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殺人展覽會 | 上頁 下頁 | |
一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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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長大概認為是火災的關係,所以便說是『灼傷』吧。以醫生立場來說,灼傷和其它病症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於是福爾摩斯才把茶打翻的呀。做得好!」晴美用手指梳它的倒毛,福爾摩斯連忙逃到房間角落去。 「這麼一來,畢竟他們還活著囉?而手腕的傷……」 「這是想像。當晚,他們會不會向對方坦白說自己結了婚的事?尚美因絕望而割了手腕。米川阻止了,然後提出說二人找個地方躲起來重新開始……」 「那樣的話我懂啦。不過,如果狙擊上原峰子的果然是米川……」 「嗯,只有那個可能——掉在那邊的刀子上若是找到指紋的話,事情就清楚了。」 「噢,是不是這個?」 石津從外套的口袋掏出一把折刀,擺在桌面。 片山和晴美呆呆地盯著那把刀…… 「石津,這把刀從哪裡拾來的?」 「在剛才的地點拾獲的。見到片山兄之前,我在路上走著時瞧見的。很新嘛,覺得可惜,就順手放進口袋了。」 「為何不早點說?」晴美在片山怒吼之前趕快搶先擋住說。 「因為片山兄沒說要找甚麼呀。只是叫我在那一帶找找看。如果說找刀子,我就馬上拿出來啦。是片山兄不好!」 石津高聲大笑。片山和晴美愣愣地面面相覷。 (4) 「知道啦!知道啦!」根本刑警「彭」地撞了一下片山的背脊。 坐在位子上準備拿起茶杯湊近嘴邊的片山,被他一撞,熱茶正面碰到鼻頭,燙得他跳起來。 「噢,對不起,有沒有燙傷?」 「好像——沒事。」片山用手帕擦擦臉。「你說知道,是知道甚麼?」 「那兩個人。上次你遇到的火災那兩具不明屍體呀。」 「身份是甚麼?」 「殺了年長的老婆,和情人逃亡的池本。女的應該是叫做三村裕子吧。」 片山也是刑警,他記得通緝犯的名字。 「你怎樣知道的?」 「攜帶物品呀。從他們住宿的房間廢墟中找到一個吊墜。上面的指紋是池本的。」 「那就錯不了了。」 「有甚麼不對嗎?」 「沒有,一點不對也沒有。」 片山把昨天石津撿到的刀拿去做科學鑒證了,正在等候鑒證結果。 通緝犯如果在火災現場的話,他只有逃走一途。倘若池本和三村裕子燒死了,跑掉的畢竟就是米川了。然後他狙擊上原峰子的性命…… 片山還有一點不明白。倘若他們決心找個地方隱姓埋名躲起來生活,幹嘛還要殺了上原峰子?的確,上原峰子可能不相信他們已死,但她沒有警方的搜查網,也沒財力去聘請偵探,而且她本身也不年輕了。若要逃避她的狙擊,也沒必要殺了她吧? 當然,即使池本和三村裕子住在那間旅館,燒死的也不一定是他們。只要從那把刀查出任何指紋…… 唉,不能期望太高吧? 「有個奇妙的地方。」根本又說。 「甚麼呢?」 「池本的案子,以前是由米川承辦的。」 「真的?那麼,假如在那裡碰頭——」 「後來米川因著那宗誤殺事件被停了職,實際上應該沒有見過池本才是。」 「是嗎?那麼即使在那裡相遇,可能也沒察覺是他了。」 「不過,米川見過池本的照片,但池本並不認得米川吧。」說著,根本突然想起的樣子。「對了,三村裕子和米川見過面哦。」 「你很清楚嘛。」 「因為米川對她屢次表同情的關係。」 「對那個女人?」 「嗯。她的確是個可憐的女子。那時只有池本一個人在逃亡,女的好像住在公寓裡。她明知池本是怎樣的人,卻對他死心塌地。我還記得米川和那女子碰面後若有所思的樣子。」 ——根本走開後,片山沉思一陣子。米川夫婦、池本和三村裕子。倘若他們四個在那裡碰面的話…… 究竟會發生甚麼事? 「片山。」根本走回來。 「甚麼?」 「美女找你哦。」 普通男人一聽見「美女」的話,大概會飛撲過去,但片山有美女恐懼症。他無奈地出到走廊,宛如從空房子行劫出來的賊般,戰戰兢兢地東張西望。 「片山先生,昨天對不起了。」上原峰子微笑著向他施禮。 原來是根本在開我的玩笑!片山也氣自己太過「敏感」。 「是否有甚麼異常的事?」 「不,沒啥大不了的。」 「怎麼說……」 「昨晚,有人企圖闖進我的房間。」上原峰子淡淡地說。 「後來呢?沒事吧?」 「嗯。因為年紀大的人睡眠淺嘛。有一點點聲響就醒了。有人割破玻璃窗……」 「於是你大聲叫——」 「不,那樣做會給附近的人添麻煩吧。我為慎重起見,通常睡前都在窗下鋪上報紙,在上面擺滿圓釘。」 「然後?」 「那人偷偷開了窗,走進屋裡,大概踩到圖釘吧,發出慘叫聲逃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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