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奇異箱 | 上頁 下頁 | |
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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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叫了一聲,往出口走去。 「跟著它走吧,它要到什麼地方去。」晴美說。 福爾摩斯在昨晚的派對之後尚未收拾的桌子之間跑來跑去,最後咻的跳上一張擺滿飲料和玻璃杯的桌子。 「怎麼啦?這是做雞尾酒的桌子哦。」 他們打開冰箱一看,還有剩餘冰塊。福爾摩斯又叫了一聲。 「慢著。」片山摸著下巴。「對,可能是——」 「怎麼啦?」晴美問。 「那個紙箱,為何分成兩層,並有洞子?」 「不曉得。」 「為了冷卻呀!即是——乾冰和冰塊!」 「啊?」 「回去吧。我想再看一次那個箱子。」 四人又回到那個組合式的鐵櫃。 片山走進酷熱的櫃子,拿起裡面的紙皮箱。 「對呀!那種碳酸的味道,其實是乾冰,就擺在這道間隔的上面。」 「那麼,下面放什麼?」 「冰塊。」 「什麼?」 「冰塊——即是水。」 「為什麼?」 「用來喝的呀。」 晴美悚然一驚。 「誰要喝?」 「當然是死去的男主人啦——懂嗎?假如他事先知道自己會被關在這裡的話呢?」 「你說什麼?」 「他當然知道這裡在白天熱得厲害。如果留在這兒一整天而沒有水喝的話,他衰弱的心臟肯定受不了。」 「於是他要預備水——」 「但又不可能提著水壺走。而且,普通的水,一下子就蒸發掉了。因此他在箱子下面放冰塊,上面放乾冰。好讓冰塊不易溶化。」 「可是,他為什麼那樣做?」 「等等。然後,他如預知的一樣被關起來了,他一點也不慌張。因為有水,而且是冰水,可是當他需要水時,拿出來一看——」 晴美點頭,說:「沒有水了!於是突然恐慌起來。」 「有人把冰塊扔掉了。換言之,他被關在這裡一整天,終於心臟承受不住了。」 「可是,他幹嘛故意跑到這裡來呢?」晴美說。 這時,傳來一個聲音:「你們知道啦!」 「姐姐!」治子回頭,喊叫一聲。 「是我把冰塊扔掉的。」正子說。 跟往常一樣悠閒的語調。 「為什麼?」 「不要誤會。你丈夫只是受到應得的懲罰罷了。」 「什麼應得的懲罰?」 「那個人是覬覦你的財產才跟你結婚的。我都知道了。」 「可是,那種事沒什麼呀,我也知道的。」 「不光如此。」正子說。 「怎麼回事?」 「那人想殺了我們的母親啊!」 「——不可能的!」治子的臉都白了。 「是真的。不過,母親並沒有沉默,反而想到要先下手為強,殺了那個人。為了你的幸福,她認為愈快愈好。」 「叫人換門鎖的,是你母親吧。」片山說。 「嗯。家母自己不能行動,卻想親自殺了他,所以想出那個辦法來。」 「那麼,為了殺他——」 「她故意叫他來這裡的。不過,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也事先知道這裡的鎖換過了。」 「即是他假裝中計囉?」 「對。他自己預先在前一晚把盛了冰塊的箱子放在這裡,並做好手腳,使門即使關上了也不會上鎖。」 「原來如此。」片山點頭。「按照他的計劃,他準備假裝中了你母親的詭計,在太陽下山以前在高溫下掙扎。等到天黑以後,你母親以為他已經死了,正當放心之際,他才突然出現……」 「是由於母親的心臟比他更弱的緣故。」正子說。 「他是因遇到意外而死的呀。」 「遺憾的是,我也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於是想到,在我們三姊弟出外旅行時是最好的機會,他一定會採取行動的,然後他會通知我們母親病逝的消息。」 「你是何時發現的?」 「事發前一晚——真的是巧合哦。半夜我醒來,見他抱著一個箱子悄悄走到庭院去。我覺得奇怪,便跟著他。」 「然後發現了箱子。」 「對。當時,我並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總之覺得就這樣放在那兒可能有危險,因此把冰塊扔了。然後又把門鎖弄到原來可以上鎖的模樣。」 「結果,那樣子就殺了他了。」 「正是這麼回事。」正子聳聳肩。「不過,我沒後悔。因我知道,總有一天,那人會連治子也殺掉。」 片山用複雜的表情點點頭。 「好了,就此失陪——」 冷不防,正子捉住治子的手沖出去,砰的一聲把門關起。 「請等一等——喂!」 片山想打開門時,臉色一變。 「上鎖了!」 「那麼,我們被關住了?」晴美瞠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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