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小偷啊!要立大志 | 上頁 下頁 | |
三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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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我們先出去一下。」 淳一低聲催促著,「沒人發現你手上拿著刀。」 她不再掙扎。 淳一和她走出會場。——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多管閒事!」 她抱怨淳一。 「你是中井菊江吧?」 「咦?你怎麼會知道?」 「先別管這個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甘心!」 「可是你太心急了。你先生昨天才剛死,而警方也才剛開始展開調查。如果兇手真是大河內,警方一定會把他繩之以法的。」 「反正我恨他。」 「你的菜刀借我一下。」 淳一舉起菜刀,說道:「——這把刀不怎麼利吔!」 「你是誰?」 「自由人,可以這麼說。」 這是我們這位小偷的新別名。 「你知道我的事——」 「不過,我不太相信你。」 「好過分!」 「說實話吧!你先生為什麼被殺?」 「那是大河內——」 「如果是大河內被你先生殺死的話,事情還讓人容易明瞭。可是,事實正好相反,這是什麼緣故?」 菊江一時啞口無言,她聳了聳肩說: 「好吧!反正你看來也不像是警方的人。」 「嗯,立場多少有點不同。」淳一說道。 「我先生敲詐大河內。」 「用什麼方法敲詐?」 「比大河內還早完成那首俳句的證據。」 「什麼樣的證據?」 「我不知道。」 「真的?」 「真的!我那時已經和我先生分居了。」 「所以大河內殺了你先生。——你說你和你先生分居……其實是你自己離家出走的吧?」 菊江默默地睨著淳一,過了好一陣子,終於輕輕地笑了起來。 「你好厲害。」 「不客氣。」 「沒錯!我再也受不了他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菊江說道:「我還年輕,想到處去玩玩看看。可是他一有空就只會作俳句。五七五算什麼?要是想說的話五十句也可以七十句也可以,不是嗎?既然偶爾能作些詩的話,不是也可以寫寫歌詞,賺一點錢嗎?」 淳一心想——這種女人一點也不懂得俳句的美和價值。 「你為什麼要刺殺大河內?」 菊江默不作聲。頭扭向一邊,對淳一不理不睬。 「你並沒有意思要殺他,對不對?」 菊江聳了聳肩。 「嗯。」 「你只不過想嚇嚇他而已,對不對?」淳一微笑地說。「那麼你是想適度地表現一下自己是個好太太囉!」 說完,把菜刀還給她。 「——你肯放過我?」 菊江一臉疑惑。 「我又不是刑警。不過,也許以後還會再見面吧!」 淳一目送著菊江迅速離去,一面沉思著。 「——哎!好重呀!親愛的!幫我拿一下這些東西。」 真弓一袋又一袋地提了滿手走來。 * * * 「真的嗎?」大河內極為可親地問道。 像他這樣的典型似乎相當受到中年婦女的喜愛。 「哎呀!這麼一位美麗的俳句迷蒞臨,不禁令我怦然心動,一點都不覺得你是一位刑警。」 要是以前的真弓,經人這麼一說,必然會高興地渾然忘我,不過,最近先生調教有方(?),她皺起了眉頭。 「你真會說話。」真弓一面拿出記事本,「你知道中井先生被殺的事嗎?」 「是的,我在報紙上看到這個消息。很遺憾!」 「我聽說中井先生抄襲你的句子?」 「那件事呀!」大河內搖搖頭,「那是常有的事。因為一心想要得到優勝而做下憾事。」 「是那樣子嗎?」 「後來我立刻就發覺了,可是我並不想聲張,所以一直保持沉默。我被公認是世界一流的人物,還有那麼一點肚量提拔後進。」 他十分自負,對自己充滿了自信。這一點令淳一頗為佩服。 「不過,我的另一名學生發現了這件事,雖然我曾經加以阻止,要他不要追究,可是他不聽,把這件事告訴了評審委員。——當然,這也是中井咎由自取……」 「可是,中井先生說是你抄襲他的句子。」 「我知道。」大河內辯白,「他只能這麼說。不然的話,他也會說那是純屬偶然。可是,那個句子相當獨特,絕對不可能會恰巧相同。」 「這麼說來,還是中井先生抄襲了你的作品囉?」 「當然。事到如今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大河內的談吐極為流暢,甚至令人覺得有些過於流暢。 「對於那個殺害中井先生的兇手,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這個嘛,」大河內撫頦沉思,「總之,沒有線索。再怎麼說,我也只是個教俳句的老師,除此以外,和他談不上什麼深交。」 「這樣子啊!」 經他這麼直爽地一說,真弓也沒轍了。 總之,大河內雖然可疑,可是沒有任何證據。 「你認識中井先生的太太嗎?」 「嗯,但不熟。」 這個回答真不乾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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