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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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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牲!喂,石津,破門吧!」 「是!」 石津和片山合力用身體去撞門。 由於熱的緣故,他們的汗水馬上流下來。可是,門出奇的堅固。 「怎麼辦?」 「糟糕!反正是廿年前的事件,已經過了有效的追訴期限了,她大概不曉得吧?」 「再來一次!」石津脫掉外套,助跑一下,向門猛撞過去。 門突然打開,石津就這樣一直穿越另一扇門,沖出外面去。 「你們在幹什麼?」哲次愣愣地站在那裡。 *** 「抱歉,我心緒一下亂了。」正子一邊給片山遞上冷水一邊說。 「我和姐姐商量過了。」治子說。「錯在於外子。而且,姐姐的話也不純粹是想像——」 「因為毫無證據可言,」片山一口氣把水喝光,舒一口氣。「我會把事情向科長轉達的。」 「不過,案件已解決啦。」晴美得意洋洋地說。 「不是你破案的。是福爾摩斯。」片山說。 福爾摩斯躺在客廳的沙發上。 「從此,沒有必要再開派對啦。」治子說。 「真遺憾。」石津很現實。 「為了表示歉意,我請大家好好吃一頓晚餐再回去吧。」治子說,石津的臉頓時發光。 「嗚呼。」片山歎息。 晴美走到正子身邊,低聲說:「我可以向你請教一件事嗎?」 「哦?」 「你和你先生,何以結婚一天就宣告分手?」 「那個呀,」正子微笑,「『他』其實是一個女人。」 ◎ 名演奏 1 有點奇怪。 在彩排期間,戶川清人一直這樣覺得——可是,到底怪在哪裡? 誰也沒有出錯。合奏沒有淩亂,音階也沒走調。 儘管如此,他還是覺得有甚麼地方不對勁。 「——可以了。那麼,我想再溫習一下第三樂章。」戶川說。 通常所謂的指揮家,應該稍微擺點架子的。但在現實裡,戶川的恩師朝倉宗和,除了必要以外,他都一言不發。 身為指揮界的長老,朝倉知道,像戶川之輩第一次正式出道的新人,而且與日本超一流的S交響樂團合作,通常都指揮得不好。 他聽說S樂團的團員心高氣傲,有年輕指揮家來時,他們會漠視指揮棒而演奏,或者在彩排時有一半的團員不出席——總之有意刁難指揮家就是了。 實際上,朝倉也警告過戶川說:「忍耐一下吧,就當作是新來的職員,在餘興節目表演脫衣舞好了。」 然而,在彩排開始前五分鐘,全體樂團團員到齊,對戶川的指示不發一句怨言,也不交頭接耳。技術一流的演奏,使彩排進行得十分順利。 這樣可以嗎?戶川在內心暗自猜疑。 第三樂章最重要的部份,溫習了兩三遍,最後都十分滿意地完成。 不到預定的一半時間,彩排就結束了。 「辛苦大家了。正式演出時,請多多關照。」戶川向大家行禮,揮著汗走下指揮台。 如此順利的彩排,像做夢一樣。今天的演奏會,朝倉也來捧場,他希望演奏成功。 若照這樣的表現演出的話便沒問題了!戶川在回後臺的路上想。 只是……那種有甚麼地方不對勁的感覺總不消失。不曉得哪兒不對,總之,他總覺得有些地方有微妙的不同。 「大概是心理作用吧。」戶川喃喃自語,彷佛要開解自己似的。 對——一定是緊張的關係,無須放在心上。 戶川離開後,交響樂團的人互相對望,然後露出微笑。其中也有人張開大口而笑。 笑聲一時停止不了。 ——距離晚上七點的開演時間,還有兩小時。 *** 「今天承蒙招待……」晴美說。 「不必客氣。我該謝謝你們的照顧才是。今晚是我徒弟出道的日子,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朝倉宗和拿著酒杯說。 不像六十歲的光滑皮膚、厚胸、高大的身形也與一般日本人有異。除了白髮以外,還能令人感覺到他有壯年的氣魄與熱情。 「別客氣,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晴美說,望望兄長片山義太郎。「你說是不是?哥哥。」 「嗯,當然。」片山說得相當勉強。蓋因他與古典音樂一向無緣。 而且,今天是跟朝倉宗和一起聽,總不能在途中打瞌睡。 如果是演奏吵吵鬧鬧不能令人入睡的曲子就好了,片山想。警視廳搜查第一科的刑警聽不懂古典音樂,也沒甚麼好羞恥的,蓋因今天還有一個「蒙羞」的人在。 「片山兄。」自稱是晴美戀人的石津刑警說。「請看這塊肉的厚度,分不出哪兒是寬哪兒是高。」 「分不出就默默地吃好了!」片山低聲說。「還有,拜託今天可別在途中打瞌睡哦。」 「沒問題!」石津挺起胸膛。 「真的?」 「你想我會在吃的途中睡覺嗎?」 片山帶著絕望的心情,切開自己面前的牛排。 今晚的音樂會,絕對放心不會睡著的只有晴美,還有另外一個——「它」正在桌子底下進食。 「福爾摩斯,還要吃一點嗎?」晴美問。那個世外奇人——不,是奇貓,用力眨了一下眼睛。 「你已經八分飽了?那麼,要吃甜品嗎?」 「喵。」福爾摩斯點點頭(?)。 「那個叫戶川清人的指揮家,是否很優秀?」晴美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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