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美妙的幽會 | 上頁 下頁
七〇


  「許文子死沒死,只要朝她家打個電話就可以知道,非常簡單。我想以個人的名義直接托一下對方警官課的人,你看怎麼樣?」

  「得有認識的人。」

  「打聽一下,或許有認識的。通過國際刑警組織也可以。」

  「那沒關係。打聽一下吧!」

  傍晚,徐文鎬刑警獨自到吳妙花家去。

  吳妙花的母親閔蕙齡生病躺在床上。吳妙花的父親吳明國到會社去還沒回來。照閔蕙齡的說法,女兒既然已經失蹤了也沒辦法,總不能因為她誤了會社的事。吳明國不肯去上班,是她硬攆他去的,所以吳明國從昨天起才去會社。

  「昨天,那小子來過了。」

  「那小子?是誰呀?」

  「除崔基鳳,還有誰哩!」

  徐刑警簡直像是吃了一顆苦果。閔蕙齡不承認崔基鳳是女婿,不僅不承認他是女婿,而且把他看成敵人。

  「為什麼把那個瘋子放掉?那傢伙理應吊死,為什麼放掉?為什麼把他放掉呀!你們警察到底在幹什麼!」

  「對不起,崔基鳳先生是該放才放的。」

  「你究竟說些什麼?」

  她連衣襟散了也不管,拼命搖晃身體。

  「我的妙花怎樣了?把他放了,怎麼找得到妙花呢?妙花肯定是他殺死的。」

  閔蕙齡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

  「你幹嗎要認為女兒死掉了呢?」

  「如果沒有死,還會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嗎?」

  「你這就不知道了。對於吳妙花的生死,現在誰也不能下結論。可以推測有某種可能性,但不能斷定她已經死了。」

  「那麼,我的妙花在哪裡呢?可憐的孩子……」

  她突然哭了起來,渾身顫抖,拼命嗚咽。

  「我是怎麼把她養大的呀!沒有她,我怎麼活呀!活不下去了!」

  「請你鎮靜一點。」

  徐刑警瞅准機會要問她一些重要情況,但對方就是輕易不願給他這種機會。

  悲痛又變成了對崔基鳳的詛咒。她就是因為崔基鳳在新婚之夜不跟新娘睡覺,而去跟酒店女人同寢而詛咒他的。

  「他不是人。卑鄙!居然把女兒給了這種傢伙,想想就牙齒發冷。」

  徐刑警好像充分能夠理解閔蕙齡的憤怒,但是對她絕不提自己女兒的錯誤,把一切責任全推到崔基鳳身上很不以為然。

  實際上,最重要的責任應該在吳妙花身上。如果她沒有和孫昌詩發生關係,就不會發生殺害孫昌詩之類的事件。他想對閔蕙齡指出這一點,但又忍住了。等她氣消了一點,他才開口說話:「問你一件事。十二月二十六日舉行過結婚典禮以後,因為下雪,度蜜月的路線突然由濟州島改為去雪嶽山,是不是?當時是誰向雪嶽山H飯店預定房間的?我們知道是新娘家預定的。」

  閔蕙齡臉上掠過一絲張煌的神色,然後又消失了。

  「那,是新郎,不,是那小子預定的!」

  「崔基鳳先生沒有預定,因為路線是突然改變的。而且他由於婚禮等等忙得不亦樂乎,能在禮堂裡給H飯店打電話嗎?我問過他,他說自己也不知道。」

  「哪有這個道理?度蜜月的日程是由新郎方面定的,這是常識。我就是這麼看的。」

  「不過,新郎明明說他沒有預定過。」

  閔蕙齡霍地蹦了起來,說沒有這個道理!

  「新郎家沒有預定,那誰預定的?」

  「是不是你預定的呢?估計改變度蜜月的路線去雪岳山是吳妙花的主張。那麼,我認為無論如何也是新娘方面給飯店打電話,你沒有預定過嗎?」

  「我?沒有。我沒有打過這種電話。那天我沒精神,不知道是怎麼安排的。實在打不起精神來!反正,我們這方面沒有給飯店打過電話。」

  閔蕙齡拼命搖頭,好像絕對不會有這種事。

  「會不會你不知道?也許是吳妙花小姐托了你家的哪一位向飯店預定的?」

  「聽起來也許有這個可能。不過,有人向飯店預定房間,這難道是個問題嗎?」

  「是個問題。」徐刑警嚴肅地說。

  「是什麼問題呢?」

  「兇犯怎麼會知道,從而跟到那裡去?路線是突然改變的,飯店是突然預約的,兇犯怎麼會打聽到這些事的呢?」

  閔蕙齡的眼睛變大了,臉色煞白,好一陣坐著沒吭聲。爾後說:「准是盯了妙花汽車的梢。」

  徐刑警抬起手來制止她。

  「不是。兇犯于二十六日下午打電話給H飯店預定房間。然後,在那天晚上住進飯店。吳妙花夫婦隨後才進入飯店。這是我們查證了的。」

  閔蕙齡顯出大吃一驚的表情,對著他看了好半天。

  「兇犯是女人,還有一個男人。一個非常年輕的男人。女人估計在四十歲左右。給飯店打預約電話的是女人。但是,吳妙花夫婦住宿的房間是誰預定的,現在還沒搞清楚。」

  「我一定瞭解一下。」閔蕙齡臉色蒼白地說。

  「拜託了。我們弄不懂,兇犯怎麼會知道新婚夫婦要住H飯店。」

  「是不是妙花沒有預定就住進去的呢?」

  「不是。是預定好了去的。」

  「店方不知道是誰預定的嗎?」

  「店方不會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他們以為是住宿的人預定的。瞭解到這一點,案犯的輪廓在某種程度上就可以把握住了。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不是親近的人就不可能知道吳妙花夫婦住H飯店;因為是親近的人,所以兇犯可以打聽到新婚夫婦住宿的地方。所以首先要找到打電話預定的人。找到這個人之後,再瞭解她把這事告訴了誰。」

  寄希望于閔蕙齡的東西一無結果,徐刑警微微感到失望。如果說她不知道這事,那麼誰知道呢?第三者的影子好像要抓到了,但又沒抓到,使他非常不安。

  閔蕙齡當著徐刑警的面,拿起話筒給丈夫打電話:「喂,是我。我現在跟刑警在一起,有一件事要瞭解一下……妙花沒有消息嗎?你是不是向雪嶽山H飯店預定過房間?在結婚典禮結束以後,妙花去雪嶽山之前。沒有定過?那麼是誰訂的呢?我也沒有打過……我以為是你打的呢?……那麼是誰打的呢……真奇怪,請你等一等,我讓他來接。」

  閔蕙齡放下話筒,看看徐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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