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美妙的幽會 | 上頁 下頁
七一


  「他也沒有打電話跟飯店預定過,還以為是我定的哩。他想跟你通話,接嗎?」

  徐刑警對吳明國沒有好印象。他是個在強者面前卑躬屈膝,在弱者面前傲慢無禮的典型人物。由於他的傲慢,使徐刑警怕跟他說話,但也不想回避。

  跟預料的一樣,吳明國一上來就大喊大叫。他是對搜查不力發脾氣。

  「你們警察究竟是整天睡覺,還是在幹別的什麼的?一個人失蹤了,連是死是活都打聽不出來還算警察?」

  也許是用拳頭捶桌子,電話裡傳來嘭嘭的響聲。他非常激動。

  「對,對不起。」

  徐刑警無話可說,只能說對不起。責備自己沒能破案,他真的無話可說。

  「喂!說一聲對不起就行了嗎?去度蜜月的新娘不見了,哪兒有這種傷心的事呀!你要是有子女的話,也想想看!難道妙花跟別人不一樣!」

  他非常不客氣地大喊大叫,好像非常光火。不過,這樣好像太過頭了一點。一口三聲地女兒女兒的,吳妙花又不是他的親生子女。反正閔蕙齡和吳妙花的感情不一樣。

  徐刑警非常有耐心地等著,直到對方發完火為止。

  「找不到妙花我們也只有死了,活在世上有什麼意思呢?如果她死了,你就老老實實承認她死了。那至少就可以不要等了吧!」

  如果吳妙花死了,吳明國會跟著去死嗎?是不是現在他的心情很悲痛呢?

  「崔基鳳那傢伙為什麼要放掉?為什麼要把這個殺人犯放掉?有什麼理由放他?難道他殺死了妙花,不是盡人皆知的事實嗎?」

  「你幹嗎要認為女兒死了呢?」

  徐刑警儘管對他很恭敬,恭敬到令人討厭的地步,但卻尖銳地問道。對此,吳明國的反應顯得特別神經質。

  「什麼?現在你說的像話嗎?哪兒有人會認為自己的女兒死了!但是前前後後的情況又說明了這一點。肯定是那小子殺了孫昌詩,又殺了吳妙花。這點連小孩都能夠懂!什麼科學偵察,什麼憑證據辦事,總之,把他放了這像話嗎?簡直不成話!」

  徐刑警的耳朵發熱了。對方大喊大叫震得他耳朵生疼,最後連說些什麼都聽不大出來。

  「崔基鳳不是兇犯。」

  「什麼,你說什麼!」對方霍地蹦了起來。

  「崔基鳳不是兇犯,所以我們把他放了。我們警察對於把一個不是案犯的人關起來感到非常抱歉。他因此失去了許多東西。我們真心覺得對不起他。」

  「他不是兇犯,誰是兇犯?」

  「誰是兇犯還不知道。不過,崔基鳳不是兇犯。」

  「肯定嗎?」

  「肯定。」

  「你能負責?」

  徐刑警生氣了。對方好像尅自己的部下一樣尅他。

  「我沒有義務回答這種問題。請別隨口胡說,少用一點不客氣的口氣。」

  吳明國暴跳如雷,說什麼像你這樣的人,我只要對你的上級說一聲,管保砍了你的腦袋!但是徐刑警巋然不動。

  「告不告訴我的上級隨你的便。我只關心十二月二十六日誰給雪嶽山H飯店打電話預定房間的。」

  「我沒有打!」

  「那天新郎新娘住在六一五號房間,那個房間是以崔基鳳的名義預定的。」

  「那是他打的。」

  「不。我問過他本人。他說根本沒有打過預定房間的電話。到了H飯店,房間已經以他的名義定好了。吳妙花曾說可能在H飯店定好了,到了飯店一看,果真以他的名義定好了。」

  「飯店的房間通常不是新郎預定嗎?」

  吳明國已經比剛才軟得多了,很少用不客氣的口吻講話說明了這一點。

  「唔,是這樣。不過,新郎是在突然改變行程的情況下,根本沒有考慮到預定房間,就乘上新娘開的車子到雪嶽山去了。」

  「那大概是妙花預定的吧。」

  「這是不可能的。在舉行婚禮前後,對於新娘來說,不可能有時間打電話給旅館預定房間。那天的主角在那種情況下怎麼會打電話呢?我認為一定是有一個她身邊的人替她打的電話。」

  「我沒有打過電話。我以為是新郎一方安排打的。」

  吳明國特別強調自己沒有打過電話。但是徐刑警韌勁十足地接著說:「誰都說沒有打電話,那麼是誰打的呢?依我看,總有一個人給H飯店打過電話,並以崔基鳳的名義預定房間。」

  「反正我們家的人沒有打過這種電話。」

  「新郎家的人也說誰也不曾打過。」

  「那豈不是要成為一個謎了?」

  「我也這麼看。按照崔基鳳的說法,他知道在H飯店預定了房間是在幾乎到了雪嶽山的時候。所以吳妙花小姐是知道已經預定好了,才開車到那兒去的。她可能曉得是誰打電話給飯店預定的。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吳妙花自己可能請人打預定電話。這一點你能留意一下給打聽打聽嗎?」

  「打聽一下並不難,不過,這跟破案有什麼關係呢?」

  「案犯怎麼會知道新郎新娘去H飯店,並且跟到那裡,這一點也許可以弄清楚。」

  「這一定是盯了吳妙花小車的梢,如果案犯不是崔基鳳,而是別人的話。」

  他和閔蕙齡說的是一樣的話。

  「沒有盯梢。案犯是預先向H飯店打了預定電話,然後很從容地出發的。」

  「確實嗎?」吳明國的聲音激動得發抖。

  「確實。我們連案犯的名字都打聽出來了,是一個叫許文子的女人。我們斷定這個名字是假的,而且還有一個案犯,是年輕男人。他的名字還沒有弄清楚。他們從十二月二十六日起到二十八日住在H飯店。我認為逮捕案犯只是時間問題。」

  「信心十足嘛!請你趕快把兇犯逮捕起來。」

  徐刑警放下聽筒,再一次強烈地感到兇犯好像就在附近。這是比較確實的感覺,因而是切身感受。好像兇犯的呼吸聲就在耳邊響,兇犯的手已經從衣襟上擦過。他不禁打了個寒噤,臉色蒼白地看了看閔蕙齡。

  兇犯在身邊,至少有兩個以上。迄今查明的就是兩個,好像這兩隻面孔的人正非常迅速而果敢地在處理事情。然而,他們覬覦的目的是什麼呢?這一點不明確!迄今為止的兇殺只是單純的兇殺嗎?不是的。迄今為止的兇殺是有目的殺人。是不是覬覦什麼而殺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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