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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這——很難說。」

　　「是呀，不過……」冴子閉上了嘴。

　　說不定是……不可能吧！

　　突然一個想也不曾想過的念頭，飛進冴子的腦海裡……

　　「喂，怎麼搞的？」

　　開門處，鈴井進來了。看一下冴子，「黏這麼緊幹什麼？」

　　說什麼呀！

　　「這是醫院——安靜點！」冴子抱怨地說。

　　「巡佐，有什麼消息嗎。」市沼坐起身問。

　　「死者的身份確定了。」

　　「是誰？」

　　鈴井直盯著冴子看，「跟你也有關係！」

　　「難道是黑田課長——」冴子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問。

　　「你為什麼知道？」鈴井不放鬆地問。

　　「不——沒什麼！只覺得可能——」

　　冴子緊握著雙手，「那，是真的嗎？」

　　「嗯，是黑田！」鈴井點了頭，「是被利刃刺死的。」

　　冴子深呼了一口氣。

　　「怎麼會呢？」

　　「黑田終歸不是兇手！」

　　鈴井往床上一坐，病床立刻晃動。

　　「好痛——」市沼叫了一下。

　　「我也想過，可是……」停了一會兒，冴子表示，「黑田對我也有些……」

　　「是吧！否則，怎麼逃到你那兒？」

　　「只要可愛點的女孩，他都會送秋波——」

　　「不可愛也是會——」

　　冴子瞪了市沼一眼。

　　「——說不定是去我那兒打轉時，碰到了她……」

　　「她是誰？」

　　「她是神戶裡津子的情人。但很需要男人的愛情……」

　　「恰巧黑田出現了，是這樣吧！」鈴井說。

　　「黑田的屍體在哪個房間發現的，你應該猜到了吧？」

　　「中田靖子……」冴子口氣沉重地回答。

　　＊ ＊ ＊

　　冴子當天出院後，在旅館住了一晚。

　　公寓全被燒毀了，一點也不剩。

　　沒辦法，跟市沼借了些錢。

　　冴子在櫃檯登記以後，便一個人逕自進了房間。

　　入夜了，冴子卻一點也不覺得餓。

　　這種旅館，除了床和桌子外，可沒多餘的空間。

　　但是，總比稍為裝潢一下，卻索價昂貴的飯店要好得多。這點倒是很合冴子的意。

　　「洗個澡吧！」冴子伸了伸懶腰，嘟囔著。

　　浴室也是夠小的——連手腳稍為伸長點的空間都沒有，不過也算理想的了。

　　「還真設計得出來！」冴子很佩服。

　　脫光了衣服，熱水淋在身上的感覺真好，所幸還活著。

　　市沼再過一個月就可以出院了吧！

　　快到了我作決定的時候了。

　　做刑警的人，隨時會出問題也說不定，而且也沒有休息的時間……

　　但是，婚姻生活，也不全是輕鬆的吧！

　　不只是為了錢……

　　現在什麼都被燒掉了，反而是件好事呢！

　　出了浴室，穿上衣服後，肚子有點餓了。樓下有便宜的餐廳吧！

　　冴子手拿著鑰匙來到走廊，卻——停下了腳步。

　　中田靖子站在那兒。

　　§ 贖不回的愛情

　　「靖子……」冴子叫著。

　　中田靖子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

　　她看了看冴子所住房間的房門，「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好啦！」

　　冴子開了門，退後一步，讓靖子先進去。

　　冴子看著靖子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感歎……

　　靖子在床上坐了下來，毫無氣力似的。

　　「對不起！」看著冴子。

　　「什麼事？」

　　「你都知道了吧！放火謀害你的人是我！」

　　「果然——」冴子點著頭，「聽說我睡不太著，便唆使我多吃，對不對？」

　　「你就可以睡得沉一點啊！——你真幸福呀！」

　　靖子臉上浮起了一抹苦笑，「令人羡慕又嫉妒！」

　　「我什麼地方——為什麼……」

　　「以我來看，你是夠讓人家羡慕的！」

　　靖子望向天花板，「其實，我根本沒有丈夫！」

　　「咦？但是——」

　　冴子一開口，才想起來怪不得沒見過她先生。

　　「我曾經在神戶裡津子那兒幫忙。被她鍾愛，後來，便一直向她拿生活費過日子。」

　　「做她的情人？」

　　「這也不是我能抵抗的。我有想過這樣下去不行，但卻拖拖拉拉的一直拖了下去。而且也不想在她還沒買棟好的公寓給我之前，跟她切斷關係。所以，偶而假裝一下自己想過正常生活啦什麼的……」靖子笑了起來。

　　「而且，我若沒工作，又一個人過生活，終會被四周的人認為很奇怪的吧！」

　　「所以，我便白天工作，才不會引起其它太太們的注意！」

　　「我們那棟公寓，上班的人很多，太太們也大都白天有工作，因此，我偽裝有丈夫的事，也沒什麼困難。」

　　嗯，的確！別人家的先生，我不也幾乎都不認識嗎？

　　「這時候黑田課長……」

　　「第一次來拜訪你，但是你不在——剛好下起雨來了，『我可以進來一下嗎？』——他到我房間敲門……」

　　冴子在床上坐了起來。

　　「因為我的關係，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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