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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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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可以。」聰子附議。「那點儲蓄是有的。」 「可以接受哪。」晴美從手袋掏出記事本,飛快地記錄著。 「喂,晴美,萬一……輸了怎辦?」 「如果哥哥能破案的話,我出十萬圓也在所不惜呀。」 被人講到這個地步,片山也無話可說。 「哎,石津,怎樣?」 被晴美一問,專心致志地吃個不停的石津抬起頭來。 「你們在談甚麼?」 晴美說明後,石津眼睛發亮。 「可以得到十萬圓嗎?」 「喂,石津你……」片山緊握手中的刀。「你不會站在晴美那邊買我輸吧?」他逼問。當然,刀是餐刀。 「嗄?不——可是——我和晴美一心同體、夫婦圓滿、心心相印!」 「不要趁著混亂結為夫婦好不好?」 「哥哥,你退一邊去。來,石津也賭十萬圓哦。」 「是,是。」 無計可施了。片山氣鼓鼓地跑去拿食物。 「阿義!」被人喊住。 「——姑媽!」見到兒島光枝,片山嚇了一跳。 「我和朋友一起來的。人生何處不相逢,遇到你太好了。」 一點也不好。片山突然失去胃口,只拿了水果放在碟上。 「怎樣?那女孩子。」 「嗄?噢,你說荻野邦子?怎麼說,年紀嘛……」 「唷,男人不是覺得女方愈年輕愈好麼?」 「年輕也有個限度呀。」 「你不喜歡?」 「不是,我想她是個很好的女孩。」 「好極啦。那麼,幾時舉行婚禮?」 為何這個姑媽如此急躁?這麼重大的事情豈能在吃自助餐的時候做決定? 「總之現在不能在這裡決定……」 「說的也是。那我改天打電話給你好了。」 「可是姑媽,我——」 片山想說「我還不能做決定」時,光枝已匆匆忙忙走開了。 「畜牲!隨你們去吧!」 有人捅捅片山的手臂。 「甚麼?」他回頭看,一個中年女人在瞪著他。 「還沒拿好嗎?」 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握著舀菜的大湯匙不放。 兒島光枝回到位子上。跟她一起來的朋友,其實乃是荻野邦子的母親。 「光枝姐,剛才和你談話的男人是誰?」 「他就是邦子的『他』囉。不是曾給照片你看囉?」 「嘎?是他?」荻野悠子瞪大眼。「是呀——太偶然啦。」 「如何?我的眼光不太差吧?」 「照片拍得倦容滿面的,我以為年紀很大哪。不是很年輕嗎?不錯的好青年咧。」 荻野悠子是大近視,必須相當近距離才看得清對方的臉孔。 「——哎,怎樣?」光枝壓低聲音。「何不把邦子叫來這兒?」 「嗄?好是好……來不及吧。」 「不要緊。我會設法挽留他的。」 「也好。不過,這裡是酒店哦。萬一他們談得來,準備開房的話……」 「那就趕快給他們舉行婚禮算了。那個阿義是個過份謹慎的人,不這樣從後面推一下的話,他不會『上』的。反正都要結婚的,在酒店過夜有啥關係?婚前交涉乃是常識哦。你不是也想讓小邦子早點結婚麼?」 「是啊。喏,我那個大姑奶奶呀,她一直挖苦說呀,你手下介紹的女孩沒人要喎。我只希望邦子早點找到對象,爭口氣給她看。」 「那就說定啦。」 「不過,片山先生——是吧?他那方面會否答應?」 「包在我身上。我會騙他喝點酒使他昏睡不醒的。」 很過份的「陰謀」。片山當然無從知悉,可怕的命運正在等候著…… (4) 「你沒事吧,姑媽?」片山歎氣連連地說。 「已經不行了……阿義!拜託,不要回去!」 「我知道。我在這裡啊。」 真是的,怎麼搞的? 片山看看表。已經九點多了。 由於自助餐的關係,八點鐘換另外一批客人。片山等人已吃夠了——特別是石津,完全拿回「本」——正要離開時,被兒島光枝逮住。 「我和阿義有話要說。」她連晴美也趕回家,然後把片山拉去酒吧。 「來,乾杯吧!」 不知為甚麼而乾杯。沒法子。片山叫了薑啤來喝,但不顧一切猛灌雞尾酒的光枝突然覺得不舒服,只好吧她帶到大堂的沙發休息。 「對不起哦。阿義。」 「不,我無所謂……沒事了嗎?我叫出租車送你。」 「不行,我一動又要死似的。」 怎會這樣豈有此理?但他不敢說。 光枝痛苦地喘著氣說:「阿義呀,我要留在這裡過夜,你幫我拿房間好不好?」 「在這間酒店過夜?」 「是。對不起,阿義,你也一起吧。」 「可是……我有工作……」 「你爸爸臨死前說過,『光枝,義太郎是個善良的孩子,將來他一定會照顧你的。』——」 「好吧,我去櫃檯問問看。」 沒法子,片山只好讓光枝留在沙發上,然後跑去櫃檯。幹嘛我要被女人指使?而且報酬太少…… 對了。這三年來,不知和晴美談判了多少次,但她一直不肯增加零用錢。物價漲了那麼多,增加一點零用錢有甚麼不對? 「有房間嗎?」片山滿肚子火地瞪著櫃面負責人說。 「呃……幾位?」負責人有點倒退著問。 沒法子,只好拿了雙人房。 「房間拿到啦。」片山回來向光枝報告。「……要不要借輪椅來?」 「不,沒事了。走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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