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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安田謹慎地說道。

　　「現在，你跟那個情人怎麼了？」

　　「分手了。應該說是被捲逃了。」安田苦笑著說，「公司倒了。——我現在在水電行做配管的工作。養活我自己已經很勉強了。」

　　「這樣啊！」

　　真弓是不會同情這種男人的，自己選的路，後果就得自己承擔。

　　「雅子的母親被殺了，你知道吧？」

　　「是的，說是雅子殺的……真的嗎？」

　　「現在正在搜證當中。」

　　「聽說雅子躲藏起來了？」

　　「她有沒有跟你聯絡？」

　　「沒有。」

　　安田搖頭說，「事到如今她大概不會再來投靠我了吧！」

　　「你有沒有聽說她跟母親不合的事。」

　　「這個嘛……我們已經離婚了。她好像說過可以回娘家住。可是她會不會殺了母親，這我就不太知道了。」

　　「你認為是雅子殺的嗎？」

　　安田稍微猶豫了一下，說：「如果是真的……一定是在很衝動的情況下吧。」

　　「她怎麼會住進那公寓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已經分開兩年多了——」

　　安田聳聳肩說。

　　「這段期間，你們有沒有見過面？」

　　「一次也沒有。我也因為公司倒閉而搞得焦頭爛額。」

　　「那有沒有跟你女兒見過面？」

　　「麗嘉嗎？——我是很想見她，可是也許她已經不記得我了。」安田搖搖頭說，「她現在在那裡？」

　　「寄養在一個善心人士的家裡。」

　　「這樣啊。她好不好？」

　　「好得很。」

　　「那就好。」安田點頭說，「可是，如果雅子是兇手的話，那麗嘉……」

　　「如果雅子要坐牢的話，堀川一定會認養麗嘉。」

　　安田的表情突然僵硬起來。——在這之前幾乎是沒什麼表情，所以他這種變化是令人吃驚的。

　　「不能給那男人！」

　　安田用極強硬的口氣說。

　　「不行？」

　　「不能將麗嘉託付給那個男人！如果這樣的話——倒不如送到慈善機構還好些。就是這樣！」

　　安田用很激動的口氣說完之後，突然住了嘴。然後慢慢地吸了口氣，靜靜地說：

　　「抱歉……我一時失去了理智……」

　　「你好像很討厭堀川？」真弓說。

　　「是的……這是很自然的，不是嗎？他也不中意我這個拋棄他女兒跟其它女人在一起的男人吧！」

　　「說的也是。」真弓同意地說。「——這樣就行了。對不起，打擾您的工作。」

　　「不，別這麼說。」

　　「如果雅子有消息，請通知我一聲……」

　　「好的。」

　　安田好像有點張皇失措地走出了咖啡屋。

　　坐在隔壁的淳一移到真弓這邊來。

　　「——好像有上面隱情似地。」真弓說，「他很厭惡堀川。」

　　「當然有隱情。」淳一說。

　　「我看他好像不太在意麗嘉的樣子，心裡以為他是個無情的傢伙呢！結果我一提到堀川的名字，他突然……」

　　「很介意吧！」

　　「那，他為什麼不說自己要領養麗嘉，或者說想見麗嘉什麼的？」

　　「他大概認為自己沒資格吧。」

　　「這話怎麼說？」

　　「就是那件事嘛！」

　　淳一故意裝胡塗。

　　真弓也很瞭解這時候再追問下去也是白費力氣，所以就把話題轉開。

　　「那小女孩怎麼樣了？」

　　「很乖。大概在家裡吧。」

　　「道田呢？」

　　「在車子裡。如果沒在打瞌睡就算好的了。」

　　考慮到麗嘉有可能會去找她母親，所以要道田看著。

　　「那，我要回家嘍。」

　　「我刑警隊裡還有事。」

　　「真辛苦。」

　　——出了咖啡屋，真弓說。

　　「如果道田在睡覺的話……」

　　「就把他敲醒！對吧？！」

　　「不叫醒他也無所謂。」

　　真弓說，「你就發動引擎，隨便把車子開到那裡都可以。」

　　車子快到家的時候，淳一心裡想「哎呀喲！」。車子裡頭並沒有道田的影子。——到那兒去了呢？或者是真的在車子裡面睡覺呢？

　　淳一一靠近，有個聲音喊道：

　　「今野先生！」

　　「今野先生，——我在這裡。」

　　回頭一看，道田不是在車子裡，在外面——而且身體斜斜地躲在車子旁邊。

　　「喂，你在幹什麼呀？」

　　「噓！別太大聲。」道田招招手說。

　　什麼事？淳一有點緊張地在道田的旁邊蹲下來。

　　「——怎麼了？」

　　「安靜！會被聽見的。」

　　有個踏、踏，踩著小碎步跑步的聲音。

　　然後——

　　「我找到了！」

　　麗嘉明朗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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