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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謝謝。」石井稍微松一口氣的樣子,「麗娜,你要相信我呀。當決定正式起用她時,我馬上就讓她搬去別的公寓了。」

  「我懂。」麗娜有點不情不願地點點頭。

  「結果,她就這樣持續做了一年DJ。」石井對片山說。

  「那段期間,她是否想起甚麼?」

  「不,起碼她沒告訴我甚麼。」

  「那……她為何自殺呢?」片山沉吟。

  「那還用說。」晴美說:「因她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片山點頭。他的心情很沉重。那個「藝名」藤田由加利的女孩,在她身上發生了甚麼事?然後,神田勇一身上帶著她的照片……

  「慢著。」晴美說。

  「喵。」福爾摩斯尖叫,好像不為催促食物。

  「那天,當她在做節目時,聽說發生甚麼——」

  「嗯,由加利鬧貧血。」麗娜說:「說不定,當時她想起了甚麼。」

  「可能。」片山點頭,「應該有甚麼契機才是,令她想起甚麼的契機。」

  「但……沒甚麼特別不同的事發生呀。」麗娜看看石井,「是不?」

  「嗯。跟平常一樣,一邊說話,一邊讀聽眾的信——而且依時結束。」

  片山和晴美對望一眼。

  「喵。」福爾摩斯也表「贊同」。

  「是聽眾的信啊。」晴美說。

  「嗄?」石井驚訝地說:「這些信怎麼啦?」

  「在那裡面有些『甚麼』,一定是。一些讓她想起過去的東西。」片山說。

  旬子聽了點點頭。

  「我有同感,片山先生真是敏銳。」

  片山假咳一聲。晴美好奇地和福爾摩斯交換一瞥。

  「當時的節目紀錄有留著嗎?」片山問。

  「這個——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啦。」

  「那麼,有沒有辦法查到?」

  「呃……辦法不是沒有。」石井說:「這些聽眾寄來的明信片或信件,大致上是保存下來的。不過,已經過了這麼久,要找起來相當麻煩就是了。」

  「找東西我們最拿手了,因為叫做『搜查一課』嘛。」

  片山說了一句無聊的笑話,一個人發出空虛的笑聲……

  離開面店後,石井和麗娜回去電臺了,片山、津川旬子、晴美和福爾摩斯繼續留下。

  石井答應替他們找出那天的聽眾來信。

  「待會上哪兒去?」晴美問。

  「N酒店。去見神田勇一的父親。」片山邊打開車門邊說:「你怎麼辦?」

  「一起去。」晴美抱住福爾摩斯,輕盈地跳上後座。

  「不好玩哦。」

  「但和課長先生的話有關哦。」

  「課長的話?」

  「對。聽說神田勇一的喪禮在K市舉行,他命令哥哥出差去K市。」

  「神田勇一的喪禮?」

  「對。他說一定要去,並掌握兇手的線索回來。」

  「說得輕鬆,真是。」片山歎息。

  這回由津川旬子握駕駛盤,她笑說:「所有的上司都是一樣的。」

  「可不是。」片山用力點點頭,「那麼,你也去?」

  「當然。」

  「喵。」

  晴美和福爾摩斯異口同聲地答。

  「哎,好愉快。」旬子靈巧地驅動車子向前,「歡迎東京名探。」

  「請預備曬乾的竹筴魚。」晴美說。

  片山的心情有點沉重。

  他並非不願意出差。僅因工作的關係,就算是北極也會去!

  可是,兇手是在東京殺死神田勇一和安東和敏的。

  「在想甚麼?」晴美問:「在想又會有誰被殺?」

  「我又不是兇手。」片山說。

  可是——究竟有哪些人會出席神田勇一的喪禮?片山也想看一看。

  5

  抵達N酒店時,已經入夜了。

  由於津川所開的車,被傍晚的交通阻塞影響所致。

  「抱歉!」津川旬子說:「因我完全不懂得走快捷方式。」

  「總比哥哥開車好得多。」晴美說:「他連走大路也會迷路。」

  「多餘的話不要說。」片山瞪她。

  「喵。」福爾摩斯笑看熱鬧。

  「我去問問看,神田勇之介住哪間房。」走進大堂時,片山說。

  「他會在房間嗎?」

  「大概在吧。因他在別的酒店做了運動回來。」

  「嗄?」晴美大吃一驚。於是當片山去櫃面的期間,津川旬子把神田勇之介和安東的妻子在愛情酒店見面的事說給她聽。

  「啊!他兒子剛死了不久哇。」

  「他就是這種人嘛。」旬子聳聳肩,「當事人一定為兒子的死傷心,但絕不會因此而改變人生觀的。」

  晴美突然望望她的側臉。

  「津川小姐。」她說:「我問你一件事,希望你不介意——」

  「甚麼事?」

  「你的家庭不太幸福,是嗎?」

  旬子稍微睜大了眼,看住晴美。

  「是的……」她瞄了一下櫃面那邊的片山,「假如我有這樣的哥哥就好了——我的父母屬￿稱不上是父母那種。」

  「對不起!我多嘴了。」

  「不。晴美小姐,你也有過甚麼難堪的經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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