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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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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聰子代言。「其實,這出話劇是竹林明的作品哦。」 「是你寫的?」 「我和水口學姐的共同作品。」 「可是我寫的只是枝葉罷了。畢竟是竹林明的作品嘛。」 「總之……我在期待實際演出時是怎樣的。」竹林明說。她的臉色有點蒼白,此外和平時沒兩樣。 「咦。」聰子抬起頭來。「是校長哪。」 本宮校長信步走過來。 「嗨,怎樣?」他親切地喊。「刑警先生,不會再有案件發生了吧?」 他心情很好地開玩笑,不住地誇獎聰子是天才,又說竹林明是難得一見的好學生甚麼的。 「——那麼,繼續彩排吧。」聰子說:「校長,正式演出時請務必捧場。」 言下之意是請你走吧。 「嗯。我期待著看你們的演出。」本宮「彭」地拍了一下聰子的肩膀。 「校長!」傳來呼聲,校長的女秘書抱著一堆文件走來。 「怎麼啦?」 「甚麼怎麼啦。職員會議呀。你忘了?」 「是嗎?完蛋。」本宮搔搔頭。「已經老啦——那麼,失陪了。」 「大家都在等著哪。」女秘書說著,重新拿好手中的文件,率先走向其中一個出口,然後打開厚重的門。 眼前出現一個頭光禿、耳朵尖尖的大怪物,瞪著眼睛、掄起長爪、挺立在那裡。 「嘩!」女秘書驚呼一聲暈倒,文件被吹進來的風宛如落英般吹得滿天紛飛…… 「終於撲朔迷離起來啦。」晴美在預備晚飯時,滿臉喜悅地說。 「有啥好高興的。」片山苦笑。謎團終究是謎團,在現實裡不得不破案。 「你認為是不是真的幽靈作怪?」 「我怎曉得?去問福爾摩斯好了。」 福爾摩斯「喵」了一聲,彷佛在說「別把責任推給我」。 「不過,竹林明的傷勢不重,太好了。」晴美松一口氣的樣子,為自己盛了一大碗飯。又怕胖又要吃,乃是年輕的證明。 「如果……撇開那個甚麼幽靈不談,倘若那件事的目標是狙擊關穀個人的話……」片山搖搖頭。「可是,校長的茶杯也破了。畢竟有人惡作劇不成?」 「調查真相不是你的工作嗎?」 「唔哼。」 「今晚石津不在,怪寂寞的。」 片山睨視她。「你真的愛上了他?」 「哈,怎樣呢?」晴美故弄玄虛似地笑一笑。「對了,石津的『科學怪人』扮相如何?」 「你知道了?」 「當然啦。相愛的人心靈相通嘛。」 片山的表情很複雜,正想說甚麼時,玄關傳來女聲:「我可以進來嗎?」 晴美走過去開門。 「打攪啦。」 進來的是水口聰子。 「嗨,竟然被你找到這裡來了。」片山請聰子入屋。「——舞臺的準備如何?距離正式演出……」 「還有兩星期。」聰子端坐。因她常在舞臺跑動的關係吧,她的坐姿很好看。 「我也期待著,非看不可。」晴美邊端出紅茶邊說。片山想,必須留心不讓石津自殺才行。 「其實有求而來,無事不登三寶殿……」 聰子的話叫片山差點摔倒。這回不可能叫自己演「金剛」吧! 「聽聞府上有一隻絕頂聰明的貓。」 「貓?」 「嗯。我聽竹林明說的。這次的舞臺劇有個缺欠……那是重點。明白嗎?當主人翁在敘述自己內心的感覺,那裡空無一人,跟有一隻貓在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即是等於對貓說話的形式囉。」晴美插嘴。 「是的!因此獨白也變成自然的對話,使觀眾容易接受。」 「我非常瞭解!」 「因而我想請府上的貓『友情演出』,這才冒昧造訪的。」 「是嗎?」片山假咳。「那個必須問問它本貓的意向……」 「你在說甚麼呀?不要理我哥哥。他是個可有可無的人。」晴美望望在裡頭躺臥的福爾摩斯和妞兒。「——有兩隻,不過,可能是三色貓會比較聽話哦。」 「說的也是。不過……以舞臺效果來說,是黑貓比較好……」 聰子站起來,向貓兒們接近。 「啊,黑貓可能會撓你——」晴美欲言又止,而聰子完全不在乎似的,先把黑貓妞兒一把抱起來。 也許被人從睡夢中吵醒的緣故,妞兒憤怒地扭動身體。聰子放下妞兒,這回抱起福爾摩斯。兩人(?)緊挨著臉相視片刻。 「好貓。」聰子放下福爾摩斯。「好像不是普通的貓。它的眼裡有智慧的光芒哦。」 「可不是?」晴美望一下片山的眼睛。「比起哥哥的眼睛……」 幹嘛把我拉進來?片山獨自生悶氣。晴美和聰子的對話繼續進行。 「三天后最後一次舞臺的總彩排,到時務必請福爾摩斯小姐勞駕一趟……」 她簡直把福爾摩斯當人看待似的。 「我會帶它去的。」晴美興沖沖地說。 「只是……在戲劇的性質上,畢竟是黑貓的效果比較好。正式演出時,如果把它的毛塗黑,不要緊嗎?」 「呃……那點要看福爾摩斯了。怎樣?福爾摩斯。」晴美喊。福爾摩斯好像意興闌珊似地用力眨了一下眼睛。 「啊,沒問題。它說OK了。」 「好極啦。這就安心啦。」 從旁來看,這兩個人都有點不正常吧。片山彷佛走進了童話世界般,覺得破案是不可能的事。 「福爾摩斯需要念臺詞嗎?」晴美也相當起勁。 「對了。」片山突然想起。「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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