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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怎麼說？」

　　「女兒跟皮草。——很難相信她會拋下這兩件重要的東西自己消失無蹤，不是嗎？」

　　「那……」

　　真弓目不轉睛地盯著淳一，說：「會不會被謀殺了？」

　　「有可能。——無論如何，我認為這不是一件如我們眼前所見的殺人事件。」

　　「哦！你是說……」

　　「跟錢有關係。如果沒有那些皮草的話，照他所講的那樣也許還說得通，可是……」

　　「是啊。那，麗嘉不見了這件事也很奇怪嘍！」

　　「所以說問題就在——」

　　淳一正要往下說的時候，忽然說：

　　「歡迎回家。」

　　那個麗嘉正站在起居室門口。

　　「我肚子好餓。——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

　　真弓呆呆地站起身來，說：

　　「這，這個嘛……冰箱裡有烤餅。」

　　「我想吃！」

　　麗嘉眼睛發亮地說。「還要熱牛奶！」

　　「好！好！」

　　真弓一跑到廚房去，淳一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兩塊烤餅一掃而光。麗嘉又把盤子上的蜂蜜舔得一乾二淨。

　　「真好吃！」

　　麗嘉對著眼前舔得簡直跟洗過一樣乾淨的盤子這麼說道。

　　「麗嘉，你剛剛在那裡？」

　　「車子裡。」

　　「車子裡？」

　　「我在後座睡覺呀。」

　　麗嘉是趁著真弓先進屋子，淳一在打開車庫門的時候，悄悄地下車溜進屋子裡來的。

　　「我真服了她。」淳一愉快地說，「回家的時候只有我們兩個，所以兩個人都坐前座。」

　　「你真的是神出鬼沒，來去無蹤吔。」

　　真弓稍稍迂回地說：「你知道奶奶被殺了吧？」

　　「嗯。」

　　麗嘉毫不猶豫地點頭。

　　「殺死奶奶的——是媽媽嗎？」

　　「不是。」

　　麗嘉馬上回答說。

　　「那，是誰呢？」

　　「不知道，不過，不是媽媽。」

　　「你知不知道媽媽在那裡？」

　　「不知道。」

　　麗嘉搖搖頭說，「不過，媽媽很堅強，不會有事的。」

　　這下子真弓開始亂了方寸，不曉得該怎麼往下問了。

　　「你——」

　　淳一說，「你說奶奶不是媽媽殺的，你怎麼知道？她們感情很好嗎？」

　　「不，她們一天到晚吵架。」

　　「你的意思是說雖然如此，媽媽還是不會殺死奶奶，是嗎？」

　　「是用土鍋砸死的，不是嗎？那很貴的呀！」

　　「你是指土鍋？」

　　「對呀！媽媽最小器了。即使要殺死奶奶也不會用那麼貴的東西。」

　　麗嘉的話充滿了自信。

　　「爸爸現在在那裡？你知道嗎？」

　　「爸爸嗎？嗯，在另一個女人住的地方吧！」

　　「你知道地方嗎？」

　　「知道是知道，可是……」

　　麗嘉有點猶豫。「可是，這裡比較好。」

　　「這裡……嗎？」

　　「嗯。讓我多住一下嘛！我長大了會付你錢的，你就先記帳好了！」

　　真弓苦笑地說：

　　「可以呀！你要住這裡沒問題。不過……」

　　「太好了。」

　　麗嘉大概是肚子吃得飽飽的關係，打了個哈欠，說：

　　「——該睡了。」

　　「請，反正我們兩個人白天都不在家。」

　　「嗯。」

　　說著，麗嘉搖搖晃晃地往前走。走到一半回過頭說：「如果打擾到你們，請別客氣儘管告訴我。沙發上我也可以睡得著的。」

　　——聽到這話，淳一和真弓相互看了一會兒，然後一起笑了出來。

　　3

　　「啊——夫人。」

　　店裡頭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色蘇格蘭服的男人，臉上堆滿精明幹練的笑容。「您好啊——」

　　「我趕時間。」

　　進來的中年婦人十分不安地說。

　　「真可惜，我進了一批極好的貨色正想請您看看呢！」

　　男人搖搖頭說，「那麼您有何貴幹呢……」

　　「我跟我先生約好要見面的。如果慢了他會起疑心的。」

　　那婦人急切地說，「——我需要錢。」

　　「原來是這樣。」男人不疾不徐地說。

　　「你買不買這個？」

　　說著，婦人把披來的皮草大衣很快地脫下來放在桌子上。

　　「這件嗎？」

　　男人把大衣拿在手上稍稍看了一下。

　　「貨色不錯，值兩千萬以上。」

　　「的確。不過，如果要買的話……」

　　「我很急，我現在需要錢。」

　　「您希望賣多少錢？」

　　「一千……五百萬。怎麼樣？」

　　「這恐怕有點困難……」男人搖搖頭說，「現在這一類的貨色過剩。如果不是循正規的途徑賣出的，會被打很大的折扣，頂多九百萬。」

　　「什麼！這值兩千萬以上呀！」

　　「真遺憾。——您要不要找別家問問看？」

　　婦人稍稍猶豫了一下，歎了口氣說：

　　「——好吧。沒時間了。」

　　接著又說，「起碼……一千萬成交，好不好？」

　　「嗯——」

　　男人稍稍考慮過後，微笑地說：

　　「這樣吧，看在老主顧的份上，算您特別。一千零五十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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