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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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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當然……假如這種事可以的話,我們隨時幫忙。」 「太感激了——我想請有田君當聯絡員,跟你們商量細節部份。」 「好的。不知工程幾時開始……」 「那個由我來調查好了。」令子說。 「只不過……內子的身體欠佳……」 「那可不行啊。」 「都是他們害的!」狩穀的聲音充滿了憤慨。「他們有時候在半夜打電話來,有時候會用力敲門,喊『在委託書上蓋章吧!』甚麼的。那是暴力集團的行為。」 「有沒有遭受到實際的暴行?」 「嗯,我也遇上了。不過,如果沒受傷的話,警察也不能為我出頭——噢,但是畢竟還是有好人的。」 「如果有甚麼需要幫忙的話,但說無妨。」平栗說。「那麼,我送你回公寓去吧。」 「勞駕。」狩穀說。 ——在公寓前面,狩谷從平栗的車上下來,鞠了好幾個躬。 因他住的是二樓,通常是爬樓梯的,現在電梯在一樓的關係,他就決定使用電梯了。 二樓的「206」是狩穀的房間。 正要打開玄關的門鎖時,他蹙蹙眉——門沒上鎖!是自己忘了鎖?不,老妻十代臥病之後,他一直很小心門戶。 不安地急急把門打開,突然一陣冷風吹過。怎麼回事? 「喂!你沒事吧?」 狩穀慌忙地走進屋裡。打開臥室門一看——正面的窗口大開著,窗簾在飄揚。 房間冷得像冰庫。 「老公……」 十代捆著毯子,在房間角落蜷縮成一團。 「怎麼啦?」 狩穀奔上前,抓住妻子那顫慄的肩膀。 「窗子……關起來。」 「嗯。知道。」 狩谷連忙關上窗戶,抱起十代,把她帶去溫暖的房間。 「幾個男人……」十代用沙啞的聲音說。「擅自闖進來……」 「他們開鎖進來的?」 「他們說門沒上鎖,我看是用備用鑰匙……」 「可惡的傢伙!」 「然後說屋裡很臭,要幫我換換空氣……他們強行打開窗口,踹我在一邊……」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回來……」 「不……如果你在的話,一定被他們打傷……」 「你等等。我去弄點溫暖的食物。」 狩穀點著了暖爐,然後走進廚房去。他因憤怒而全身顫抖。 * * * 久保田悄悄窺望一下熱鬧的派對會場,「咕」地吞了一口唾液。 酒杯相碰的聲音,熱騰騰的飯菜香味…… 可是,憑他現在的裝扮,是無法進去的。 「有甚麼事嗎?」聲音說。 回頭一看,酒店的警衛站在那裡。 「不,有點事……」 不禁舌頭打結。 「無關的人,請別走進這一樓。」 警衛的眼睛,明顯在說「這不是你該到的地方」。 遏止不住的怒氣湧上了久保田的心頭——儘管現在我失業了,那可並不是我的錯。 別用看到髒東西的眼光看我! 久保田拚命挺起胸膛,說: 「我找派對裡面的R企畫公司的鮫田先生有事!」 「是R企畫的代表鮫田先生嗎?」警衛有點狐疑似的。 「你說找他有事……」 「只要你說久保田找他,他就知道了。」 充滿自信的說法,警衛也動搖了。 「——請稍等一會。」說畢,他跟派對的接待女郎談了幾句。 那女郎走進派對中,過了一會走回來,向離遠而站的久保田走過去。 「你是久保田先生嗎?」 「嗯。」 「鮫田馬上就來,請稍候。」 「好的。」 久保田松一口氣。 警衛見了,覺得沒趣似的走開了。 久保田對他的背影嘲笑說:「活該!」 「——嗨,怎麼樣?」鮫田走過來了。 「鮫田先生,對不起。我知道我不應該來的。」 「已經來了,有啥辦法。」 鮫田浮起笑意,可是眼睛沒笑。 「對不起。其實是我老婆轉院了。」 「你說甚麼?」 久保田說明情由後,鮫田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 鮫田不答而問:「你把那個帶去了嗎?」 「是的——但她不在,沒法子叫她吃……」 「是嗎?」 「加上被碰了一下,飯盒打翻了。」 「——在哪兒?」 「醫院。跌得滿地都是。」 鮫田的眼睛裡有怒氣,而久保田完全沒察覺。 「於是你大搖大擺地跑來這兒?」 「對不起。其實——我沒錢了,連晚飯也……」 「不是給你一筆錢了嗎?」 「那個……我忍不住,去賭馬——受損友所誘,無法拒絕。對不起!」 「沒法子啦。」鮫田的語調突然轉為平穩。「抱歉,我現在必須回去派對招呼。你可以等到散會嗎?」 「那當然……」 其實他肚子好餓,但是羞於啟齒,只好乖乖等候。 「在這樓的另外一邊,有一個洗手間和電話亭並列的地方。你就在那邊等我。」 「好的——對不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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