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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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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奢侈。」片山苦笑。「可是,幹嘛非要我們留下來住宿一宵不可呢?」 「你問福爾摩斯吧。」晴美說,環視一下客房內部。「好大呀!光是這裡,就有我們的公寓那麼大了。」 「別貪慕虛榮了,想點什麼好不好?」 晴美聳聳肩。「我也一頭霧水。雖然碳酸的味道令人想起……」 「起司蘇打也不錯。」不管甜的辣的都愛吃的石津瞇著眼笑。「畢竟想吃甜品,如果有冰淇淋就好了。」 「外面在開派對哦,別在這裡胡鬧了。」 「這兒也有呀。」晴美說。 「真的?我沒察覺啊。」 「我吃了嘛。」 「是真的嗎?」石津臉色轉白。「我沒發覺!真的有嗎?」 他似乎覺得,即使讓兇惡的犯人在眼前跑掉也不足惜…… 「是跟乾冰一起放在箱子裡——」說到一半,晴美突然「啊!」的一聲大叫。 片山差點被她嚇得暈倒。 「喂!你想謀殺胞兄嗎?」 「是乾冰呀!我明白啦!」 「你說什麼?」 「碳酸的味道!無影無形地不見了……是不是?若是乾冰的話,就符合一切線索了!」 「乾冰……」片山點點頭。「可是。為何他會死於乾冰?」 晴美一時語塞。「那個——可能是窒息什麼的——」 「怎會呢,裝在那個箱子裡的乾冰份量變成碳酸後會致死嗎?若要殺死一個人,需要很大量哦。」 晴美的臉沉下來。 「我還以為是好主意呢。」她搖搖頭。「福爾摩斯,你怎麼想?」 福爾摩斯「喵」了一聲。 「聽到嗎?剛才它叫的是同意的聲音哦。」晴美興沖沖地說。 「是嗎?我聽起來是取笑的聲音。」片山說。 「我倒以為它是在說『我餓了。』……」石津說。 4 「真對不起。」 第二天,天氣晴朗,暖洋洋的。片山從治子手中接過自己那件完全幹透了的外套時,不由搔搔頭。 「哪裡哪裡。昨晚睡得好嗎?」 「嗯,非常好——不過,總不能睡得太熟。因為我們是來查案的。」 「請別想得太辛苦。」治子笑了。 「其它人呢?」晴美問。 「他們都是貪睡鬼。來,請用早餐。」 話是這麼說,飯廳的時鐘已接近十二時。 「好天氣。」晴美看著窗外說。 晨光恰好隔著窗照進來,令她覺得暖乎乎的。 「你先生的事,終究不得明白。」片山說。 「沒關係。也許不明白的好……」 「那是什麼意思?」片山問。治子突然嚴肅起來。 片山赫然,突然覺得見到了這女子的真面目。 「殺外子的方法是怎樣都無所謂。」治子安靜地說。「因為兇手就在我們中間——事到如今才知道是自己的親人殺了先夫,也是一件難堪的事吧。」 「原來如此。」 「那麼,為何每年還開這種派對?」睛美放下咖啡杯說。 「是我自己性格乖僻的關係吧,那是為了使我自己相信,外子不是被殺的。」 「你說什麼?」 「即是說……假如外子是自然死亡的話,我的心情是何等輕鬆啊。因此,我請許多朋友來,一起談論這件事件……這樣子,若連請來幫忙的專家也想不出什麼的話,便可證明他不是被謀殺的……」 「原來是這樣。」晴美點點頭。「我瞭解你的心情。」 「但另一方面,我又有肯定外子是被殺想法……花了廿年時間,還是無法打消這個想法。」 福爾摩斯「喵!」的一聲叫了。 「怎麼啦?」晴美說。「它好像想去外面。」 「它好像想到哪兒去——怎樣?一起去看看好嗎?」 「由一隻貓帶路?喲。好好玩。」治子愉快地說。 「這貓有時會挖到寶藏的。」片山說。 福爾摩斯走到庭院,往旁邊邁步。 「它好像想去那個箱子那邊。」晴美說。 「難道它想再進去一次?」 「可是昨晚我們已經——」 福爾摩斯彷佛責備似的「喵」的叫了一聲。 跟昨晚一樣,那個組合房櫃就在那裡放著。 「好像沒什麼改變嘛。」 福爾摩斯在門邊叫了一聲。 「它說進去——哥,請。」晴美說。 片山和石津開門走了進去。 「嘩——」片山喊。 「怎麼啦?裡面有什麼?」 「不是!好熱。裡面熱得像蒸籠。」 「噢,說得也是。」治子說。「因為這是個鐵箱。」 「你們居然能在如此酷熱的地方練琴?」 「不,以前它是擺在屋裡的,太陽曬不到。」 「是嗎?」片山沉思。「大家每次都是在派對時調查的,即是在晚上——應該在白天調查才是。」 「這裡是房子北面的側面,上午被太陽曬個正著。」晴美說。「換句話說——」 「發生事件之日,這箱子也被太陽曬著吧?」片山轉向治子。 「嗯。因為箱子擺在院子正中央的緣故。」 「即是說,即使在十一月份,這東西如果被太陽曬著的話,裡面也會熱得厲害了?」 「對呀,我倒沒察覺。」 晴美走進去,開了門。那個紙皮箱,仍舊擺在桌上。 「這裡大概更熱了吧。假設你先生因熱而暈倒了——」 「那麼,那箱子有什麼用?」片山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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