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殺人展覽會 | 上頁 下頁


  「是的。」

  「即是說,那兩個人還活著?」

  「不然我不知道我被狙擊的理由。」

  「原來如此。不過——」

  「他剛好因火災的混亂而變得生死不明。我猜是他利用那種混亂來逃避我的追究。不過,我不會死心的。因此他透過意外和街頭襲擊的犯罪手段來殺我。」

  「會不會是你多疑?」

  「我是這樣相信的。」上原峰子斬釘截鐵地說:「米川夫婦還活著。好了,我要走了。」

  三人啞然目途上原峰子快步往車站方向走去的背影……

  「——了不起哪。」回到公寓,晴美一邊為石津盛飯一邊說。

  「兒子死了,也許她已不愛惜性命了。」

  「多謝,晴美小姐盛的飯特別香!」

  「可是,真的是米川在狙擊她嗎?」

  「不曉得。若是找到刀子還沒話說……」

  「米川看起來不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嘛。」

  「這塊漢堡肉好好吃哦!」石津頻頻插嘴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晴美想起在旅館的酒吧裡,米川尚美說丈夫的樣子有點古怪的事。

  「說起來也不可思議。火災時,即使他們逃出來了,但有時間搬行李嗎?除非他自己放火——大概不可能做到那個地步吧。」

  「那是另一回事啦。」晴美說。

  「配菜更好吃!」石津說。

  「若是另一回事——即是純粹失火或甚麼的話,他倆甚麼也不拿就跑了?這樣一來……」

  「不過,他倆的房間就在火源附近哦。居然能平安逃出去呀。」

  「但在受傷的人中沒有他們兩個……」

  「連碟子都想吃掉哪!」石津說。

  「他們會不會用金錢堵住醫生的口呢?」

  「怎會呢?他們又不是黑社會的人。」

  「給我一杯茶——謝謝謝謝。」石津擺平一切,滿足地歎一口氣。

  「噢,石津,不添飯嗎?」

  「我在外面吃過才來的。」

  「抱歉,我沒察覺。啊,我來泡茶。」

  「不,沒關係——好燙!」石津整個人跳起來。原來福爾摩斯慢吞吞坐起來,突然跳到桌子上,把茶打翻了。

  「福爾摩斯!做甚麼?石津,沒事吧?有沒有燙傷?」

  「不,不要緊。是溫茶罷了。」

  「可是你說『好燙!』——」

  「因為我割到尾指,茶水浸入傷口去的關係。」

  福爾摩斯走到片山面前,「喵」地叫了。另有含意的叫法。

  「怎麼?你說茶怎樣了?不是?那是傷口?還是……」片山皺皺眉。「對呀,說不定……」

  「你想到甚麼?」晴美問。

  「喂,打電話到那個溫泉鎮的警局去!」片山雙眼發亮。

  那是一、二天前才發生的事。

  「——哦哦。是嗎?」片山忙碌地記錄甚麼。「好的,謝謝。」

  「到底是甚麼嘛?」晴美不耐煩地問。

  自己不知道的事,特別不過癮。

  「那個市鎮的私人醫院,有三間哦。我要逐間逐間打電話問問看。」

  「嗄?但是——」

  「試試看而已。突然想到的。」

  片山撥了其中一個號碼。

  「——我是東京警視廳的人。」

  「有何貴幹?」

  「我想請教一下前幾天發生火災那晚的事。」

  「那間旅館的事?當時我並沒有——」

  「不關火災的事。當晚,有甚麼急症病人前來就診嗎?」

  「急症病人?怎樣呢……沒有哇。因為我也去了看火災。」

  「是嗎?謝謝。」

  片山再撥一個號碼,重複同樣的問題。答覆也是一樣。

  片山撥了最後一個號碼。

  「——急症病人?」

  「記不記得?」

  「請等等——啊,有啦。有人用刀割了手腕。是對年輕夫婦。」

  「自殺不遂嗎?」

  「不,他們說是意外。我們也覺得有點奇怪。其後不是發生火災騷動嗎?我們想到可能有事能幫得上忙,馬上趕去了,就忘掉那件事了。況且她有丈夫陪著。」

  「負傷的是女方嗎?」

  「是的。沒啥大不了的。」

  「記得他們的長相嗎?」

  「呃……半夜被吵醒的,睡意朦朧,記不得啦。發生案件了嗎?」

  「不是。可以了。謝謝你。」

  片山說出一切時,晴美露出狐疑的表情說:「那兩個人是米川夫婦?」

  「多半是。」

  「可是……被當地警察問到時,那位醫生為何不說出來?」

  「那位署長不是說:『我們查問過其它小醫院,但沒有灼傷的病人』嗎?不過,可能有其它病人吧。」

  「即是……問到有沒有『灼傷的』病人時,他們回答說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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