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美妙的幽會 | 上頁 下頁 | |
六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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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解釋一下!」 徐刑警走到趴在角落裡發抖的男人跟前說。禿頭男人用兩隻手捂著血跡斑斑的臉,一個勁地看著他。 「好像是有什麼誤會……請你談談事實。你怎麼會來買回這把刀的?」 那男人的浮腫的臉好像稍微晃了晃。 「你說明一下是怎麼回事,我們現在非常緊急。」 「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怎麼會到這兒來買回這把昂貴的美國刀的?」徐刑警把刀在男人眼面前晃晃。 「我,我是來跑腿的。」男人結結巴巴地說。 「來跑腿的?」 「唔,只不過是來跑腿的。」 「誰讓你來跑腿的?」 「有一個年輕人給我錢,要我替他買把刀,我就按照他說的買了,就這樣!」 徐刑警泄了氣,也沒有心思問了。河班長把那男人交給他走了。 男人手上的手銬打開了,他按照河班長的要求坐在了椅子上。下面是那男人的陳述: 他是個沒有職業的窮人,在地下過道裡擺攤賣孩子們的玩具。然而,能把玩具賣出去的日子不多,白辛苦的日子倒不少。 由於實在掙不到錢,往往上頓不接下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就做好了準備,只要是能賺錢的事,不論什麼都幹,決不挑揀。 儘管窮到難以維持體面的程度,他也不想把留了十多年的小鬍子剪掉。他堅定有朝一日時來運轉,就會回復到像過去一樣神氣活現過好日子的狀況的,所以他決定在那一天沒有到來之前,不剃小鬍子。誰知就是這兩撇小鬍子給他帶來了禍殃。 有一個年輕小夥子走到他身邊,盯著他的鬍子看,他當然不知道那小夥子安的什麼心思。年輕人提議說,如果能替自己跑個腿,給他兩萬元。兩萬元,這筆錢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數目,年輕人對這一點好像看得很透。男人也沒有問一下究竟要幹什麼事,就冒冒失失答應了,還怕那小夥子是不是會讓別人去幹。年輕人詳細地對他指點了一下店鋪的位置,說:「你只要到那家店鋪裡去買一把美國刀就行了。剛才我給他們打過電話,你把錢交給他們,接過刀來走路就是了。」他一面說一面拿出刀錢五萬元。 男人弄不懂年輕人為什麼不親自去買刀。但他沒有問,這些事隨便怎樣都可以,重要的是能賺到兩萬元。 「先給你辛苦費一萬元。拿了刀回來,再給你餘下的一萬元。」年輕人說。 「送到哪裡呢?」 「請你送到D劇場門口。十分鐘以內。這點時間足夠了。」 男人收起玩具,然後向年輕人所指的店鋪奔去。 刑警們聽他說罷,目瞪口呆。河班長盯著那個男人,關照他:「你趕快按照約定到D劇場門口去。去了,能跟那個小夥見面嗎?」 「幹嗎要這樣?」 「唔,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行動要自然,不讓對方看出來。下面的事情交給我們。」 結結實實被教訓了一頓的男人,按照刑警們的要求,跌跌撞撞地向劇場跑去。在這之前,刑警自然已經在D劇場一帶擺開了陣勢。 不一會兒,男人到達劇場門口,呆呆地站停下來。站了半天,約好了的年輕人也沒出現。但是他得那麼站著,直到刑警們下指示為止。 他幾乎是像傻瓜似地在那兒站了一個多鐘頭。刑警在對面茶館裡露出個臉來,搖了搖手裡的報紙,表示站到這個地步就行了。 他被帶往偵破本部。 「我們好像是被那傢伙徹底地耍了一通。」在去偵破本部的路上,徐刑警有點感到空虛地對河班長說。 「對。我也有同樣感覺。不過,這證明那傢伙還在國內,還在漢城。對此,我們還能感到滿足。」 「他幹這種事分明是為了要瞭解一下警察的偵破活動達到了什麼程度。我們沖進店裡去,他也許正在什麼地方看著笑哩!」 想到這裡,刑警們都覺得受不了。 「我們太蠢!連這一點都不知道,逮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他分明是曉得我們的搜查情況,這下我們要找他就更困難了。」 「我不這樣看。這次事情表明那傢伙正在我們周圍逡巡。」 「要是真像班長說的,那傢伙一直在我們周圍逡巡倒好了。不過,不知道他肯不肯這樣。」 「這一陣對他來說有足夠的時間可以逃跑。然而他不跑,繼續在我們周圍活動。真妙!」 被帶到偵破本部的男人,受到多方的審訊,主要是調查他和案犯是否有關係。 「你談一談你對托你買刀的那個小夥子的印象。他長得怎麼樣?」 「長得挺帥。年紀看上去有二十三四歲左右,好像是有錢人家的子弟,中等身材……像個大學生。」 「沒有留小鬍子嗎?」 「沒有小鬍子。」 刑警把模擬照片放到他面前。 「像這個人嗎?」 「去掉小鬍子和眼鏡挺像。」 沒有必要再問了。 「他戴眼鏡嗎?」 「不戴眼鏡。」 「他肯定是把小鬍子剃掉了。要不,也許是把假鬍子扯掉了。大概是生怕被懷疑,連眼鏡也摘掉了。」河班長環顧眾刑警說。 「穿的什麼衣裳?」 「上邊穿的黃皮茄克,褲子是黑顏色的。」 男人三個鐘頭以後才獲釋。這就是說,當天他吃了幾個小時的苦頭,卻有六萬元的收入。除了案犯給的一萬元之外,案犯給他買刀的五萬元也全部落到他手中。然而,除了六萬元之外,還有收入。他剛走到外面,有一個刑警追出來喊住他,給他一隻信封。 「這個……這是我們職員大家湊起來的,小意思,拿著吧!」 刑警們覺得對他不起,儘管沒有錢,還是湊了一點給他。男人突然拿到一隻封套,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刑警把那男人打發走以後,一個個呆若木雞,有好一陣,怔怔地看著半空。本以為犯人是甕中之鼈,滿懷希望地撲過去,誰知竟是一場空。他們感到空虛也是不無原因的。 「現在只有去找假許文子了。」河班長好像要安慰部下似地說。 「那女的現在大概也不會拿著許文子的護照到處跑了。她肯定在某種程度上瞭解到警察的偵破情況,所以也不會再幹這種蠢事了。」徐刑警說。 「是嗎?是的。那真糟了。」 徐刑警想美國方面是不是會有好消息呢?但是他知道這是難以寄予希望的。如果說對方可以進行搜查,則是既難以寄予希望,又可以抱有希望的事情。但是,如果不能進行搜查,好像還是不抱希望為好。 「能不能把手伸到美國去?」 「這是什麼話?給他們打過電話嗎?」 「托了領事館,不會有什麼收穫。」 「那也沒辦法。只能採用這個辦法,你說是不是?他們還沒有告訴我們許文子是否已經死了,等等看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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