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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謝謝！現在就可以拿錢嗎？」

　　「您稍等。」

　　男人走到裡頭去了。

　　過了兩、三分鐘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個紙袋。

　　「這裡頭是現款。您點點看。」

　　「我相信你。事情解決了！」

　　婦人一拿到袋子，看也不看一下袋子裡頭，便說：「請你一定——」

　　「我知道不能告訴您先生。」

　　男人鞠躬地說。

　　婦人一走出店外，就飛快地上了等在外面的外國汽車，飛馳而去。

　　在窗外目送這一幕的男人拿起皮草大衣仔細地審視一番。

　　「——您生意做得很好嘛！」

　　有個聲音說道。

　　「誰？」

　　男人嚇了一大跳，趕緊回頭看。

　　看到站在擺著皮草大衣的角落裡的男人，這才松了一口氣，說：

　　「——什麼！是你啊。好久不見了，不是嗎？」

　　「可不是嗎？」淳一說。

　　「你一直在那裡嗎？」

　　「好一會兒了。」

　　「你還是沒變。」說著，這位經營皮草的男人笑了，「怎麼樣？生意做得怎麼樣？」

　　「馬馬虎虎啦！」

　　淳一拿起剛才那位婦人賣掉的皮草大衣，問道，「這個你要賣多少錢？」

　　「絕對兩千萬以上。現在以正常的價錢來買的話，大概接近三千萬圓。」

　　「這東西嗎？」淳一搖搖頭說，「可是這玩意兒一點意思也沒有呀！」

　　「剛好有人向我訂了一件。」男人說，「有個男人說他想要買件送給他年輕的愛人。」

　　「哎！你要賣給那傢伙嗎？」

　　「賣給剛才賣給我的那個女人的丈夫。」

　　男人咧開嘴笑著說，「這位太太嘛，也為了年輕的男人傾家蕩產。兩個人真是半斤八兩。」

　　「有錢人的癖好真讓人難以領教。」淳一笑著說，「對了，我來是有事找你的。」

　　「你要買皮草嗎？太陽要從西邊升起來了。」

　　「不是我要買。——詳細情形無法告訴你，總之，我手邊有一大批上等皮草大衣。」

　　「哦！該不會是黑貨吧？」

　　「你想我會向你推銷那種東西嗎？」

　　「啊，對不起。我只是反射性地問問罷了。」

　　「貨色相當好。你要買嗎？」

　　男人聳聳肩，說：「我沒辦法拒絕你的要求呀！」

　　「好，那就交給你來辦。」

　　「大約有幾件？」

　　「這以後再說。」淳一故意吊他的胃口，說：「我還會再來。」

　　「我等你。半夜也沒關係，打電話給我。」

　　男人在淳一的背後喊道。而淳一已經很快地走到店門外了。

　　「每次都麻煩您，謝謝。」

　　穿著工作服的男人說著便走進學校。

　　「喂，今天要修理什麼呀？」

　　當警衛的老人喊道。

　　「餐廳的水管好像不通的樣子。」

　　「這樣啊。不管怎麼說，像這種老學校，整年這裡壞那裡修的，這也是很自然的事，不是嗎？」

　　「這裡修好了，那裡又壞了。」

　　穿著工作服的男人笑著說。

　　「老學校嘛！」

　　「水管太舊的話，恐怕沒有辦法修，可是要整個換新的嘛，工程又太大了。」

　　「大概不久就會重建校舍吧！」警衛說，「總之，在那之間還得請你多費心嘍！」

　　「是啊。——那，我去了。」

　　「辛苦你了。」

　　警衛也許是太空了，還很想再多聊一下，可是水電行的人卻很快地走進學校裡面去了。

　　——不久就會改建。

　　十年以前這所私立學校的負責人就這麼說了。可是因為學校位於市中心，蓋新校舍的工程並不是那麼容易。

　　這是一所有名的學校，很多有錢人家的小孩在這裡就讀，如果要改建校舍，籌募經費應該不會很難才對。

　　可是，畢業的學生卻有很多人認為這種古色古香的建築比較好。所以改建校舍的事情一直沒有具體化。

　　——修理的時間並不如想像中的長。

　　水電行的人提著工具箱正往校門的方向走的時候，在半路上停下腳步。

　　在建築物的前面有個公佈欄，上面貼著「家長會通知」的公告。

　　男人瞄了一下公告，又繼續往校門的方向走。

　　停在校門旁邊的警車前面站著一個女人。

　　「——有什麼事嗎？」男人說。

　　「你是安田先生嗎？」

　　「是的——你是？」

　　「警視廳的人。」

　　這個女人是刑警真弓。

　　「刑警嗎？」

　　安田看了一下真弓的證件，嚇了一跳。

　　「太驚訝了。——真對不起。那件事，雅子她……」

　　「是的。」真弓答道，「我有些事情不曉得能不能請教你一下。」

　　「當然可以。」安田點頭說。

　　「——你跟太太分手是因為你有了女朋友嗎？」

　　他們到一家咖啡館裡頭，真弓喝了一口苦咖啡，然後把咖啡杯推到旁邊之後，才問道。

　　「是的，」安田點頭承認，「我做了一件傻事。——哎！不過雅子對皮草的迷戀也實在太過火了。現在回想起來，雅子會不會是生病了？！」

　　「這話怎麼說？」

　　「好像是一種歇斯底里的毛病……總之，也許是我把整個心都放在工作上，完全沒有照顧她，她才會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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