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赤川次郎 > 杜鵑窩圓舞曲 | 上頁 下頁
二一


  ㄐㄧ、ㄐㄧ……好像什麼東西嘎吱嘎吱作響!

  「房子要倒了!」我急忙站起來。

  「趕快出去。」佑子伸手要去開門。說時遲那時快,房子整個傾斜了,書架上那些大堆頭的書紛紛掉了下來!

  「危險!」

  佑子肚子裡有小孩呀!——好險!一本書掠過我的頭頂。

  我當機立斷,馬上把佑子塞進書桌底下!

  就在佑子跌進書桌下的同時,一本大書擊中了我!

  沒想到書也那麼重!不曉得被幾本大書打中了以後,我暈了過去。

  ***

  「醒了醒了!」是福爾摩斯的聲音。

  睜開眼睛,原來是在大裡家。

  「覺得怎麼樣?」

  「……喔……」我撫撫頭。「鐵頭,沒有關係啦!」

  「那就好!我愈想愈不放心,所以就趕過來了。」

  「謝謝。」我苦笑,「——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這傢伙幹的好事。」順著達爾塔尼安的聲音,我看到安本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

  「是怎麼樣呀?」

  「問題出在那些書上。」福爾摩斯說。「為什麼這麼舊的書,並沒有積什麼灰塵呢?就是因為被掉包了!」

  「掉包?」

  「這些根本不是書,只有外表這層是真的書皮,裡面其實都是中空的。」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這樣房子傾斜的時候,書才不會掉下來。和哉就會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讓他神經衰弱!」安本說:「一次、兩次,每次都讓他覺得房子快倒了。——他本來就有一點閉室恐懼症!所以為了女兒的安全,他就自己另外蓋了房間。沒想到,那房間更令他覺得可怕!」

  「你是怎麼把房子弄斜的?」

  「用千斤頂!」安本說:「一點一點慢慢地升高,讓他擔心房子隨時都有倒塌的可能。」

  「好過分……」

  「然後你就愈促狹他、愈覺得有趣,是不是?直到有那麼一天,他心臟負荷不了!」

  「不,那天我也不是故意的。」安本說。「那天是千斤頂松了,「哐」一聲,整個掉了下來,他就……」

  「鋼筆就這樣被甩出去的,對不對?!」

  「電燈和書架都是固定的。這麼一震動,他更是覺得自己精神錯亂了。」

  「門也是他自己鎖上的對不對?」我說:「那麼稿子呢?」

  「他全部交給我了,連那天的份!」安本說。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佑子難掩憤怒的情緒,激動地說。

  「等等!」福爾摩斯說。「他只是幫兇,主謀另有其人!」

  「啊,誰?!……」佑子驚訝地問。

  ***

  「今天一定不能輸!」迫田手握高爾夫球杆說。

  小白球在如茵的草地上,更形搶眼。

  我放下望遠鏡:

  「俊一他爸爸的自殺,其實是因為迫田控制了內幕,那次的事件,隨著他父親的自殺就沒人再提起。但是,這回和哉先生卻想把事實寫成回憶錄,公諸於世。」

  「所以爸爸就被滅口了?!」

  「安本一定知道令尊打算寫什麼,否則,一個普通退休警官的回憶錄,有什麼出版的價值!」

  「一定是這樣!」

  「安本受過迫田的照顧,所以當他知道令尊想要寫回憶錄,就收買了他,要他想辦法把令尊給『做掉』!」

  「太可惡了!」佑子的聲音有點發抖。

  「可別動了胎氣喔,生氣對孩子不好的!」

  佑子兩頰頓時一陣緋紅。

  「謝謝你,現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你們可以安心的結婚了。」

  「可是迫田他……」

  「別擔心,有道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老天是有眼的!」我安慰她。

  當迫田從安本口中知道了我們著手在調查這件案子以後,他便隨身攜帶了警方從黑道沒收來的高爾夫球式炸彈,以作準備。

  那天差點命中我的,只是打算稍微警告我們一下而已。

  就在我們走出了高爾夫球場以後,迫田那裡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有東西爆炸了。尖叫聲四起!

  「怎麼了?!」佑子問。

  「球也會舊呀,球一舊自己爆了吧。」我說。

  只見達爾塔尼安詭異地笑著說:「打高爾夫球也是拼命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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