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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這裡——我……」一開口就呻吟起來。

　　頭痛欲裂。

　　「怎麼回事呀？」

　　「火災呀！你從二樓跳了下來！」

　　啊！對了，是這樣沒錯！

　　冴子一瞬間什麼都想起來了。

　　「市沼呢？不要緊吧！」冴子下意識的問。

　　這可是劃時代的事。——冴子第一次先關心他人的事，存款簿啦、保險證書啦卻——好像忘了。

　　「那傻瓜呀？」鈴井說。

　　冴子一驚，「怎麼了？」一大聲講話，頭便像用把鉗子鑽似的，痛極了。

　　「冷靜一點。市沼重傷而已！」

　　「重……傷？」冴子再問一次。

　　「沒什麼生命危險了。」

　　不早說，冴子這回可真有點——生氣了。

　　「那就好……」

　　「為了要承受你的體重，弄得身體失去平衡。」

　　「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啦！有點撞傷，沒有骨折。」

　　「很遺憾呀？」

　　聽冴子一說，鈴井大笑了起來。

　　「你真風趣！」

　　「一點也不好玩！」

　　「言歸正傳——」鈴井認真地問，「火災是怎麼發生的？」

　　「這個——」冴子迷惑了，「只是——拚命地想逃……」

　　「那並不是失火，而是有人放火！」

　　冴子睜大眼睛，「放火？」

　　「是呀！火是從你屋子的四周冒出來的，想悶死你呀！」

　　「難道？」

　　「但是，是誰呢？」

　　是誰要這麼做呢？為什麼放火呢？

　　冴子述說著當時的情形。早上跟中田靖子去購物，飽食了一頓午餐，回到住處後，便想入睡，等到發現時，煙霧已迷漫整個屋子了。

　　「那，是誰進到你的房間點火，你也不知道？」

　　「嗯哼……」

　　「你是否忘了熄煙就睡了！」

　　「我——才不抽煙呢！多浪費呀！要花錢的！」

　　「但是，放火的人是針對你來的，沒其它目的。」

　　「會是誰呢？」

　　「想得出來嗎？」鈴井聳了聳肩。

　　「那是警官的責任！」

　　「那棟破公寓全燒了！」

　　「真的——全燒了？」

　　「燒得一片精光。」

　　冴子多少有點覺得心痛。——但，可不是我放火的。

　　「有人受傷嗎？」

　　「沒有！」

　　「那還好。」冴子喘了口氣。

　　「市沼以外，有一人死亡。」

　　「死亡？」冴子不由得坐了起來。頭也不痛了。

　　「是誰？」

　　「不知道？」市沼搖著頭，「是男的，還沒認出身份。」

　　「看是哪個房間的，不就知道了。」

　　「沒那麼簡單！」

　　「為什麼？」

　　「因為不是被殺死的，是被燒死的。」鈴井說道。

　　＊ ＊ ＊

　　冴子偷偷去探視市沼。

　　頭還有點暈，照理不應該下床。

　　啊——一想，已太遲了，身體一搖晃，便趴倒在熟睡中的市沼身上。

　　「啊——好痛呀——」市沼驚叫起來。

　　「啊——對不起！」

　　市沼眨了一下眼睛，看見了冴子。

　　「你——不要緊吧？」

　　「嗯，托您的福！」冴子拉近椅子坐了下來。

　　「那就好……，我也沒什麼事了！」

　　雖這麼說，左腕骨折了，腳也扭傷了，肋骨也撞傷了，可不是：「沒什麼」就能了事的。

　　「都是我不好，害了你……」冴子有些靦腆。

　　「算了吧！這那像你呀！」市沼笑著說：「堅強一點呀！」

　　「對不起，我——」

　　冴子又哭又笑地——然後，親了市沼一下。

　　「喂……」

　　「不能抵抗了吧！」

　　冴子又吻了他一次。

　　「——已經不痛了吧！」

　　「這——」兩人一起大笑起來。

　　有這麼一個人，能和自己開懷大笑，真是件美好的事！——冴子心想。

　　「你——聽說放火的事了嗎？」

　　「嗯，巡佐說過了。——身份還無法確認吧！」

　　「有些奇怪呀！」冴子猛地想起了什麼似的。

　　「什麼事？」

　　「火災之前，我有聞到雪茄的味道。」

　　「雪茄？」

　　「是呀！從哪兒來的不知道，不過……」

　　「難道那男的——」

　　「不過，我突然想到，」冴子邊沉思邊說：「女人是不抽雪茄。不過，也有跟雪茄味道相近的香煙呀！」

　　「嗯！女人也有經常抽煙的。」

　　「說不定，出入神戶裡津子公寓的是個女的？」

　　「有可能喔！」市沼點著頭，「她一直是獨身，這倒是有可能。」

　　「假設她呢——只喜歡女人的話，而對方的心又被某個男的佔有了，於是兩人便起糾紛……」

　　「結果就被殺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出現在病房中假扮護士的兇手，不就很容易瞭解了嗎？」

　　「但，會是誰呢？」

　　「要是知道就好了。」冴子聳著肩。

　　「但是，為什麼要殺你呢？」

　　「或許，怕我知道她是誰吧！——那個護士的真面目。」

　　「這件事——」

　　「鐵定是我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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