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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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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研究會的女生們都很熟悉『奇情俱樂部』那四個人的事。不過,其後野田惠子和當中的甚麼人交往的事卻無人知曉。」 「或許假裝不知道吧。」栗原慢慢地說:「學生們互相庇護。那是最棘手的地方。」 「對呀。橋本他們也是,他們四個決定絕口不提認識野田惠子的事。」 「真傷腦筋。」 「牽涉到學生的事件都很難辦的。即使是感情不好的學生,一面對警察時都會共同戒備、擺出架勢來的。」 片山想,倘若自己站在學生的立場又如何?畢竟不想出賣同學,把同學送到警局吧? 那個可能是正常反應也說不定。 「這裡需要有人積極地和學生們打成一片。延長偵查時間也是沒法子的事。」 「可是不容易哦。」 「石津怎麼啦?」 「石津刑警嗎?他是目黑警署的——」 「我曉得。」栗原不耐煩地揮揮手。「他要演戲?」 「扮演『科學怪人』那怪物的事?怎麼說都很可憐,我不敢講。」 「刑警必須凡事忍耐。」栗原說:「不是好機會嗎?和學生們一起彩排,有很多機會碰面吧。那傢伙心境年輕,學生可能和他沒隔閡,坦率地暢談起來哦。」 事態嚴重起來了。 「儘管如此,也用不著——」 「剛才你不是說了嗎?以學生為對手的偵查工作很難有進展。你也找個藉口混進學校去吧。若是有必要,你妹妹也去好了。石津是她的男朋友吧。」 「呃……」 「我會和目黑警署打個招呼的。放心吧。」說畢,栗原已伸手拿起電話。 「明白了。」石津彷如作出某種悲壯決意似的僵住臉說:「——犧牲我一個人可以解決事情的話,在所不辭。」 「太誇張了。誰也沒叫你去死。」 「說的也是……」幸好是咖啡室。從剛才起,石津已經喝了七杯咖啡了。如果這是酒就麻煩了。 「晴美也會去為你打氣哦。」片山企圖安慰。 石津突然大聲喊:「不行!」 女侍應嚇得跳起來。 「甚麼嘛,突然大叫。」片山說:「冷靜點。我明白你的心情……」 「你不明白的。」石津落寞地說:「假如——假如被晴美小姐見到我那種怪物的扮相……我活不下去了!」 「是嗎?」 片山也很瞭解石津的感覺。他是個純情的男子。 「那我先瞞著晴美好了。可是,怎樣解釋?彩排時,你又不能不去。」 「那個請片山兄花點心機吧。若是能夠為我做到那麼一點點——」 「知道,知道。總而言之,上方的命令如此。請多多指教並拜託!」 正在說著時,傳來晴美的聲音:「你們在這兒呀。」 「怎麼來啦?」 「沒甚麼。只是和石津約好吃晚餐而已。」 「是嗎……」片山狠狠瞪了石津一眼。好傢伙,瞞住我! 「在談甚麼機密大事?」晴美問。 「石津被委以重要任務了。」 「哦。怎樣的任務?」 「不,沒啥大不了的事。」石津慌忙打岔。「誰都可以勝任的。真的很簡單的差事。」 「不,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片山兄,一起吃晚餐如何?我請客。」石津邊抹汗邊說。晴美驚訝地在二人的臉上望來望去…… 石津請客,當然不會去高級法國餐廳,而是走進中國菜館。 「——搜查進入死胡同了吧。」晴美說。 「嗯——很遺憾,是的。」片山遲疑地說。 「有甚麼眉目?」 「不……相反的,我們在等著看看會有甚麼發生。作為刑警算是失敗啦。」 「那四個人認識野田惠子,不是也知道誰是她的戀人了麼?」 「那是因為我們可以逐個逐個地問內情,但不能稱他們是殺人疑犯呀。對嗎?」 「說的也是。橋本信代這邊呢?」 「動機不明,很難查案。」 「不可能有人恨她到要殺了她的地步吧。」 「荻野邦子……她可能知道甚麼。」 「兇手一定有所誤會,以為自己的事被她知道了……」 「那點令人很在意。當時兇手是突然襲擊她的話,手法未免太好了些。」 「還有其它可能嗎?」 「慢著。」片山沉吟。「假使兇手從一開始就準備襲擊她的話呢?正在準備下手時,剛好我去找她。兇手只要做成是突然的犯罪行為,就能蒙蔽警察的眼睛……」 「即是說,那是獨立事件?」 「不能這樣斷言……」 「這樣想也許比較合理哦。」 「荻野邦子這女孩,不一定像外表那樣文靜哦。」片山說。 當然,她是否文靜是見仁見智問題。雖然現在的學生在大人面前總是裝成優異生的模樣將就過去。 這次的事件總是給人無從下手的感覺,皆因掌握不到受害者和有關人士的實像所致。 外表認真的學生,不一定真的認真;相反的,叛逆的人可能只是裝樣子而已。 有必要深入瞭解。 「對呀。」晴美同意片山的說話。「荻野邦子不是你的未婚妻嗎?何不和她好好談一談?」 「算了吧,甚麼未婚妻——連你也受兒島姑媽的影響啦。」 片山沉下了臉時,石津愉快地說:「不是好極了嗎?受到那麼年輕的女孩青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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