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迷離之花 | 上頁 下頁 | |
四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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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蘭詭滿地一笑,說:「審問我?」 普克認真地說:「只是請你幫忙,瞭解一些情況而已。」 項蘭說:「好吧。不過我得慢慢想,又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每天二十四個小時,哪能都記得那麼清楚?那天下午六點是吧?下午六點多鐘,我和姐姐到新宇商城去買衣服,是坐地鐵去的。咦?在地鐵裡時,我姐不是還接到你一個電話嗎?地鐵裡雜音大,姐姐聽不清你說話,讓你重新打。後來出了地鐵,又接到了你的電話。」 普克點點頭,說:「就是說,當時你是和項青在一起的?」 項蘭說:「是呀,從那時候一直到晚上我睡覺,我們倆都在一起。我睡著了以後,就不知道了。她不是說晚上要去你那兒麼?」 普克問:「你們在外面待到幾點?回家時是幾點?」 項蘭回憶著說:「出了地鐵後,我們有點餓,就先找了個地方吃飯,吃完飯以後才去買的東西。本來還想逛一會兒,可我不知怎麼搞的,覺得特別累,就想馬上回家睡覺,所以就回家了。我知道我姐跟你約好有事兒,本想自己回家,但我姐說怕我不舒服,一定要送我,拗不過她,只好讓她送了。至於具體時間是幾點,讓我好好想一想……哦,對了,進門的時候,姐姐大概急著想見你,說不知道幾點了。我也覺得很困,想睡覺,便看了看客廳裡的鐘,是八點半鐘。姐姐讓我洗漱一下,我困得實在不想動,沒有洗就上床了。姐姐等我躺好,看看我桌上的鬧鐘說,呀,都八點四十了,普克還在等,得走了。我那時已經迷迷糊糊的了,姐姐出去時把燈一關,我就睡著了。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來,大概是這兩天身體不好,又沒怎麼好好休息的原因。」 項蘭說到這兒,哼了一聲,意思像是在提醒普克,自己剛動過手術,都是為了幫普克找阿強,才到處跑的。 普克注意力沒放在項蘭的暗示上,而是在想,項青離開家時已經八點四十,從她家走出來,在門口叫出租車,再坐車到普克住的賓館,最少也要二十分鐘,而項青到普克房間時,正是九點過幾分。從時間上看,歐陽嚴死亡的那段時間裡,項青和項蘭都可以排除嫌疑,除非兩人商量好了,共同說謊,那就另當別論了。 項蘭看普克在走神,「喂喂」地叫了普克兩聲,說:「你的問題都問完了嗎?要不要我以什麼什麼名義發誓,我的回答完全屬實啊?」 普克回過神來,笑著說:「那倒不必了,我可想不出你有什麼理由欺騙我。」 項蘭說:「這還差不多,我對你,可是從頭到尾都特殊對待的。誰讓我姐喜歡你,我也想讓你當我姐夫呢? 哎,你想不想知道我姐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 普克有些遲疑,不知項蘭是想說項青的私生活,還是其它什麼或許對普克有用的事情,想了想說:「如果是她個人的隱私,就不必告訴我了。」 項蘭說:「唉呀,你這人,有時特別聰明,有時又好像挺笨的。當然是她的個人隱私了,但她的隱私現在是和你有關係的呀。」 普克說:「和我有什麼關係?」但他心裡已隱約意識到是什麼事了。 項蘭仔細看著普克的表情,頗為滿意地說:「看樣子,你有點明白了,嗯,反應還不算太慢,有藥可救。對了,就是和你有關。昨天咱們不是碰到章輝了嗎?你看到了吧,章輝人挺不錯的,長得又帥,性格又好,也有點錢,而且對我姐那麼好……是不是像我以前跟你說的?你猜我姐昨晚怎麼了?她呀,跟章輝提出分手了。」 普克心裡有一絲感覺,但沒有流露到臉上,也沒有繼續問項蘭什麼問題。 項蘭也不以為意,像是自說自話:「人的感情真是挺奇怪的,我姐老是不明白我怎麼那麼喜歡肖岩。其實她自己不也挺怪的嗎?跟章輝談了那麼多年戀愛,章輝對她那麼好,她一直都不肯跟章輝結婚。不過也從沒有踉別的男人交過朋友。可認識你才幾天,她一下子像是變了,不像以前那麼冷冰冰的了。連我都能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來,她對你有種不一樣的感覺。現在可好,一下子又要跟章輝分手。唉,想想章輝,覺得他也怪可憐的。」 普克說:「你姐跟章輝提出分手,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項蘭著普克對這個話題有興趣,來了點精神:「章輝告訴我的呀。昨晚吃過晚飯,我姐說去章輝那兒了。十點鐘左右回來的,我看她挺正常的,什麼也沒跟我說。後來,大約是十一點鐘左右吧,我媽接了個電話,說是找我的,我去一接,原來是章輝。他說想跟我談談,他就在我們家院子外頭,問我能不能出去一下。」 普克想到剛才在周恰房間的床頭櫃上看到一部電話機,便插了一句嘴:「項蘭,你們家那部直撥電話是放在你母親臥室的嗎?怎麼今天早上我打電話,昨晚章輝打電話,都是你母親接的呢?」 項蘭說:「我們家電話有兩部分機,一部放在樓下客廳,另一部放在我媽臥室。電話是串在一起的,所以,平常我和姐姐都不太喜歡用那部電話。」 普克點點頭,說:「明白了。」 項蘭說:「章輝跟我姐談了那麼多年戀愛,他跟我姐有時候好像還沒和我之間親密。當然,我和他之間是像自家兄妹似的,你可別想歪了。」說著,注意地審視著普克的表情。 普克有點好笑,說:「放心吧,這點判斷能力我還是有的,不會想歪的。」 項蘭點點頭,繼續說:「那就好,我心裡是只有肖岩的。」說到這兒,項蘭像是一下子想到了肖岩,臉上馬上露出甜蜜的微笑,說:「哎,那天我們一起去藍月亮的時候,你看肖岩對我怎麼樣?是不是特別溫柔?他就是這樣,有時候讓人覺得特別幸福,不過有時候,不知為什麼一下子又變得有點冷冰冰……」她臉上的甜蜜又換成微微的苦惱,那種表情的變換,真的讓普克看到了一個被戀愛所折磨的女孩子的心。 普克不好催項蘭回到剛才的話題上,只得靜靜等著她自己繞回來。過了一會兒,項蘭果然又醒悟了,說:「我說到哪兒了?嗅,想起來了。章輝打電話說想跟我談談,我一下子聽出他的語氣不對,馬上答應了。出了院子門一看,章輝靠在車上抽煙。我讓他進門,他不肯。不知道他是不是抽了太多煙,嗓子都啞了,眼睛裡好多血絲,有點怕人。我問他怎麼了,開始他一直悶著頭什麼也不說,後來突然問了我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可就跟你有關了。」 普克說:「哦? 項蘭說:「章輝問我,下午和我姐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叫普克的,到底是什麼人?」 普克看著項蘭說:「你不會真的跟章輝說吧。」 項蘭不滿地看著普克說:「你也把我想得太弱智了,他一問我,我就跟他說了?當然沒有。雖然看到他那副模樣,想到我們多年來一向交情不錯,有點同情他,但我還是更願意為我姐的長遠幸福考慮,所以,我就說,普克就是我姐的校友呀,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姐上大學那陣兒,我還小,木知道情況是正常的。章輝聽了,沒吭聲。又悶著抽了一會兒煙,說,剛才你姐跟我提出分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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