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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你準備在這裡永遠地住下去嗎?」他一邊插著秧苗,一邊隨意地問她。

  阿曼達不假思索地說了句「是呀」,然後把近來一直纏繞她的一個問題說了出來。「孩子呢?喬,我們還沒討論過孩子。」

  他抬起頭看看她,頗為驚訝。「你覺得呢?」

  「如果象昨晚那樣,我們該怎麼辦?」

  「找個保姆或者管家。」

  她失望地歎了口氣。她一直毫無理由地希望不要孩子。「那麼說、你真想要個孩子?我想是這樣的,前天晚上我看你和彼得在一起的樣子就知道了。」

  「那又怎麼了?」

  「很自然地。你聽他,真的關心他。你可以做個好父親。」

  他樂了。「因此,我就一定得有個自己的孩子?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就不會這麼說話了。阿曼達,我已經感覺到你不太想生個孩子。」

  「不,不是的。」她不願意公開承認。

  「在咱們結婚前得做出這個決定嗎?尤其當你和我都沒有很強的正反意見時?我們可不可以想個辦法?」

  她貼近他說:「看情況吧。你不介意不要孩子?」

  「除非瞎了眼或者太專注於自己的事情,警察都覺得當父親是件很難的事。我有許多明友結了婚又離了,他們不想做父親。於是,我覺得有些職業的人不適合有個家。」

  「可你不再是警察了。」阿曼達提醒他。

  他看了看蹲在他身邊的她。「是的。不過我愛上了一個專招危險的女人,我還得象過去當警察一樣。」

  「也許我會要個孩子,不是在現在,而是以後,你也想要孩子的時候,好嗎?」

  他抬起眼睛注視著她。「好的。」他頗為小聲地說出這兩個字。

  阿曼達想竭力平衡內心和現實生活間的矛盾。她大聲說著心裡的話。「你是個強健的男人,孩子有你這樣的父親該是多麼幸運。他放學回家後有父親在家等著,即使他媽媽不在家。是嗎?」

  他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澤。「我們就這麼辦,阿曼達,如果真有孩子的話……」

  她撫摸著他的手,一雙溫暖、有力的手。孩子會幸福的,她也會很幸福。

  「如果這個報道馬上就結束的話,休一周假,怎麼樣?」她溫柔地問。

  他高興地笑了。「報道肯定會完成的。」他自信地說,「如果我親自去抓那個可惡的殺手。」

  § 第十八章

  在回城的路上,阿曼達想著和唐奈利結婚的事情,還有他們關於孩子的談論。她又想起了引起他門談論孩子的彼得·傑克遜。為汁麼他昨天沒有去後奈利家?他在家裡遇上什麼麻煩了?還是又出走了?如果真的出走了,他為什麼不來找她或唐奈利。他不是很信賴他們嗎?

  當她到達《亞特蘭大內幕》的辦公樓時,她感到辦公樓異常的荒涼。亞特蘭大市中心的辦公室一到星期天就待別可怕:大廳內一片漆黑,走廊裡靜悄悄的。她走進辦公室,打開了燈之後才稍釋心中的不安。她馬上抓起一本電話號碼簿,尋找彼得·傑克遜父親的號碼。電話號碼簿上居然有。她立即撥了起來。

  接電話的人是個年紀較大的女人,她尖著嗓子說;「是傑克遜家。」

  「彼得在嗎?」

  「誰?」

  「彼得·傑克遜。」

  「這裡沒有這個人。你確信撥對了號碼?」

  「傑克遜夫婦有一個11歲的兒子嗎?」

  「沒有,女士。兩個女兒,梅利莎和勞拉·李。她們都上教堂去了。」

  「多謝。」說完,她慢慢掛下電話。

  多麼奇怪。也許她只是他家的客人或者新去不久的傭人。也許她是按吩咐撒個謊,免得警察打探愛惹麻煩的彼得。

  但是她為什麼一個勁地否認彼得的存在?

  她一陣迷惑。儘管目前的主要任務是查出兇手,她還是要弄清彼得的情況。她拿出一疊圖片資料。《亞特蘭大內幕》收集的圖片並不廣泛,因為它是本新辦的雜誌。不過,上屆市政選舉中的候選人照片還是有的。其中應該有彼得·傑克遜父親的照片。

  她一下子就找到了所需的照片。一共有兩張。一張是老傑克遜在去年春天的山榮英節上照的。他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子,3O多歲。一雙藍色的眼睛盯著鏡頭,臉上帶著經驗豐富的政治家的自然的笑容。照片上的他正在和一位節目的組織者握手。在他們周圍,滿是盛開的山榮英花。佐治亞州的四月是無比美麗的。

  另一張照片是阿曼達急於看到的。這是張黑白的全家合影。照片上傑克遜的妻子穿著質地柔軟的衣服,這是布賴斯曾經提過的。她看上去很賢惠,富有女人味。不過,那雙眼睛中透著永不滿足的神情。他倆的旁邊是兩個長得很好的孩子。

  都是姑娘。

  那麼,彼得撒謊了。應該說,布賴斯撒了謊。為什麼?想保護彼得的真實身份?

  這下她徹底糊塗了。阿曼達又仔細回憶了那天晚上在公園裡的談話。彼得根本沒有提及他姓什麼。難道他故意誤導他們?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又找了個公眾皆知的人物?看他挺象傑克遜的,她和喬就立刻把他和市政官聯繫起來?他們預先排練好了?但如果他們早就知道傑克遜沒有兒子的話,該怎麼解釋?難道他們是在找個藉口?

  她努力想回想出布賴斯確切說了些什麼。他是真的同意了他們的猜測,還是為了順口保護一個秘密的客戶?她無法想起他倒底說了些什麼。

  如果喬發現他們沒有弄清波得的真實身份的話,他肯定會心神錯亂的。除非布賴斯能揭開謎底.喬會為那個可憐的孩子一直擔心成疾的。

  阿曼達理不清其中的頭緒、只能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殺手身上。她覺得自己肯定疏忽了一些事情。

  她找出筆記本,逐頁逐行地翻看。這種工作真是乏味,如果乾一下午,她肯定會不耐煩的:還好.她找到了第一次和吉姆·哈裡森的談話記錄。哈裡森一直跟她嘴叨一些事情。

  他說他們從作廢的支票生裡.找到了萊內持·羅傑斯和勞倫·布萊克利與喬伊思·蘭德斯醫生的聯繫。如果還有其他作廢的支票,包括馬尼·埃文斯在被害那天下午給她約的某個人開的支票,她能發現什麼嗎?一、兩個月前,警察就已檢查了她的原始銀行報告。

  她給哈裡森打了個電話:他沒盲讓她失望。不管是不是星期天,他都在辦公室裡。他聽起來不喜歡寒暄,阿曼達於是直入主題。

  「我想查一些證據,」她問道。」可以安排一下嗎?」

  「你想找什麼?」

  「作廢的支票。在你手裡的馬尼·埃文斯的。」

  「為什麼要她的?」

  「因為那天下午她有個咱們查不清的約會。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給誰開過支票。如果那人是兇手.他可能會等著將支票兌成現金。或許在她的支票本裡還有說明。」

  他沒有作任何爭辯。阿曼達知道他已經被她的想法吸引住了。

  「我這就去找找,」他說,「你什麼時候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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