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天使啊！不可偷盜　|　上頁　下頁
一九

　　「我有點事要到公司一下。」

　　「公司？」

　　「想起了工作。那麼，明天見！」

　　市川一關上車門，汽車便急馳而去。

　　市川一直目送車子直到遠離視界，不久，彷佛卸下肩頭重擔般舒了口氣。

　　「——我說呀！」

　　女人的聲音響起，「請我喝一杯吧！」

　　「我現在很忙，沒空！」

　　市川甩開女人的手，開始走。

　　「哼！小氣！」

　　女人的聲音飛了過來。

　　市川站住腳步，突然回過頭來，快步地走到女人身邊。

　　「喂，要幹甚麼？」

　　披著廉價皮草的女人，上半身略微後仰。

　　市川一巴掌往女人臉上摑去。女人慘叫了一聲，踉蹌地晃了幾歩。

　　「會痛的……」

　　女人的聲音顫抖。

　　市川拿出錢包，抽出三張面額一萬圓的鈔票，丟擲出去。

　　「不許對我說小氣這兩個字！」

　　市川激動地說，然後快步離去。——女人當然在一萬圓鈔票被風吹走之前，慌慌張張地撿了起來。

　　被打一巴掌就有三萬塊的話，還挺不錯的！——下次若再碰到，一定再叫他「小氣」……

　　市川打開大樓便門的鑰匙，進到裡面。

　　警衛因為在外面值勤，只有在固定的時刻才會巡到這裡。

　　市川確定了裡面沒有人之後，再一次打開便門。

　　看得見空蕩蕩的停車場。

　　「——怎麼那麼慢！」

　　嘴裡喃喃地抱怨。

　　看看手錶。——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

　　「你在找誰呀？」

　　這時，突然後面響起陣聲音，市川跳了起來。

　　「是誰？」

　　「這就是你的招呼嗎？」

　　那男人笑了笑，「要叫人出來，這種叫法是不行的。」

　　市川只呼了口氣。

　　「你是——」

　　「叫我中村。」

　　「中村？我聽過的是——」

　　「幹這行業，一年到頭都得改名字啊！」

　　健壯結實的體格，隱藏在外套之下。相貌雖然略微嚴肅，笑容卻非常溫和。

　　「你是怎麼進來的？」市川問。

　　「如果不能進來，就沒辦法談事情了。」

　　叫中村的男人說，「有甚麼話要說的？」

　　「好。——到上面去吧！」

　　市川爬上樓梯。

　　——一到總經理室，便放下百葉窗，點亮電燈。

　　「坐吧！」

　　「啊。——看來還不錯嘛！」

　　「總經理是女人。」

　　「原來如此。你是她的秘書？」

　　「正是。要喝點甚麼嗎？」

　　「不用。——我想知道有甚麼事。」

　　「嗯……」

　　市川將自己的椅子接近沙發，「不坐在這張椅子上，心情怎麼都沒辦法平靜。」

　　「病症還相當嚴重哪！」

　　自稱中村的男人笑了笑。

　　「為了保持外在，過於使用神經。」

　　市川說，「超出的部分沒辦法平衡。」

　　「原來如此。」

　　「對於這個，多少用了點經費。」

　　市川停了一下，「似乎稍微多用了一點。」

　　「公司的金錢，你挪用了？」

　　「現在大家還不知道。」

　　市川點頭，「可是不到一個月就守不住秘密了！」

　　「所以？」

　　「有事要拜託你。」

　　「做甚麼？難道要偷帳簿嗎？」

　　「那樣做只不過能隱藏住罷了。而且，為甚麼要偷那個東西呢？反而會令人起疑心。」

　　「要不然——」

　　「偷取足夠彌補虧空的數目。當然付償給你的酬勞也從這裡出，事成之後還有重賞。」

　　「聽起來不錯，可是，不會被懷疑嗎？」

　　「這筆金錢本來就不用做公開交易使用，是私下運作，換句話說是不可以對外人道的款子。不會有問題的！第一，便不用擔心會去報警。」

　　「啊！」

　　中村眉毛一揚，「這話真有趣哪！」

　　「所以才看中這筆錢。」

　　「可是，如果那筆錢不見了，你不是更加有嫌疑？」

　　「這一點呀！」

　　市川咧嘴笑笑，「當然，按照平常的情況，不管甚麼錢都沾不得的，可是就在不久前，宅裡遭過小偷光顧。」

　　「等一下！」

　　中村打斷他的話，「你說的是那個——『黑夜紳士』的事？」

　　「真會推測，對！就是這樣！」

　　「然後？」

　　「那小子也許知道這筆錢，他瞄準這筆錢一點兒都不奇怪。」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就算錢是我們偷的，別人也一定會認為是『黑夜紳士』幹的！」

　　「知道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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