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騎士道 | 上頁 下頁 | |
| 一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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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 「我,是永江的女兒。」 晴美眨眨眼。 「家母以前是永江的秘書。」 「是嗎?那麼……」 「她和永江發生那種關係,生下了我。可是,家母不久就過世了,把我交給親戚寄養。」 「但,永江先生——你父親呢?」 「他沒女兒,本來想接我回去的,可是周圍的人囉囉唆唆的,結果表面上我以侄女的身份和他來往。」 「那件事——」 「嗯,當然大多數的人都知道了。所以太太和紳也才那麼冷淡。」 晴美對於圭子淡淡地說出那種事,沒有表示任何激動的樣子大表佩服。 生在那種環境,她並沒有變得乖僻或自卑。只是有些地方比實際年齡表現得更成熟如大人,大概是那種環境的關係。 「永江先生很疼你吧。」 「嗯。但他太忙了,我不敢強求甚麼——一同旅行的事,這是第一次。」 「只要他肯認你是女兒就好了。」 「我覺得像現在這樣就好。很輕鬆。」 「為甚麼?」 「要不然,就會纏上財產的問題呀。」 「噢,原來如此。」 因為她是親生女兒,自然有繼承權。對有惠和紳也來說,她就礙眼了。 「可是你——」 「嗯,我從沒想過要分財產。但他們總是不信。」圭子笑了。 「有惠並不是紳也的母親吧?」 「嗯,當然她是後母。永江先生似乎也無意娶她的樣子,聽說只是在周圍的人安排下才再婚的。」 「從前的太太呢?」 「好像很久以前離婚了。她有了別的男人,跟人跑啦。」 「啊。」晴美最愛聽這種故事。整個身子往前探出。 可是,詳細的情形,圭子也不太清楚。 「哦。好複雜的家呀。」 「有錢也很麻煩的。」圭子微笑。「太窮也很麻煩吧。」 「那方面我很瞭解。」晴美笑著。「——咦,哥,怎麼啦?」 片山和石津「呱嗒呱嗒」地走過來。 「沒鎖匙。」 「唷。為甚麼?」 「不曉得。」片山擰頭。「我以為石津拿著的。」 「我以為片山兄拿了——」 「那不是很糟糕嗎?」晴美說。「護照呢?擺在房間,萬一被偷了就不能繼續旅行啦。」 「不要恐嚇我!」片山為難地說。「怎辦?晴美,你去一趟櫃檯幫忙交涉一下吧。」 「交涉又有甚麼作用?」 「總之,馬上說出一切,請人幫忙開門不就好了?」圭子說。「我去一下好嗎?」 「如果你肯這樣做——」 「不行!不能寵壞他!」晴美打岔。「你不是搜查第一科的刑警麼?振作點吧!」 「辭職信交上去了。」 「可是,因為你是刑警,才能到這裡來的呀。別忘了那個。」 「——你好嚴厲。」片山正在嘟嘟囔囔時,有個年輕女子走過來。 「請問……」 「甚麼事?」片山轉過身來,然後發現她就是剛才他們穿過大堂時發出驚呼聲的少女。 「這是不是你們掉的?」 女孩拿出一支鎖匙。 「啊——是它了!唉,得救啦。」片山接過鎖匙,確定房間號碼後,舒一口氣。「非常多謝。」 「哥哥真是『失魂魚』。」晴美說。「對不起哦。掉在哪兒?」 「剛才的大堂。好了,再見。」女孩行個禮,快步走開。 「——嗚呼,怎會掉了這種東西嘛。」 很自然地,片山和石津加入了晴美等人的桌子。石津坐在晴美旁邊,也是極其自然的事。 片山叫了咖啡後,重複地說: 「幸好被人撿到了。」 「很奇怪咧。」晴美說。 「甚麼事?」 「剛才那女孩說是在大堂撿到的。可是想想看。我們散步回來後,沒經櫃檯就直接去了餐廳。離開時,神津小姐幫大家把鎖匙拿來了。然後哥哥你們才去搭電梯的呀。」 「是嗎——我們沒穿過大堂哪。」 「對呀。若是這樣,鎖匙怎會掉了呢?」 「這麼說,剛才那女孩——」片山想起身出去。 就在這時候,臉色毫無生氣的紳也走過來。 「咦,紳也。」圭子說。「你沒事吧?」 「不起來不行啊。我也不想被人丟在這兒。」紳也拉了一張椅子,坐在片山他們鄰座。「——媽的!」 「怎麼啦?」晴美問。 「嗄?沒甚麼——宿醉罷了。」紳也向晴美抿嘴笑笑。「替我擔心嗎?那真開心咧。」 「萬一你死了,旅行不是要中止了嗎?結束以後才死的好。」 「好厲害的角色。」紳也笑了。 「對了。」片山說。「有件事一直想請教,現在恰是好機會。我想知道,我們要去拜訪的那位永江英哉先生,他的人怎麼怪法?」 紳也稍微沉吟了一下,說: 「我也不太清楚。總之,叔父本來就有點怪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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