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法醫宿舍的槍聲 | 上頁 下頁 | |
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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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交談引起鮑裡涅維奇極大的不安。這是真的還是誹謗,或是企圖使他倆鬧翻的挑撥?但願不是真的。如果這是事實,那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天季娜伊達回到家非常高興和得意。她去找一天沒有看到的鮑裡涅維奇,並邀他一起去看歌劇。她有兩張票,應當趕快動身。 他要她坐下,說道: 「您對我並不很坦白,您的過去沒有全告訴我。我要您想一下有關達裡涅茨基教授的事。我很想知道。」 他話語簡短,聲音不高,舉止安祥平靜,絲毫沒有歹意。她嫵媚地一笑說道: 「我一時很難想起來,咱們在幕間休息時談吧。快穿衣服,時間不多啦!」 「晚不了。」他仍然平靜地說道,「我想知道您上大學時出過什麼事?您同達裡涅茨基教授有什麼關係?」 「他又不是我的情人。「她戲謔地說道,「我從來沒有愛過七十歲的老頭子。怎麼樣,滿意了吧?現在快走吧。」 愛情是天真輕信的無窮的根源。季娜伊達沒有想到,她是多麼的不謹慎。 「我跟您說過了,」她越來越不耐煩地說,「咱們在幕間休息時再談。得啦,您就讓步吧,別和我爭了。」 「我不去了,」接著是不友好的回答,「您說說您和達裡涅茨基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這是最後一次問您。」 季娜伊達氣極了,粗暴地問道: 「您幹麼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幹麼要這樣貶低我呢?誰灌輸給您這種誹謗的,您說,說呀!」她越說越氣,「您怎麼不說話啦?」 她覺得再說一句不好的話,他就會火冒三丈,急風暴雨地向她劈頭蓋腦而來。「一生氣我就把握不住自己!」她想起他的話,「為了不讓自己發脾氣我費了多麼大的勁啊。」災禍已臨頭,可她也無法自己了。 「達裡涅茨基教授是告密的犧牲品。我沒有必要對您講這些。」 「誰告密的?」鮑裡涅維奇緊迫不放,他已不再隱瞞他對她的不信任了。 她裝出再沒有什麼可談的樣子打算回到歌劇的話題上。但他警告道: 「您還沒有說是誰告密的。」 「安德烈·雅宏托夫。就是那個文書。」她裝出冷靜的樣子。 「為什麼?」 「我沒有責任回答這個問題。」 「您有責任!」鮑裡涅維奇大吼一聲。根難相信這可怕的吼聲竟是不久前對她還那樣溫柔可親的人喊出來的。 她充滿了恐懼和厭惡說道: 「好吧,我告訴您。是他包庇了我。達裡涅茨基教授要我把隱瞞多年的情況填表。我到現在也搞不清楚他是怎麼知道的。」 「什麼情況?」他仍然激動地問道,「您說得明白一些。」 和盤托出她是做不到的。這代價太高了。不論是鮑裡涅維奇,還是其他什麼人都是不可能的。但是,應當讓他息怒,她只好向他吐露一部分! 「德國人佔領時期我在一家醫院當護士。」她好象是從牙縫裡往外擠似的…… 「德國人佔領時期?」他打斷她問道。 「是的。是德國人。這也沒有什麼可指責的。我們被俘的醫生不是也在為人家看病嗎?在我國不是也醫治德國俘虜嗎?」 他猜出在這半真半假的招認中還隱藏著某種更嚴重的事實。他仍窮追不放,繼續問道: 「為什麼您不同意把這一情況填進表裡?」 「您幹嗎什麼都要知道?」她意味深長地笑笑說道,「就說這是因有某種隱私之故罷了……我有這種權利吧?……找時間再和您談。現在不談……同意嗎?」 「我在等著您的回答。」他迫不及待,又大聲說道,「您是在考驗我的耐心!」 她明白了,如果不把問題談得一清二楚,他是不會冷靜的。還是由她自己談出為好,達裡涅茨基的兒子是說不出好話的。 「達裡涅茨基不滿意我的解釋。他暗示我與德國軍官來往的事。」 「他暗示過您?」 「我和一個慕尼黑的年輕軍官認識這是真的。我下班後他經常送我回家。他叫阿爾弗萊德,會講俄語。我們常常一起交談。」 「達裡涅茨基懷疑您什麼?」 沒有馬上回答。季娜伊達聳聳肩膀,揚起頭,好象回想教授想給她加的罪名,看來什麼也沒有想出來。沒有把握地說道: 「具體的說不上來……看來他是怪罪我和一個蓋世太保交往甚密。」 「您知道他是蓋世太保嗎?」鮑裡涅維奇繼續問道。 「這我也是以後才知道的。阿爾弗萊德告訴我說他是一個步兵連連長。」 接著是長時間的停頓。鮑裡涅維奇向門口走去,沒有回身,默默地站在那裡。 「您可為祖國幫了大忙。」他仍然避免看她,說了一句。 季娜伊達這時已喪失理智,對對方仇恨地瞥了一眼,惡毒地冷笑一聲道: 「您知道祖國對我幫了多麼大的忙嗎?當我還不到十九歲,我的父親不經審判和調查就被槍斃了,我永遠不會忘記,也不會饒恕!」 仇恨使她變了形:縮小了的瞳孔射出凶光,嘴巴歪斜。緊攥著拳頭威脅地在揮動。鮑裡涅維奇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個樣子。看她這個樣,鮑裡涅維奇的火氣反而平息了一些,便平心靜氣地繼續嚴厲地問她。 「那麼後來雅宏托夫怎麼樣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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