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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待會我就替你錄口供。你意圖湮滅證據,已是重大的罪哦。嚴重的話,可能會變成與兇手串謀的同黨。」

  「不會的!」松木白著臉,似乎快暈倒了。

  「你現在可以離開了——不過,假如你藏起來的話,馬上會被指名通緝。」

  「明白了。」松木揮著汗離去。

  「哥哥,為何如此刁難他?你平時不會這樣的呀。」晴美說。

  「沒有哇——只是稍微嚴厲一點罷了。」

  「是嗎?」晴美點點頭。

  「怎麼?」

  「因為他長得俊朗的緣故吧,男人的嫉妒心好可怕。」

  片山氣得說不出話來。

  有人敲門,進來的是宮原。

  他順序看了片山、晴美,以及福爾摩斯一眼。「啊,敲錯房間了——對不起。」說完便準備出去。

  「等等!你是宮原先生吧。」

  「嗯。」

  「是我叫你來的。」

  「可是——他們說是刑警先生叫我……還是你的名字叫『刑警』?」

  片山憤然出示警察證。

  ***

  「振作些!」石津猛力搖那名年輕女子。

  看她的樣子好像是才剛剛上吊,還有氣息,只是因為受刺激而暈厥過去了。

  不過,在石津的大力搖晃下,只要當事人還沒死去,通常都會醒過來。

  戶川若子張開眼睛。

  「啊……我……」

  「好極了!你沒事吧?」

  「嗯……你是……」

  「我是石津呀!記不記得?」

  「呃……」

  「振作些!不能隨便上吊的呀!那對不起你的頸哦!」

  若子做了幾下深呼吸。「對不起……」

  「要我幫你做點甚麼?」

  「嗯。」

  「有甚麼話,不妨說出來。」

  「我可以請你講話稍微輕聲點嗎?」

  石津紅著臉裝咳。

  他讓若子喝了一點紙杯裡的可樂,喝完以後,她終於安靜下來。

  「抱歉。我做了一件傻事。」

  「總之,活著就好了。如果死了,明天的早餐、午餐和晚餐都不能吃飯。」

  「對不起——可以帶我回會場去嗎?」

  「可以呀。你想我怎樣做?背你?還是抱你?不然就用手挽著——」

  「怎麼可能?」若子笑出來。

  她捉住石津的肩膀邁步,在公園的出口處止了步。

  「怎麼啦?」石津問。

  隔了一會兒,若子說:「我——殺了人。」

  ***

  宮原揚聲大笑。

  笑有令人聽了愉快,以及聽了不愉快兩種。宮原那種笑可說是後者的典型。

  即是把人看作傻瓜的笑法。

  「那位太太說那種話?真是傑作。」

  「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片山說。「你真的這樣說了嗎?」

  「我是說了可以聽成是那樣的話。」

  「甚麼意思?」

  「因為即使我無意那樣說,對方也會擅自解釋成那樣。」

  「即是說——你並沒恐嚇戶川若子了?」

  「當然。」

  「可是——」晴美說,「你說過叫那位人家的太太今晚陪你吧!」

  「嗯。那個呀,」宮原泰然地說。「日本應該沒有通姦罪的。警務人員插手管人家個人的戀愛,不是很奇怪嗎?」

  晴美向宮原露出一副想咬死他的表情。

  「你有妨礙戶川先生指揮的意圖嗎?」片山問。

  「她把我的話聽成那樣的意思嗎?」他笑。

  「不是嗎?」

  「我只是說,我希望你先生不會在第一次演出時在舞臺上蒙羞。你是說我不能勉勵別人?」

  「換句話說,你沒有妨礙表演的意圖?」

  「妨礙音樂會進行是件可恥的事。我怎會故意做那種不名譽的事呢?」

  「原來如此——南條先生的事——」

  「剛才我聽朝倉先生說了。哎,嚇了我一跳。」

  「你很靈通嘛。」

  「當然了。作為一個首席演奏員,必須好好掌握每一個團員的事才行。」

  「他有與人結怨嗎?」

  「那是個很好的人,只是為人太認真了,有些時候稍微囉唆了些。不過不至於被殺的。」

  「有頭緒誰會是兇手嗎?」

  「完全沒有。」宮原搖頭,「對了,後半部表演即將開始,我必須去準備——可以嗎?」

  「請便。」片山聳聳肩。

  「那麼——」宮原正要步出房間時,回頭問:「這位小姐是誰?」

  「我妹妹。」

  「原來如此。未婚?我想請你吃一頓飯。」

  「我有殺男人的習慣。」晴美說。

  宮原走出去時,剛巧戶川迎面走進來。

  「不見內子的影子,她到哪兒去了呢?」

  「呃——剛才,有一個好像是你太太的人走了出去。」

  「去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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