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恐怖館 | 上頁 下頁 | |
四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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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甚麼『葡萄……』之類的事?」 「嗯。演戲時會用得著喎。」 「東西突然打破之類?」 「浮在空中,飛來飛去的樣子。我是浮不起來的了。」 不管任何意志力,要使石津浮起可非易事,片山想。 「不過很有趣哦。在學校中發生相似的騷動時,水口聰子馬上想到那種方案。」 「她想到甚麼?」 「不可能用細繩吊起人來吧,那太兒戲了——好,我去查查看。」 「劇院之鬼」、「基克爾醫生與海德先生」、「科學怪人」加葡萄牙……甚麼來看?他們要演怎樣的戲? 片山差點把車子開過醫院前面。 水口聰子獨自站在舞臺上,思考聚光燈的位置。 「站在這裡時……影子會投在門上哪。」她喃喃地說著,往左往右地逐步移動。舞臺上還沒有裝置和背景,所有場面和佈景都是在她腦子裡完成的。 「好,這裡吧。」她用原子筆在手中的劇本上做個記號。 講堂裡沒有一個人影——說是講堂,其實多數兼作體育館,這裡則是擺好椅子的大廳形式。 這點聰子可說得天獨厚。兼作體育館的舞臺設備有限,而且無後臺,結果只能做成簡陋的舞臺。 這裡當然不夠,但她只不過是一個高中生,不允許奢侈。 「下一個場面是……」她翻閱劇本的頁數。 突然,講堂的燈熄了,只留下聚光燈。觀眾席一片漆黑。 「是誰?」聰子用普通聲音說,但聲音洪亮,不愧是天生的演員。 「是誰關燈的?回答我!」聰子有點煩躁地說。 「是我呀。」聲音從舞臺的走廊傳來。 「——關穀君。」 「聚光燈很適合你哪。」 關谷的人影模模糊糊的。聰子一直佇立在強烈的聚光燈下。 關穀的腳步聲接近了。 「怎麼啦?」 「我是來做『電燈泡』的。」 「嗄?」 「你和舞臺是情侶,在約會。不是嗎?」關穀走進光輪中。 「你想說甚麼?」聰子移開視線。 「一直跟劇本瞪眼睛,好玩嗎?」 「我喜歡嘛。」 「不過我想……你似乎在勉強自己哦。其實你被舞臺以外的東西吸引著,但為了逃避而故意把自己關在舞臺上。」 「不曉得。」聰子覺得喉嚨僵住。為何會這樣?每次這個人在身邊時就會這樣…… 關穀摟住聰子親吻。一旦習慣了就很容易上手了。 「——放開我!」 感覺到關穀的手纏上來時,聰子想逃。一時失去平衡而差點跌倒。關穀順勢壓過來,和她一起倒在舞臺上。聰子的眼鏡飛脫了,刺眼的燈光正面跑進眼眸。 「不要!你……幹甚麼呀!」 聰子拚命推開關穀。關穀看起來氣力不大,然而他似乎領會到如何巧妙地躲開對手的抵抗。聰子一面承受關穀身體的重量,一面身不由己地陷入從未經歷過的感情混亂中。 打開房門一看,竹林明從床上對他微笑。 「嗨,看來好多啦。」片山松一口氣說。怎麼說,她是主動協助查案才被刺傷的緣故。 「害大家擔心囉。」她的話很堅定。 福爾摩斯倏地跳到床頭,「喵」了一聲。 「噢,福爾摩斯,抱歉哦,把你交給別人保管。」 片山把靠牆邊的椅子拿來,放在床邊坐下。 「如果可以的話,想問一問話——」 竹林明一看就說:「啊,那張椅子——」 但已太遲了。椅子的其中一隻腳歪了,片山結結實實地栽個四腳朝天。 「對不起,我沒留意到。」 「不,不要緊。」片山爬起來。「一定是提醒我不可懶散吧。」他笑著掏出記事本。「知道刺傷你的是誰嗎?」 「不太清楚。」竹林明說。 「那麼,可以從一開始說說看嗎?」 「我接到電話。男聲,說是『大學的學生課』。」 「為了甚麼事?」 「那幢公寓是大學生專用的。他說他接到通報說,有個高中生住進來了。」 「不是事先取得同意的嗎?」 「我也這樣說。然後,對方好像調查了一下的樣子,又問有沒有證件。我說沒有,他說沒有不行,待會就帶證件來。」 「很怪哦。通常是叫學生來,而不是大學當局的人前去的吧。」 「我也覺得有古怪,但他說要好好看一下我居住的情形……」 「然後呢?」 「對了,他還問說有沒養動物甚麼的。否則算是非法入住吧。想到如果說我養貓的話,不曉得他會講甚麼,於是我說沒有。」 「原來如此,因此你才把福爾摩斯交給別人保管的呀。」 「是的。若是擺著器皿之類就不好了,所以一起拿去——回房後,我開始打掃。你知道啦,難免有貓毛掉地的。」 「說的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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