向這邊走過來,是在一家賣汽車的店工作的男子,東村向他打了個招呼,那男子笑著回應著。

  「對不起,在休息的時候,打擾你了。」平直說道。

  「還沒洗臉呢。」

  「能進去說話嗎?」

  「我妻子在還沒起來呢,裡面很擠。」

  「那,還是到我的車子上去說吧,就現在吧,怎麼樣?」平直說著就先往樓梯走去。前面,那父子倆手拉手往樓下走去,平直一邊走著,一邊小聲地哼著一首歌,是一首《春天的峽谷》的歌,東村落後平直一步也跟了下去,眼前就是平直的腦袋,頭頂上幾乎沒有頭髮,能看到一圈被太陽暗黑的皮膚。

  平直的車就停在公寓的停車場的圍牆的邊上。

  「這兒可以嗎?或者再換個地方?」平直邊開車門邊說道。

  「沒關係。」

  東村說道,平直點點頭,東村敏捷地坐上司機副座,並關上了車門。

  「雖然是星期天,警察先生還是那麼地忙啊。」

  東村邊等著平直關上車門,邊嘲笑著對平直說道。平直沒理會東村這些話,拿出了一個煙灰缸,東村手中的煙已經變得很短了。

  東村把煙蒂摁滅在煙灰缸中。

  「門啡組的一個叫崗原的年輕組員,東村君可能知道吧。」平直引出了話題。

  「崗原?」

  「那件事之後,田木在崗原的陪同下,到東村君的住所來,他們拿著本地酒,來給你道歉了吧。」

  「啊,那個男的原來叫崗原啊。這麼說來,他肯定自報過姓名,只是我忘了,這人又怎麼了?」

  「不是崗原怎麼了,田木在崗原的陪同下,到東村君的住所來道歉。對這件事,我覺得怪怪的。」

  「啊,那個呀,說實話,當時他們兩個人拿著禮物,特意來向我道歉,我也覺得不舒服。一些黑社會的人向一個普通人低頭道款,不太想得通,是吧。但,只有那一次,這之後,那個叫田木的男的和門啡組都沒發生什麼麻煩事,我想那次他們來道歉可能是真心的。看來黑社會分子當中也有正直的人,不知怎的,我很佩服他。」

  「是啊,一個黑社會的人向一個普通人低頭道歉,不太容易想通。因此,田木和崗原來東村君這兒這件事並不普通,我看田木是為了手槍的事才會這麼做的。」

  「還是這件事……」

  「田木為了讓你幫他瞞著他持槍的事,所以才拿著本地酒來求你。如果不是這樣,那就是那次田木在跟你打鬥中,拔出的手槍被你奪了下來,並拿回了家,然後田木為了要回這把槍才到你那兒的,沒錯吧?東村君。」平直眯著小眼睛看著東村說道,臉上似笑非笑的樣子,微睜著的眼縫間露出銳利的目光。

  東村大大地歎了口氣,開口了。

  「真的不能就此死心了嗎?我早就清楚地跟你說過,田木沒在我面前露出手槍來,這不能相信我嗎?」

  「太可惜了,東村君說的話聽起來不太老實,不太老實的話可騙不了我們。」

  「真是把我搞煩了。到底變成什麼樣子?警察先生,我為了不想捲入麻煩,什麼都不想說,現在逼著讓我承認田木持有手槍的,不只警察先生你一個人了。」

  「除我之外,還有誰為了這件事到你這兒來?」

  「也不知是誰,反正是三個男的,這夥人在十天前的一個晚上,用一個假電話把我騙了了去,強迫我坐上一輛貨車,把我帶到了一個造船廠的後面。」

  「什麼假電話?」

  「那電話說,我妻子在工作的地方得了急病,讓我去接他,我馬上跑出房間往停車場走去,結果那兒就有三個人埋伏著。」

  「那夥人強迫東村君承認田木持有手槍,是嗎?」

  「不只是一般的強迫,是用匕首挾持著我,還抓住我的頭往車身上撞,好不容易才逃了回去,這三個人曾說過他們是門啡組的人,所以我就去了田木的住處,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那後來呢?」

  「這樣,我就發現了許多奇怪的事,這幾個把我騙出去的人和門啡組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其中有個人好象是正廳市開中國菜館的,名字叫賓原。」

  「是田木那麼告訴你的嗎?」平直問道,平直人靠在司機座的門上,只有上身是朝著東村這方向,他的眼睛不再那麼眯著了。

  東村向他的眼睛深處看去,沒放過他那想隱藏的輕微動搖的神情。

  「田木把話帶到組裡,門啡組著手調查了這三個人的事,門啡組對於他們的名頭被任意借用,非常生氣。」東村說道。

  「確實非常可氣。」平直摸摸自己的下巴,說道。

  「生氣地不僅是門啡組,連我都很生氣。警察為了手槍的事來察問我,我當然沒辦法,為什麼一個中國菜館的老闆,竟然用假電話甚至用武力逼迫我承認田木持有手槍,這可真是不太弄得明白。」

  「確實是這樣。」

  「奇怪的不只這個。如果說不太明白的話,平直君,你所做的事難道不是這樣嗎?」

  「我有什麼讓你不太明白的嗎?」

  「你不是到現在還沒去過做為手槍事件的第一當事人的田木那兒嗎?這是什麼原因呢?到底有沒有槍,田木應該最清楚,你也已經認定田木持有手槍。為什麼不到田木那兒去問一下,卻到處收集資料,憑著一些模模糊糊的傳聞和猜測,只是不停地來問我,這不讓人很不可理解嗎?」

  「以什麼樣的程序開展調查,這是有專門的研究的,做的方法有各種各樣,我現在用的不過是這些方法中的一種,沒有什麼可以讓你感到不可理解的。」

  「既然這麼說就這樣吧,還沒把我的事全說完呢。」

  東村不耐煩地說,平直拿出一支煙,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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