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偵探推理 > 百萬富翁的心臟 | 上頁 下頁


  哈洛德老練的眼力立即斷定,地方警察局局長阿切爾很可能在名牌學校念過書,在很像樣的團隊服過役,又有私人關係,因而一躍而升為局長。

  阿切爾斟滿一杯威士忌,遞給哈洛德,他心想:「看得出,這是一個具有舊思想體系的警察,是憑才幹、果斷,在一定程度上也依靠刑法界的某些老關係升上來的。」

  哈洛德的身材比一般警察所需要的個頭兒矮一些,可是體重卻將近一百公斤。他是個威嚴的人,表情總是森嚴而冷談。他那帶有幾條傷痕的頭部,上窄下寬,已經開始謝頂了。

  「抱歉,沒有能夠去車站接您。」阿切爾說道。

  哈洛德道,「不必客氣,現在,先生,您可以給我們講一講細節嗎?」

  「整個案件是從本地一個傻子身上引起的,」阿切爾開始講道。「這個傻子住在郊區當地農場主庫依克先生的一所舊式的孤零零的小房裡。他有時在森林和水上禁獵區偷獵。一天,他在比克賽姆——溫契爾發現了一包衣服。」

  「他叫什麼名字,先生?」哈羅德問。

  「佩因,希德·佩因。」

  哈羅德在小本上做了記錄。

  「從佩因那兒幾乎什麼也問不出來。據我們瞭解,衣服是系在一個鐵梁上的。自然,全濕了,所以他把濕衣服又扔到水裡去了。可是不知為什麼留下了一件西裝上衣,還掛起來曬上了。這件上衣列爾太太發現了。她是非爾克斯家在比克賽姆——溫契爾的別墅裡的清掃工。」

  「就是那個換了心臟的菲爾克斯嗎?」費吉拉特問道,「我在報上看到過有關的消息。」

  「是的。米列爾太太覺得這件上衣很眼熟。她仔細一看就認出來了,原來是安東尼先生的弟弟波利·菲爾克斯的上衣。她把佩因領到了當地警察局說,這裡面有鬼。這句話可把警察們嚇了一跳。於是他們就到波利家裡進行調查。他們從那兒得知,他已經有兩個來月不在家了。當然,這一點不足以說明問題。菲爾克斯有的是錢,他滿可以不工作。我們認為完全有可能出現這樣結果:由於這件上衣,我們在這裡鬧得天翻地,可是最後查明,原來他和一個有夫之婦到科西嘉島上尋歡作樂,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罷了。」

  哈洛德頻頻點頭表示頗有同感。

  「當地警察到我這兒來了。為了堵塞一切漏洞,我命令他們仔細搜查人工湖。昨天潛水員發現了你們剛才看到的那具死屍的軀幹。它是用鐵絲系在一根四十公斤重的水泥柱子上的。當時我決定給您打電話,同時開始查找屍體的其餘部分。」

  「中午內務部的病理學家還要來,」哈洛德說道,「您看下一步應當做什麼,先生?」

  「看來,您應當檢查一下現場。」

  「好的,把我的助手也帶上。然後咱們再決定如何分工。」

  哈羅德的助手是警察專科學校有學識的畢業生。這些人是靠計算機培養起來的,是將來替換哈洛德型偵查的新的警察前衛隊。哈洛德審視坐在他對面的年輕偵察費吉拉特,仔細打量他那帶有金黃色的栗色頭髮,長著雀斑的徘紅色的乾枯皮膚。他想:當個辦事員或者計算機的操縱員倒是把好手,可是當偵察員?哈察德歎了一口氣,隨後說道:「偵查延期進行。目前沒有足夠的證物來辨識死者的身份。內務部病理學家詹姆斯·尤爾頓爵土提出了自己的判斷。他認為,這具屍體在水裡至少有五周了,但不超過十周。他還作了一個令人驚異的說明:這個人是死後被扔進水裡去的。換句話說,這個人不是意外地用鐵絲把自己拴在水泥柱子上,然後才落水淹死的!」

  費吉拉特十分討厭哈洛德這些俏皮話。他說:「就是說,屍體被扔到水裡的時間是在七月份最後一周到八月末之間。」

  「如果詹姆斯先生沒搞錯的話,然而,在這類事情上一般來說他是無誤的。從佩因那兒又問出什麼沒有?」

  「從他那兒什麼也別想問出來。他是個傻子。只會說『嗯』,或者『是』,再就不吱聲了。」

  「最好你們巡視一下人工湖旁邊的房舍,」哈羅德建議道。

  七 重要的是提出問題

  「總之,菲爾克斯先生,」沃爾德說,「這一陣轟動算是過去了。三天——這對低級趣味的報界是個限度。至於談到傑克遜太太,由我來應付她。」

  這是安東尼手術後第一次到倫敦來。他們在斯特蘭德北面的一家不大的,但很文雅考究的「露絲」飯店用午餐。

  「您要知道,不得不經常在等待死亡中度日的不是您,而是我呀。」

  沃爾德啞然了,好象是在思考一個複雜的問題。

  「您能保證不向任何人透露我對您說的事情嗎?」

  「我以我的心臟,」安東尼得意地微笑著回答說,「也就是以傑克遜的心臟擔保。」

  「菲爾克斯先生,您現在已經明白了,我這次移植心臟的同以前所有的心臟手術都不相同。兩周您就起床了,三周您就能到戶外散步了,我們幾乎沒給您服用免疫性藥品。」

  安東尼仔細地聽著。

  「我擔心會引起移植心臟的一場新的風波,我所以不敢公開說,根據我的看法,您差不多已經免除了徘異作用的威脅。」

  安東尼把身子向後一仰,垂下頭。閉上了眼睛:「沃爾德,您以後還要繼續做移植手術嗎?」

  「以後——可能吧。譬如說,等您活過兩年或更多一些時間。」

  安東尼笑了起來。「到那時候,象我聽說的那樣,您已經是以沃爾德爵土的身份做手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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